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沙巴德剛聽還覺得沒什麼,愈聽愈覺得她自卑的情緒大起,連忙說道:「別胡說,你看到的是被包裝得最美的一面,舞台下真實的她們未必如此,你眼前的美人,一旦卸妝過後,都比不上你一根手指頭。真實最美,而你才是擁有這個條件的女孩!」他寧可選不施胭脂,有天然膚色的美女。不會一親嘴、一摩擦,就有如幫對方卸妝般,把大量的化學藥劑吞進壯子裡面,這樣慘痛的經歷,只有經歷過的人才會體會!
「胡說,我才不相信。」她又不是三歲小孩!但被他讚美,整顆心都輕飄飄的。
「你想看嗎?」看她抬高眉頭,他稜角分明的俊臉揚起寵愛的眸光,補充說:「後台的真實模樣。」
「可以嗎?」她從未瞧過,好奇心被這一句話撩了起來。
「這有什麼困難?」他拿起手機,嘰咕嘰咕說著她聽不懂的語言。
只是,她有點懷疑『保鑣』這行業可以賺那麼多錢嗎?還是中東的國民所得非常耀眼?為何他出手可以如此闊綽?
樊硯婷的瞳眸趁機在他身上搜尋,試圖看出任何蛛絲馬跡,只可惜她很少研究名牌服飾,否則她會瞧出他一身亞曼尼的西裝、皮鞋,而手腕名家設計的限量的手錶可買一棟豪宅……而這些可是他花費心思,精心挑選的他的『平價』物品了!
「怎麼,瞧夠了嗎。」突然放大好幾倍的臉龐,驀地在她面前顯現,嘴角勾起,看似藏著捉弄意圖:「若不夠,我們回房可以盡情瞧得過癮,你現在還有機會後悔,後台我們明天再……」
樊硯婷臉蛋緋紅,「誰說不去,別胡說。」
「放心好了,時間多得很,以後可以有多充裕的時間讓你慢慢看。」他期待每天夜晚來臨,都能『好好地』與她度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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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確定我們可以進去?」
「小傻瓜,當然可以,走吧。」
舞台前後是截然不同的場景,大家忙成一團,只見他對門前的守衛點個頭,就走入舞台後。
「哈啾。」揉揉鼻子,有著明顯鼻音。
「你還好吧?」
「我對這個味道會過敏。」濃厚的胭脂昧,令他受不了。
「我們回去吧。」看他鼻子通紅,彷彿很難受似的,她大感不忍。
「別胡說,竟然人已經來了,哪有不看的道理,不用擔心我,這是老毛病。」將鼻子癢硬生生壓下去,「過一會兒就好了。」
「若不舒服要說,別逞強。」
「一定。」牽她的手拉開隔間的紅色布簾,樊硯婷做好了心理準備,裡頭有吵雜無比的場面,只是……她萬萬想不到,一入門廉,看到尼沙巴德的『老闆』竟然也大駕光臨,正在跟藝術家們閒話家常,拍照留念。
「你老闆為什麼要來?」樊硯婷好奇問道,他一來每個舞者都將注意力放在他身上,企圖都博取更多的獎賞,她根本看不到卸妝後她們的真實面孔。
「湊巧。」他回答著。
這麼剛好?她可不信。「這裡龍蛇混雜,他這樣的身份,不擔心會有危險?」
「賭城那一處不是龍蛇混雜?他的安全已經有了嚴密的保護。」他話中有話:「虛虛實實、實實虛虛,若有機會的話,你自然會瞭解,他的保護有多麼嚴密。」
「算了,我對你老闆才不感興趣。我看他會來這裡,一定是你那麼多天沒上班被同事說壞話,老闆親自來盯場。」
「沒有人敢在他耳邊咬耳朵。」
「為什麼?」樊硯婷沒注意到他些微的異樣。
她俯眸凝視他片刻,他臉上飛掠一抹內疚:「硯婷,他們怕我會跟他們打架吧。」說謊不是他的本意,但是時間還未到,有些事還是保留點比較好。
「你會打架?」樊硯婷一臉無法置信,「很厲害嗎?」
「防身罷了,比我厲害的人多得是。」他在內心偷偷歎口氣,轉移話題:「只是他一來,你就沒得看了,你會不會很失望?」這是他最不樂見的事,要下是保鑣們不放心,他恨不得他們這一票人馬上消失在他的眼前,免得礙眼。
「說不會是騙人的。」她眼角隨意一瞥,卻看到有個舞者正著手卸妝。樊硯婷眼睛突然睜大起來:「我看到了,真的像你所說的,裡外皆不同,差好多喔。」果然化妝品是魔法師,能將平凡的臉孔裝扮得傾國傾城,若這化妝技巧能學得到,該有多好!
「還想再看嗎?」他可是一點都不感興趣,再加上他的鼻子快忍不住了。
「不了。」樊硯婷搖搖頭,她看得出他在忍耐,她拉他的手,去外面呼吸新鮮的空氣:「一和,你有沒有發現,你們同事的眼神部很奇怪?」
「怎麼說?」
「我覺得他們都偷偷在看我,好像很好奇似地。」
尼沙巴德的心底忍不住掀起一陣低笑,「你太多心。」
「是嗎?」樊硯婷偏著頭想著,「還有,你明明是中東人,為什麼長得沒像他們那樣,他們輪廓好像被刀雕琢的,很硬、感覺比較不好看。」反過來讚美他英俊。
「別忘了,我是混血兒。」
「不是這個因素。」她再仔細想一想,發現新大陸般興奮,「我知道了,是鬍子!」快速發表她的發現,「他們每個人都有鬍子!你為什麼沒留鬍子?」
「在中東,留鬍子代表有男子氣概,我不是男孩子。」他逗著說道。
「胡說!」她發現自己講得太大聲,趕緊壓低聲調,「你不是男孩子?那你對我做的行為,難道是女孩子做的嗎?」
尼沙巴德嘴角咧得大大的,「你喜歡嗎?」看到她羞澀的低下頭來,不敢再繼續說下去,「只要你知道我的男子氣概就夠了,至於別人的眼光我就不在意了。」
事實上,滿嘴的鬍子有時會讓他鼻子極度不舒服,除了這個原因外,他有覺得鬍子貼在臉上不實在不搭,所以他才不願意按照習俗留著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