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近距離的看著明經生,感受到他是個挺拔驕傲兼魅力十足的人,他也很緊張水墨,對水墨強烈的佔有慾他能清楚的察覺得到,這男人不容他的妻子被覬覦……
「明先生,我還是不夠瞭解你,但因為水墨的關係,我與你是該成為朋友的,以後請還多多指教。」倪兆再次伸出手,不過這次還是保留了一些誠意。
明經生含笑握住,看著倪兆的反應他隱隱恐懼起來。他不想與這人成為情敵,希望兩人這樣一握,他能保住自己的女人……
*** *** ***
「你能不能不要再利用協議來讓我陷入尷尬之中!」遠離了人群。在畫廊的一角,楊水墨低聲抗議。
「我不懂你的意思。」明經生用著宛如深陷泥沼的目光凝視著她。
她默愣了半晌。「別這樣看著我,也別在我面前演戲,你明知道我因為協議不能在人前反駁你,卻故意一再的要我表現出我們很恩愛,這讓我很痛苦,我不想再這麼做了。」她受夠了!
「你很痛苦?」他凝眉呆望著她。
「是的,我很痛苦,我說過我不想再配合你演出了,今天你不該出現的,你破壞了我的好心情。」
「如果是這樣,我感到很抱歉。」黝黑深邃的眼眸垂了下來,神色疲憊萬分。
察覺今天的他似乎不太一樣,感覺像是情緒特別的低落。
「你……退燒了嗎?」按捺不住,還是開口問了。
「你還關心我?」他像露出了曙光,眼神發亮。
「我……我只是順口問問,該關心你的人不應該是我。」
他的眼神又黯淡下來。「水墨,原諒我,是我的不察讓我失去你,我知道我所犯的錯誤不可原諒,但是請你再給我一次機會,讓我們重新開始。」
「你怎麼了?」他的話讓她再次揪心。「昨晚才接到翰鈴對我說你病了,她正打算搬進那間房子照顧你,難道你們吵架了?」
想起昨晚翰鈴掛上電話後,她一夜難眠。她才剛離開那間房子,馬上就有人佔據她的位置了,原來取代一個人是如此輕而易舉的事。
「那房子是屬於你跟我的家,翰鈴不可能搬進來的,她跟我——」
「沒有關係?!你想這麼告訴我對嗎?這兩年,來這句話我聽了不下數十次了,我累了,也不在乎,你不需要再強調,我已經接受了事實,請你不要再企圖做任何的辯解了。」她身心俱疲的說。
「這不是辯解,你知道的也不是事實!水墨,請你不要放棄我,請你再相信我一次!」他激動的請求她。
「我錯信你好幾次了,最後好像都只是我在唱獨腳戲,是我在無理取鬧,我受夠了,也想請你放過我,讓我自由,讓我輕鬆的呼吸吧!」她反過來求他。
「不,我們之間之所以會有這麼多的誤會與不諒解都是因為翰鈴,是她介入故意搞破壞——」
「經生,不要再說了!我們離婚是事實,翰鈴的介入也是事實,我不懂為什麼你到今天還要否認,甚至將錯誤都歸咎到翰鈴頭上?這樣的你反而更讓我看不起,你怎能這麼對待一個跟了你多年、深愛你的女人?她也許可惡,但你接受了她就必須對她負責,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既要維持一個假婚姻不放,又對自己的女人如此苛刻,這一點都不像我認識的你!」
明經生愣住了,有種百口莫辯的苦澀。是他無法在—開始時就將誤會解開,才會任由一連串的事件累積出她對他根深蒂固的誤解。
如今,這個誤解幾乎成了死結,他該如何重拾她對他的信任?
「水墨,我可以請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嗎?」
「你沒有聽進我剛才說的話嗎?回去吧,翰鈴正在等著你,別再——」
「水墨!」他再也難以克制的抱住她。「別再傷害我也傷害你自己了,我知道你還愛著我,你只是恨我、氣我、怨我,但這一切真的都是誤會,現在的我可以對你解釋清楚了,只要你願意聽——」
「不,我不願意聽,我們離婚了,已經離婚了!我不要再活在你的謊言裡,你走吧,走吧,讓這一切惡夢就此結束吧!」
她掙脫他的懷抱,搗著耳朵低吼,轉身想離開。就在她轉身後,她驀地睜大了眼,而明經生則是面如死灰,一臉的錯愕。
因為,倪兆就站在他們的面前,他聽到了一切!
第六章
徐風拂過枝葉,陽光穿透窗台,灑進了畫室,楊水墨穿著一襲寬鬆的白色絲質洋裝,倩影像被日陽拂過一般,映灑得既燦亮又柔和,倪兆縱然見識過無數所謂的美女,但此時竟也不禁看得恍怔出神,心裡傾漾出無限的漣漪。
這女人有著漫不經心的柔魅,很容易讓人身陷其中,他拿著畫筆,遲遲無法下筆。
「我可以看看你筆下的我嗎?」答應做他的模特兒後,她一個星期會來畫室一天,讓他用各種角度捕捉她的身影,不過她一直很好奇,他筆下的她到底是什麼模樣?美嗎?有特色嗎?
所以在做足了二個小時稱職的模特兒後,她站了起來,在他還沒回過神時,就走到他身旁探頭看向畫紙。
「空白的?」她訝異的低呼。
倪兆尷尬的放下筆。「呃……對不起。」
「是不是我哪裡有問題,所以讓你整整三小時下不了筆?」她不禁問。
「我……」倪兆側著臉近看著她,那種心動的感覺更加強烈,讓他幾乎再次失神。
「你怎麼了?」敏感的察覺他的異樣,楊水墨不自然的拉開距離,想讓曖昧的氣氛消失。
他迅速抓回心神。「我只是想著怎麼樣下筆才好,不想將美麗的你畫壞了。」
她酡紅了臉頰。「原來你也會耍嘴皮子。」
紅臉的她,看起來更迷人了。
「我……」我不是耍嘴皮子,我是說真的……這句話他沒說出口,說出來她可能更窘困了。「水墨……我想畫一幅全世界只有我能收藏,永不售出的畫,你說好不好?」他目光炯炯的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