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個電話給他。」她慫恿。
「不好吧……萬一在開會呢?」
「拜託,這位太太,你看看都幾點了!就算你老公自己不下班,也不能讓員工餓肚子吧?」
林芷萱咬了咬唇,猶豫不決。
「算了,我幫你打!哼哼,有一個小訣竅,不能打他的手機,要打他公司的電話,免得他明明不在公司也可以假裝在!」熱心的林宛真一把奪過妹妹的手機,迅速撥了號碼,等待幾秒之後大聲宣佈,「沒人接!」
她的心倏地跳亂節奏,卻仍嘴硬的說:「可能正在忙吧?」
「可能根本沒人!」
林芷萱本已蒼白的臉色因這句話更加沒有血色。
林宛真碰碰發呆妹妹的手肘。「不如親自去他公司看看吧?」
「嗄?不不不……」連連擺手,她不知是想說服別人還是自己,「我不是那種大驚小怪的人。」
「那隨便你了。」林宛真聳聳肩,「到時候出了事可不要回娘家哭!」
真的會出什麼事嗎?越想越心慌的林芷萱。
猛地站起來就丟下一句,「我要回家了。」接著也顧不得姊姊的恥笑,飛快攔下一輛計程車,很快便回到蕭宅。
四周很寧靜,婆婆似乎也不在家,可能臨時有人找她打牌,興高采烈地去赴約了吧?
合衣躺在床上,聽著床頭的鍾滴答響,林芷萱忽然感到一陣寂寞。
真可笑,這是怎麼了?原本無所謂的婚姻,為什麼忽然這樣緊張在乎呢?甚至變得擔心害怕。
「都是因為你。」她摸了摸小小隆起的小腹,輕聲說。
當媽的當然都是為了孩子啊,難道還是因為她愛上了蕭慕人?
這個想法把她嚇了一大跳!她真的愛上他了嗎……
黑暗中的胡思亂想漸漸模糊,與夢境混在一起,忽然咱一聲,房裡燈火通明。
「你在家啊!」蕭慕人的聲音傳來。
她驚得從床上跳起來,揉揉眼,才發現原來在半夢半醒之間,她已經躺到半夜十一點了。
「你剛剛回來?」她怔怔地看著丈夫。
「對啊,一直在加班,累死了。」他的目光迴避著她,脫下襯衫,走進浴室。
「一直在公司嗎?」隔著浴室的門,她追問。
「當然了,難道還有別的地方可以加班嗎?」他打開水龍頭,頓時,聲音被水花淹沒。
騙人,之前姊姊明明打過電話去他公司,根本沒人接!
原來還指望他說什麼跟客戶一起吃飯之類的話來應付一下,或許她還會相信,可是現在叫她不懷疑都難了。
她失落地坐回床邊,無意中瞥了一眼他的襯衫,不想找證據,卻忍不住將襯衫拿起來嗅了一嗅。
還好,沒有香水味。正打算放心,忽然,一個印記讓她身子徹底僵住。
口紅?
天啊,他的衣領上,有一個明顯的口紅印,鮮艷的顏色,微揚的形狀,彷彿是對她挑釁的嘲笑。
林芷萱只覺得腦中一片暈眩,像有蒼蠅在扇著翅膀,擾亂她本來努力克制的心情。
他真的有了別的女人?是逢場作戲的酒店女郎,還是長期包養的情婦?
淚水猛地順著臉頰掉落下來,她連忙用手背擦乾,警告自己不要過於在乎,畢竟她也沒有把心全放在他身上。
可是這停不住的眼淚是怎麼回事?胸口比再見方子承時還要劇烈的酸楚又是怎麼回事?
「為什麼坐在那裡發呆?」蕭慕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洗完澡,站到她面前。
「嗄?」她低下頭連忙將襯衫藏在身後,然後把臉上的淚水抹去,掩飾自己的緊張,「因為孕婦很容易發呆啊。」
可他卻欺身上前,一把握住她的手,搜出她藏匿的東西。
俊顏微凝,他直視她的眸子。「你看到了?」
「口紅印嗎?」她佯裝輕快地碎碎念,「不知道這種東西難不難洗?洗不掉就糟糕了,這個牌子的襯衫很貴……」
蕭慕人望著她奇怪的態度,眉心一蹙。「你沒有話要跟我說嗎?」
「說什麼?道歉嗎?」
他的臉色陰沉得可怕。「道什麼歉?」
「我把你的衣服弄髒了,留下口紅印,真是對不起……」看著他的黑臉,林芷萱結結巴巴地說。
這是她目前能想出來的最好反應──息事寧人。
「你確定這是你留下的?」
「對啊,這屋子裡除了我塗口紅以外,還有別人嗎?媽媽不用這麼鮮艷的顏色。」她緊張地扯笑,不想也不敢聽他隨時會脫口而出的坦白。
蕭慕人瞪大雙眼,沒料到居然會有這種石破天驚的答案。
這麼多天以來,他一直叫助理往他的襯衫上塗口紅印,神經大條的她卻一次也沒有發現,今天好不容易被她看見,她居然這樣寬宏大量,不僅微笑滿面,還主動幫他圓謊?!
她一點都不愛他嗎?不怕他在外面有女人,一點也不吃醋嗎?
用盡了心思,只為了證明她是否在乎他,可現在這樣的結果,讓他一顆心變成零下幾度的冰寒。
「慕人,你幹什麼……」
憤怒的男人一把將說謊的妻子推到牆邊,掀起她的衣裙,粗暴地吻吮著她的肩頭。
此時此刻,理智驟然崩潰,蕭慕人覺得自己一定要做些什麼才能宣洩胸中的烈火。
自從她懷孕以來,他一直對她愛護有加,哪怕醫生說胎兒已經穩定,可以行房事了,他依舊一直辛苦地忍著,每天晚上,面對躺在身側的她,免不了有一番情慾的煎熬,可他都盡量不去觸碰她,只是翻過身子,將慾望狠狠壓下。
但今天,他實在受不了了,這樣愛她,又換來了什麼?除了謊言,還是謊言!他要懲罰她,狠狠地折磨這個不知好歹的女人!
慾望讓他的身子發燙,顧不得她還沒完全潤濕的花徑,便自後硬挺地長驅直入,引得她一陣痛苦的呻吟。
他覺得她似乎反抗了一會兒,但不知為何,忽然又變得很柔順,微微地轉過臉來,貼住他的俊顏,慢慢跟上他粗暴的節奏,甚至主動將他的大掌移到自己的雙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