「來還你便當盒。」
她接過手,發現便當很輕,開心地笑開,「你吃完了喔?」
「難道你希望我倒掉?」
「當然不是啊。」女人最大的幸福,就是心愛的人把自己做的菜吃光光。
這女人相當容易滿足,或許也因為她的需求總是那麼少,所以一向不愛有女人纏著的他,漸漸習慣了她老是無預期地出現。
「琦悅。」
「嗯?」
「我們認識多久了?」
「國小三年級到現在,十七年了吧……怎麼突然問這個呢?」
他沒有回答,只是再度問她,「你喜歡我對不對?」
「你幹麼突然問這個啊?」
梁琦悅嚇到,後退了兩三步,結果就撞到了腳,正當她痛得又跳又叫時,瞿柏駿突然一本正經地對她說:「我們來談談未來吧。」
「未來?」怎麼聽起來好沉重啊?這兩個字,可能關係著十年、二十年、三十年,甚至更久!
「琦悅,我們結婚吧。」他輕描淡寫地說著,不像求婚,倒像是在告知接下來要進行的步驟。
「結婚?!」梁琦悅整個人呆住了,有點像到了外太空,而瞿柏駿是個外星人,她聽不懂他的語言。「你說結婚?你知道那是什麼意思嗎?」
「你這是在懷疑我的智商嗎?」他板起臉來,很臭。
「你真的要和我結婚?為什麼?」
瞿柏駿是女人眼中的白馬王子,他事業有成,長得又高又帥氣,而且聰明有才華,他一直是女人追逐的目標。
是她老是纏著他,老拿老師那句話當借口,一路纏著他直到他習慣她的存在,但她知道一直都是她喜歡他。
「你不想嫁給我?」
「瞿柏駿!」
「怎樣?」
「你真的要和我結婚嗎?」
「你不要?」
「要!」怕他後悔,她連忙應允,但是馬上又像洩氣的氣球,「你一定是在跟我開玩笑,你怎麼會突然說要跟我結婚呢?我們又沒有談過戀愛,這樣會不會跳得太快?我還是不明白,你為什麼會想和我結婚?」
「談戀愛?幹麼那麼麻煩,我就是沒有那種閒工夫才要跟你結婚。」
「什麼意思啊?」
「你知道我很忙吧?」
「知道啊。」豪威集團准繼承人,也是豪威集團總裁,他沒有不忙的時候。
「我很忙,所以根本不想浪費時間在談戀愛上,偏偏我爸媽又對我逼婚,所以……」
「所以你想拿我當擋箭牌?」
「也可以那麼說。」
「瞿柏駿,你這樣很侮辱人,你明知道我喜歡你,你卻說要拿我當擋箭牌,難道你就那麼討厭我嗎?」她好想哭,被喜歡的人這樣對待,竟然還死心塌地愛他,真是個大傻瓜。
「就是不討厭你,才要跟你結婚。」
該高興嗎?她可不認為,「你爸媽不會答應的。」
「我打算先斬後奏。」
「什麼意思?」
他摸摸口袋,從口袋中取出剛才在路上買的鑽戒,「你的答案呢?」
竟然連戒指都買好了,「……」
「如果你拒絕,以後就不能再拿著便當出現在我的辦公室,也不能沒事就晃進我房間看影片,更不能幫我遞浴袍,因為那些都是我未來老婆做的事情。」
一想到那些事情都要讓其他女人代勞,梁琦悅的心就很酸,但是她知道,這是她唯一的機會,如果拒絕了,瞿柏駿可能從此自她生命走開。
「如何?」
「我答應。」或許現在他不愛她,但是緊抓住可以努力的時機,才有美夢成真的機會,也許,再多努力一下下,他就會開始愛她了。
***
「所以你就答應要嫁給他?」憤怒、憤怒,氣焰高張到令人感覺竇明亮想要殺人,他的眼中有火,他的心中也有火。
「我不該答應嗎?」梁琦悅閒閒地問,手中拿的是棒針,她正準備要替她心愛的瞿柏駿織一件毛衣背心。
竇明亮也是她的小學同學,幾乎是和她從小打架打到大的,從瞿柏駿進到雲南小學三年二班開始,他們的孽緣更是牽扯不清。
「琦悅,你腦袋是不是有毛病?」摸摸她的頭,他嘲諷地說:「沒發燒嘛!」
把他的手當蒼蠅,她一把揮掉,「竇明亮,你很吵耶!你幹麼不去送貨?跑來我家鬼吼鬼叫些什麼?」
梁竇兩家一間在巷子頭、一間在巷子尾,梁琦悅老往瞿柏駿家跑,竇明亮卻往她家來,以前明明很愛欺負人的竇明亮不知道哪根筋不對勁,國中的某一天突然轉了性,變得愛管她的閒事,每天在她耳朵邊嘀嘀咕咕,活像一個愛嘮叨的老媽子。
他尤其看瞿柏駿不順眼,每次看到他就會氣得跳來跳去。
「貨我爸去送就夠了。」
「還真孝順啊。」
「你咧?織這什麼?絕對不是要給梁爸梁媽穿的!」
被戳穿了,紅了臉蛋,她不知道自己臉紅紅的樣子多可愛。
就是這樣,國中時,竇明亮突然發現梁琦悅很女人味的一面之後,就決定要好好保護她,而不再是老找她麻煩。
「既然你這麼閒,那幫我把這些片子拿去還給張鳳玲。」
「我不要!」說到張鳳玲三個字,竇明亮的反應很大。
「你幹麼?」她一臉納悶的看他。
「哪有幹麼,我只是不想去而已,你自己去還,我等下還有工作要做。」
「不是不用送貨?」
「除了送貨,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啊!」例如找情敵麻煩。
說做就做,可還沒有出大門,就被一輛黑頭跑車擋住去路,車眼熟得很,車主他也熟得很。
開門踏出車子的那張臉,就是讓他恨得想要四分五裂的臉孔,「天堂有路你不去,地獄無門你自闖!」
拳頭揮出去,沒打中,被瞿柏駿半空攔截下來。
「明亮,這麼多年你還學不乖啊?」他學了空手道、柔道、跆拳道還有拳擊,但是竇明亮空有力氣沒有武術天份,根本不是他的對手。一把摟住竇明亮的肩膀,他難得露出笑容來,「你幹麼每次看見我都像看見仇人?我們是同學吧?老師不是說同學就該相親相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