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會摧毀自己,也會摧毀別人,不是你是誰?!」明勢祖沉聲問。
「我想……應該是明家的政敵做的吧。」
「政敵?」他抿起嘴,表情變得難看。
「嗯……其實在這屋子裡有很多眼線,他們隨時都等著找出明家人的弱點來攻擊,這些眼線裡也有屬於我的人……但我這麼做絕對不是要為其他政黨做事,我只是想多知道一些有關經生的事罷了。」翰鈴難堪的低下頭來。
「原來你還搞監視這一套!」明勢祖不敢置信的看著她。
「我不是監視,真的不是監視,我剛才說了,我只是關心……」她越說越小聲,到最後幾乎沒臉再說下去。
「夠了,不用說這麼多,現在我只想知道這件事真的是政敵干的,不是你安排的?!」他犀利的怒視她。
得知兒子的婚姻是她破壞的,這已經夠讓他震驚了,但礙於對她父親的恩情,他不想責難,沒料到她竟然還可能做出毀了兒子前途的事情來,這就已經超過他能夠忍受的範圍了。
她顫抖的哭泣著,「請你相信我。」
明勢祖沉下臉來。「以你過去的所做所為,實在很難讓人相信,你走吧,去澳洲,我在澳洲有投資房地產,你到那裡定居,順便幫我管理事業。」他做出決定,她必須離開,才能阻止悲劇再發生。
「要我走?!可是經生,你……」她竟然還不死心的看向沉默握著楊水墨的手的男人。他也這麼希望她消失嗎?
「去澳洲吧,到那裡你可以重新生活。」明經生淡淡的表態。
「你……」翰鈴臉色慘白,其實她早就知道答案了,卻還是不想也不願接受。「我真的一點都吸引不了你嗎?你對我沒有一點感覺嗎?」
他將視線移向身旁的楊水墨,那眸中專一的愛戀是如此的清楚澄澈,一切早已不需再多言多語了。
翰鈴見狀瑟縮了肩膀,似乎再也不能承受的閉上眼睛,無法再面對那雙永遠只為另一個女人綻放光彩的黑眸,忽然,緊握的雙拳被人溫暖的握住了,她一怔,以為是他,倏然欣喜的睜開眼,驀地,她失望的瞪著握住她手的人。
「對不起,我不能將經生讓給你,因為我們是相愛的,少了誰彼此都不會快樂,而你也該為自己打算,找一個愛你的人,讓他用愛溫暖你冰冷的心。」楊水墨誠懇的說著。
面對翰鈴,她不再有恨意,翰鈴只是一個可憐的女人,她很同情,但感情不能讓,她只希望翰鈴能早日明白這一點。
再者,她相信告訴媒體經生失去聽力這件事的人不會是翰鈴,因為翰鈴絕不可能做出真正會傷害經生的事,況且這件事到最後也有了意外的發展,經生在震驚刺激中恢復了聽覺,一切竟因禍得福,冥冥中自有天意,她希望老天爺同樣也能給翰鈴另一條路,讓她找回失去的心。
翰鈴恍神的看著她,眼淚撲簌簌地掉。「你不恨我嗎?」
「曾經恨過你,不過現在不恨了。」
「那是因為,繞了一圈,你才發現經生對你的愛有多深,這讓你恨不了我,轉而可憐我是嗎?」她神色淒慘的說。
「翰鈴……」
「你什麼都不用說了,我明瞭的。」她突然站了起來,神情淒幽的望著眾人。「好的,我會離開,永遠的離開!」
說完,人便衝了出去。
眾人一愕,不免擔憂她就這麼激動的離開恐怕會出事,明經生看了楊水墨一眼,兩人立即跟著追出去。
追出門外,看見翰鈴丟下車子,踢掉高跟鞋,急奔在馬路上,她那不顧一切、悲憤失常的神情嚇得路人紛紛閃躲,也教身後追來的明經生與楊水墨擔心不已。
「經生,你拉住她吧,這樣太危險了,一不小心會撞上車子的。」楊水墨驚險的見她癲狂的跑著,幾次路上的車子都差點撞上她,她嚇得臉色發白。
「好。」他也看不下去了,衝上前鉗制住翰鈴的手腕,阻止她的瘋狂。
「你放手!」翰鈴神情激憤的想扯開他的手。
「你鎮定點。」他無奈的勸說。
「你都要送我走了,我還鎮定做什麼?我想瘋,也許瘋了就什麼都不在乎,讓我瘋,讓我徹底成為瘋子!」
「翰鈴!你——」她突然反身抱住他,讓他倏然住了口。
「不,經生,不要讓我離開,我不想走!我愛你,我真的愛你,我發誓我一定比楊水墨還要愛你,求你看看我,給我一絲溫暖,給我一點愛吧!」她激動的大聲哀求哭泣。
楊水墨同情的看著為愛強求的翰鈴,同為女人,她並不想為難她,但她卻自己苦苦的為難了自己。
她的執著已到了今生無解的地步了嗎?
這樣的悲劇到底該如何幫她化解呢?
為她的偏執心疼,楊水墨默默的流下淚,而四周逐漸圍滿人潮,明經生與另一個女人當街糾纏不休,這又是一則醜聞了。
唉!
明經生無奈的望向楊水墨,見她淚流滿面,歎了一聲,低頭再看著緊抱著自己哭泣的女人,閉上了眼。「翰鈴,你做我的妹妹吧,我會像哥哥一樣疼你,你所要的溫暖,我都可以以哥哥的身份給你——」
「我要的是愛情不是親情,我不要哥哥,我要情人,我要丈夫——不,我不會要你離開水墨的,我做小,我當你的情婦,我願意躲在地下,我願意——」
「夠了,你還不明白嗎?我的愛只有那麼多,而且全給了水墨,不會再有多餘的了。」他打碎她最後的希望。
她鬆開緊抱住他的手,心碎的搖著頭望著他,「你真的好狠心……」
「翰鈴?!」
「既然你永遠不可能看我一眼,那就別管我,讓我瘋,讓我一個人痛快的瘋個夠!」
她轉身又開始失常的奔跑,明經生心驚的要再抓回她,但一部卡車正由巷子轉進馬路,才轉過車身,接著一陣驚心動魄的刺耳煞車聲傳來,他當場愀然變了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