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是我害了——」
「水墨,什麼都不用說了。」明經生想也知道父親責問了什麼,他打斷了她的話,轉向父親將責任全承擔起來。
「父親,今天我會帶著水墨回來,主要是向你請罪,我們兩個人的事害你操心了,不過一切已雨過天青,我們會再結一次婚,希望你能重新接納,再當一次主婚人,另外,投票在即,我卻失去聽覺,我與水墨商量過後,為了避免事態擴大,愧對支持我的選民,唯一的方法就是我宣佈退選——」
「不可以!」聽到退選兩個字,明勢祖立即怒極的大吼。「我在政壇努力了這大半生,為的就是替你鋪路,你是明家的代表,明家的驕傲,明家的未來,一旦退選你還有什麼舞台,明家還有什麼希望?我所有的努力更是付諸流水,毫無意義!不行,你不能退出,絕對不可以!」
楊水墨輕捏明經生的手,無奈的搖著頭傳達父親堅決反對的言語。
他歎了一口氣。「父親,我聽不見了,無法面對群眾傾聽他們的聲音,我如何為民喉舌,你想過這點嗎?」
「這有什麼好想的,你一開始不是對我說了,你的失聰是暫時的,只要掩飾得好,度過這次競選,一切就會恢復原狀。經生,雖然發生了婚變這件事,但以你目前的聲望,要贏得選戰還是大有希望的,你不能放棄,我會協助你隱瞞這件事。」明勢祖急切的說,絕不讓兒子放棄競選這條路。
楊水墨快速寫下明勢祖的意思遞給他。
他皺起眉。「父親,這是欺騙選民,我做不到,再說,我們不是沒有機會,下一屆我還是可以再出來選的。」
「下一屆?!你不是不知道,政壇的變化一日數變,天知道幾年後我是不是還有能力為你做什麼,而你的聲望會不會因而消逝,我們不能冒這個險。」
明經生看完楊水墨傳達的字後,抿了抿嘴。「父親,除了走上政壇這一條路之外,我還有自己的事業,我喜歡我的律師工作,那一樣可以讓我有表現。」
「那不一樣,我們明家是政治世家,唯有從政才是正途,不管如何,你都要成為政治人物,我對你的期待有多深,不必我講你也知道,所以,別再對我提退選的事,你現在能做的就是在選舉的最後一個月內做衝刺,一定要贏得選戰才行!」
明勢祖的堅持無人可動搖,兩人相視一眼,只有苦笑。
房門外,一張臉震驚不已。原來他聾了……
*** *** ***
當一輛黑頭車駛近隱密的礁溪別墅時,突然間竟湧上大批的媒體記者以及群眾包圍,場面頓時混亂不已。
「明先生,你失蹤了一個月,這段時間你都待在這棟溫泉別墅裡嗎?」
大批人將黑頭車堵在別墅大門前,讓車子進退不得,隔著看不見五指的漆黑車窗,記者不管三七二十一,也不管車裡坐的是不是他們要找的人,先發問再說。
「請問你為什麼要避到這裡來?是真如傳言,你為情傷所苦,所以一個人躲到這裡來療傷嗎?」
「大選在即,你還不打算現身拉票嗎?還是你打算讓選民失望,放棄這次的大選?」
外頭鬧烘烘的,而車子裡卻安靜得像無人一般,眾人不死心,有人乾脆拍打著窗子要裡頭的人出面解釋清楚。
發覺車內仍無動靜,有人開始大聲叫囂,情況更加混亂了,眼看現場就要失控,車門終於打開了。
明經生走下車,令眾人意外的是,緊偎在他身旁的正是他的前妻楊水墨,這還得了,好事的記者簡直瘋了,他們護報明經生避居在這裡,沒想到竟連他已簽字離婚的前妻也同時出現,這真是意外的收穫,紛紛拚命地拍攝兩人十指緊扣的鏡頭。
「請問你們是否已經復合重修舊好了?」立即有人問。
兩人相視甜蜜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沒錯,我們復合了。」楊水墨挽著他的手親口承認。
「那請問明先生你消失的這陣子,為的就是要追回前妻嗎?」所有的麥克風集中在明經生面前。
他依然含笑。「今天我不發言,我將發言權全交了水墨,有問題你們問她,她所說的話就代表我的立場。」他一語帶過,表現出尊重妻子的風度。
「是的,這陣子我們都在一起,這段時間我們徹底深談,解開了不少誤會,如今我們更瞭解彼此,不會再輕言分離,在這裡也對所有關心我們的人深表感謝之意。」
說完,她主動上前當眾給了身旁男人深情的一吻,這一吻讓現場歡呼起來,金童玉女的神話還是沒有幻滅的。
「明先生,雖說是誤會,但你能忍受分開的這段時間她有其他男人的事嗎?」還是有人看不慣,非要打破神話不可。
明經生置若罔聞,並沒有答腔,但楊水墨卻變了臉。
「我從來沒有過別的男人,那是誤傳!」她沉著臉駁斥。
「誤傳?明先生,我們懷疑這是你為了挽救因婚姻破裂導致聲望下墜的危機,故意找前妻演戲給大家看,事實上你們根本沒復合?!」
「當然不是。」楊水墨斷然否認。
「那請明先生自己說,你如何向選民交代,自己為了女人而拋棄選民,你不負責任的做法,如何博得選民的信賴?!」記者完全不留情的直接逼問他。
明經生安撫的看了一眼內心焦急的楊水墨,牽起她的手,高高舉起,然後對著鏡前深深的一鞠躬。
「各位,我深愛我的妻子,所謂齊家治國平天下,我得先追回我的妻子才能治國,所以這段時間如果有疏忽選務的地方,我感到很抱歉,我個人在此鄭重的向各位道歉!」
他謹慎的用語,選擇安全的道歉方式面對,闃黑的瞳眸望向眾人,而那股自信誠懇的風采一加以往,總是能夠輕易的收買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