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怡融驚羞交加的將身體微微後仰,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摸到「那個」?!
天啊!她想尖叫,更想當場昏倒,好當作一場夢來處理。
「真的想回去嗎?」見她這麼緊張,他無奈的淺歎一口,像只戰敗的公雞般垂下雙肩。「我不會勉強你,如果你真的不想要,我送你回家。」
孔怡融呼吸窒了窒,要不得的心軟在此刻氾濫成災。
聽說,男人在想要的時候得不到紆解,那種疼痛不是女人所能理解的,如果她堅持選擇在這時候逃離,那他……該怎麼辦?
「沖冷水澡,或在送你回去之後,到樓下去跑跑步。」他擠出難看的苦笑,看穿她心思似的提供解答。
沖冷水澡?在這麼冷的天氣?!
她不敢想像那將會是怎樣的一場災難,她連洗個碗都覺得手快被凍僵了呢!
「不然呢?失眠一整晚,你要我明天怎麼去上班?」他可憐兮兮地說著,心裡卻差點沒笑翻。
以退為進這套方式,未必對每個人都有用,但心軟如她,成功的機率絕對有八、九成,他只消等著收網即可。
「呃……呃呃……」果然,她遲疑了,雙眼卻始終沒敢看他,就怕看到不該看的「東西」。
「你,不覺得這樣……太快了嗎?」
她沒有所謂的處女情結,也不是不願交付自己——都已經答應跟他交往了,哪還計較上不上床的問題?
只是她沒想到會這麼快,快到……比高鐵還快!
「什麼太快?」男人對「快」這個字可是很敏感的喲,他挑眉詢問。
「我是說,進展……太快……」天啊!地啊!她從沒像此刻一樣,感覺話語是這麼難以訴諸於口!
「會嗎?」他再次傾身,陽剛的健軀覆上她柔軟的嬌軀,大掌按壓著她的大腿,令她不由自主的泛起雞皮疙瘩。「或許,幫凱翔生個弟弟或妹妹,是個很不錯的主意。」
哇咧∼∼他會不會想太遠了?幫翔翔生個弟弟或妹妹?他們連前戲都還沒開始呢!
「你知道,他一個人很孤單的。」探舌輕舔她漂亮的耳垂,他欣喜的感受到她全身顫慄。「好嗎?今晚留下來?嗯?」
「我……」
這樣真的不會太快了嗎?她好掙扎啊!
「別緊張,我說過不會勉強你,給你一分鐘考慮。」不願給她任何勉強的厭惡感,他大方的放開她。
突然沒了他的體溫,她倏地感到身體有點冷。
不安的以眼角偷覷他的側顏,她不禁看得癡了。
她到現在還不是很明白,俊帥如他,為何要追求如醜小鴨般的自己,甚至說她是個有獨特魅力的女人?但就算那只是為了拐她上床才說的甜言蜜語又如何呢?至少他成功的取悅了她。
女人呵!要不得的虛榮心啊!
如果一個人一輩子注定要有一次愛戀,那麼她願意將自己交給他,不論將來結局如何,老話一句,給他機會,也等於是給自己一次機會,那她又有何拒絕的理由呢?
「我,留下來。」
第七章
很好,人是留下來了,但那只害羞的小白兔呢?
將主臥室的浴室讓給孔怡融,徐孟甫自己跑到另一間半套的浴室沖澡,待他洗好澡、吹乾頭髮,回到主臥室噴灑一點古龍水,這才發現那個害羞的小女人,竟然還關在浴室裡咧!
「怡融,怡融,你好了沒?」走到浴室前敲打門板,徐孟甫頭一回希望自己能擁有透視眼——
該死!他什麼時候變成變態的色情狂了?
都怪她,那個還躲在浴室裡不肯出來見他的胖女人!
想到她圓潤的身材,他突然笑了。
原以為自己喜歡的是纖瘦、骨感型的美女,沒想到最後擄獲他的心的,竟然是以世俗的眼光看來,根本稱不上漂亮的圓滾胖妞。
「怡融!孔怡融!出聲,不然我拿備用鑰匙開門了喔!」久等不到她的回應,他不耐煩的以言語威嚇道。
「不要!」一直安靜無聲的浴室,終於傳出孔怡融略嫌緊張的尖細嗓音,那種緊繃的程度,連徐孟甫都很難不懷疑她正在發抖。「我、我就好了,再等我……一、一分鐘。」
「OK!」
一分鐘是吧?太好了!
五十九、五十八∼∼他一邊在心中倒數,一邊走到床邊坐下,放鬆的仰躺在柔軟的床鋪上。
盯著天花板倒數到三十,他微笑的閉上眼假寐。
他知道自己很壞,明明知道她害羞得要命,卻偏偏故意逗她發窘。
其實今晚留她下來,他並不認為兩人之間一定要發生「什麼」,或許只是靜靜的躺在一起、說說往事,抑或是牽牽小手、稍微擁抱一下,那都是一種享受和滿足,只是不曉得她會怎麼想就是了。
不過……假如他沒對她「怎麼樣」,那她會不會很失望?
他霍地張開眼,習慣性的聳起眉心。
會嗎?
不會吧∼∼
那萬一真的會呢?
他突然不是那麼確定了。
好不容易鼓起勇氣走出浴室的孔怡融,一見房裡的燈已然轉小,緊張的她稍稍鬆了口氣,但她仍不敢太過放鬆的輕聲問:「你睡了嗎?」
「還沒。」徐孟甫翻了個身,凝著她在昏黃的燈光下閃閃發亮的黑燦雙眼,拍了拍身旁的位置招呼道:「過來。」
孔怡融窒了窒,極緩慢的移動腳步——
怪了,她怎麼有種正在走向斷頭台的錯覺?
「我拿去的電毯好用嗎?」待她僵直的在他指定的位置躺好,他突然沒頭沒腦的問了句。
「好、好用啊。」她當然沒敢坦白,其實她連包裝都還沒拆。
每每看到那個裝放電毯的紙袋,往往會令她不由自主的傻笑;她根本用不到那張滿截他關懷的電毯,因為光看著那個紙袋,她的心便充滿溫暖,完全感受不到刺骨寒風。
「是嗎?」瞇了瞇眼,他似乎不太相信她的說法。「我怎麼覺得你有點言不由衷?」
側著身,以手臂支著頭,他舒適得彷彿早已習慣和她如此對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