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你早一點支持我的活動,我們倆就不必弄得仇人相見般眼紅。」沙林姆可惜似地說道。
「我們理念不同,我們是阿拉的子民,貴重得很,不必用十條人命去換取以色列、美國的人一條命--你那愚蠢的笨方法我不認同。」他張臂用力地抱住她,聞到她特有的馨香,整個心才踏實起來。
但覷見頸上的血印,俊臉猛地一沉。
又瞧她猛掙扎,彷彿不樂意見到他似地,他臉色更加鐵青。
「你想用經濟將他們踩在腳底下,時間太久,我可沒那耐心。」沙林姆瞧他們你儂我儂的模樣,還真適合在地下做一對夫鬼夫妻。
「你打消耗戰,損人又不利己,時間一久,吃虧總會是自己。」擁有石油這籌碼,全世界還是會忌憚幾分。
只要中東國家再進步,全體國民素質全面提升,他不信中東還會是第三世界的國家。
巴格達的輝煌時代一定會來臨的!
「哼,我還是走我的陽關道,你走你的獨木橋。」沙林姆後退幾步,蹲了下去,將角落上的袍子撿了起來。
打開一看,沒有錯,白袍上是沾滿血字,但被他一捏、一搓,白袍上沾來沾去,糊開來了,早巳認不清裡頭寫些什麼
「你要詭計。」沙林姆怒火沖天,臉上的鬍子都翹了起來,彷彿變成一隻刺蝟,扎的空氣縮了一下。
「彼此、彼此。」敢傷害他的人,天涯海角也要抓回來。
沙林姆拿出遙控器,「沒關係,我也回送一個大禮,來回報你。」睚皆必報是他的座右銘。
樊硯婷瞠瞪大眼,趕緊哼出聲音,尼沙巴德頓時覺得有蹊蹺,趕緊將她嘴上的布條鬆開。
「快走,我身上有爆炸物,快走!」樊硯婷趕緊出聲警告著。
原來剛才的掙扎是要提醒他,她現在可是危險物品!
「來不及了。」沙林姆將按鈕按了下去,「祝你們好運了。」說完就爽聲大笑,盡速離開現場。
「你趕快走。」耳邊傳來滴答滴答聲音,樊硯婷淚眼汪汪地催促著,死一個人總比兩條人命都喪生還要好。
「不!我不會丟下你一個人走的,要死大家一起死。」尼沙巴德小心謹慎地拆除爆炸物,這在中東是每一個男人都要學會的課程,拆除並不困難,困難在最後的抉擇上。
「你說過,你都會順從我的意思,現在我請求你趕快離開這邊。」
「別忘記,這條件是在不違背你的安全才吻合的。硯婷,不要再說了。」
「你……」樊硯婷內心非常感動,她知道他已經將生命置之於度外,生死與共。
但看身上的秒數,她不死心苦勸道:「還有三分鐘,要逃還來得及。」
「少了你,我一秒也活不了,現在至少可以活三分鐘。」他手心沁出汗來,第一步已經完成了,接下來只要將外殼卸下來就可以了。
「不會的,時間會治癒一切,不要因為我而丟掉你的生命,我不怪你,你快點走,再晚一點就來不及了。」
雖然他的行為讓她很感動,但她還是心疼--
她不要讓他死,不要。
「我不可能丟下妻子而逃走的,有違阿拉的教導。」
阿拉!樊硯婷想起封維君的話,苦笑著說:「回教徒可以娶四個妻子,少了我,你還可以娶其他人。」
「不會有其他人,我一生只娶你一個人。」該死,密密麻麻的線條,要找到主要的那一條的機率,看來比以往更低。
「真的。」他隨口說說的話,狀似無意卻能深深震撼她的心。
「失去你,一切都沒有意義,不論生命、時間、情感,我的全部都給了你。」尼沙巴德停止所有的動作,深情款款地看著她,炙熱的眼神溫柔地將她的臉龐掃過,「硯婷,我愛你。」
「我也愛你。」夠了,生雖不同時,死卻同穴,永遠不分離。
「硯婷--」尼沙巴德輕輕印上一吻,「你喜歡什麼顏色?」他要賭一賭。
樊硯婷想到,小時候,他丟掉整個幼稚園小孩的牙刷,只留下她的,就是那一把牙刷,成為她最初對他的眷戀……
「粉紅色。」
他也想到當時的回憶:「我也是。」
他伸手就將躲在盒子角落的粉紅色電線,扯開來。
是生、是死。
就看兩人的定情的顏色能不能帶來幸運。
無論結果如何,都是最好的。
無論生死都要在一起。
永不分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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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綁架事件已經被媒體知道,聞風而至的記者差一點將飯店的門擠破。
葛拉瀚光是忙著跟記者周旋及維護主子的安全,就忙得不可開交,累得差一點就趴在地上,無法站起。
「少爺找你。」另一個保鑣跟他講話。
葛拉瀚打起精神,走進他的房裡,「少爺,你找我喔?」
「事情辦得如何?」
「沙林姆已經躲起來,現在正全面追緝他,至於林晃甫等一干人,都交給美國的司法處理,相信他們會進監獄。」
「封家的產業呢?」敢設計綁架他的妻子,他會讓封家的生意從地球上消失。
「全面封鎖了。」
「交一份報告給我。」
「好的,沒有問題。」葛拉瀚眼皮都快塌了下來,他好想回房睡覺,只好冒著被罵的危險,問道:「不曉得主子是否還有其他的吩咐?」
尼沙巴德眼光湛湛,詭異地看著他,葛拉瀚頓時頭皮發麻。
「主子為何如此看我?」
「你把我的命令當作耳邊風。」
葛拉瀚腦中出現換藥的事,「我願意接受處罰。」
「很好,派你一個任務,告訴沙王我已經娶妻,請他們近日之內籌備婚禮,婚禮一切大大小小的事情全由你處理,不管有任何的誹謗、抗議、阻擾、設計……你都要幫我擺平,只准成功、不准失敗!我在這裡要再待半個月,回國後我要立刻舉辦婚禮。」
葛拉瀚越聽越頭大,眼睛越睜越大,嘴巴越張越大,差一點就掉下來,「主子……我……」
碰了一鼻子的灰,他只好垂頭喪氣地走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