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跟我約會時,一直提到顧總監……妳看到顧總監和杜思雲約會就很生氣。」總歸一句,他就是呆啦!早知道辛安心裡有別人了,還抱著一絲希望來看她。
「真的抱歉。」辛安臉紅地搔搔頭。「我其實也是跟你約會後才發現喜歡上他的,不過……」她突然拍了拍他的肩膀,把話說出來,心裡也舒坦多了。「當不了情人,我們依然還是朋友,對吧?」
盧俞文牽唇一笑,心在滴血。「嗯,我今天來也是為了要確認妳的心意,現在知道了,反而可以早點死心。」
「呵呵∼∼我就知道你不是那種固執的人,我請你去居酒屋喝酒吧。」那種友情的又感覺回來了。
「不了,我還要去打球,改天吧。」失戀時,最好的發洩方式就是運動流汗。
「喔,那好吧,下回再去喝個痛快,再見。」
真好,盧俞文還是個可以溝通的好朋友。
一送盧俞文出門後,辛明元的聲音就在後面響起。
「安安,妳這幾天沒上班,晚上怎麼沒找允昊一起吃晚餐?」辛明元知道他們兩人的戀情沒有在辦公室公開,怕這樣等於是給別人製造輿論機會。「公司的女同事那麼多,妳可要好好盯緊允昊。」
「別擔心哪,爺爺,我信得過他。」她從不擔心這些事。
「唉!安安,妳真不懂男人的心理,男人最難招架溫柔的女人,他已經下班了,打通電話給他,一同去吃個晚餐也好。」
「好吧。」她撥了一通電話給他,他卻沒有接電話,於是她又打電話到辦公室,希望可以約他到居酒屋解解悶。「喂,助理小姐,請問顧總監在嗎?」
「辛安嗎?他今天說要跟莫妮卡一起去吃飯,幫她餞行。」
「餞行?」辛安一愣,為什麼他沒有跟她說?
「是啊,妳不知道莫妮卡要離職了嗎?」
「不知道欸,他們有沒有說要去哪?」他連莫妮卡要離職的事也沒告訴她。
「好像說要去上次舉辦慶功宴的日本料理店。」
「喔,我知道了。」掛下電話後,辛安的心隱隱地感到不安。
她很清楚女同事們個個都崇拜他、迷戀他,連莫妮卡也不例外,然而他們在一起後,他已明顯地跟女同事們保持距離,為什麼他今晚要單獨為莫妮卡餞行?
她的個性一向不會敏感多疑,但在知道顧允昊關於莫妮卡的事一個字也沒跟她提起後,她不禁憂心了起來。辛安很快地套上風衣,急急忙忙地出門。她一定要去看看才行!
*** *** ***
日本料理店中人聲鼎沸,冒著香氣的串燒味撲鼻而來,滿室散發著溫熱的清酒香氣。
角落裡,一對男女把酒言歡,女人已經半醉,跌入微醺的世界。
「總監,我真的很高興你為我餞行。」莫妮卡喝了幾杯清酒後,兩頰酡紅。
「妳走了,公司等於少了一個大將,真的很可惜。」顧允昊為她斟酒,語出惋惜。
在沒有掌握到莫妮卡剽竅創意、出賣點子的證據之前,顧允昊不想驚動同事,包括善良的辛安、,他都必須保密,一切只能暗中進行,才不致打草驚蛇,避免莫妮卡會因為聽到風聲而的高防備。
「怎麼會?」顧允昊的誇讚讓莫妮卡信以為真,聽得飄飄然。「我覺得辛安有才華,也有潛能。」雖然話出於讚美,心裡卻吃味得很。
「她比不上妳,她還需要長時間的磨練,妳才有大將之風。」顧允昊故意討好她,希望能在酒酣耳熱的餞行中,套出她的話,找出證據。
「呵呵∼∼你真的很會說話,總監……我真的很喜歡你,可惜你對辛安太好了,只給辛安機會。」幾杯黃湯下肚,莫妮卡將心中的不滿和仰慕發洩了出來。
「怎麼說?」
「當然,我眼睛沒瞎,公司的同事多少也知道你們之間有曖昧。」
「是嗎?」
「不只盧俞文生氣,連杜思雲也吃味。」
「喔∼∼」雖然他沒有明講,但盧俞文早該看出他和辛安的互動極不尋常了,而杜思雲是成熟的女人,她一向把愛情當做調劑身心的娛樂,不會死巴住他不放。
「那妳呢?」
「我?」
「是啊,我很想知道妳對我的感覺。」
顧允昊一心只想著向莫妮卡套話,渾然未覺辛安就站在他的身後,她本想喊人了,卻又想看看他是不是真的難改風流本性,一聽見兩人曖昧的對話,她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拳頭握得緊緊的。
「先說你對我的感覺好了。」莫妮卡也不笨,眸光一轉,先探測他的內心。
「我覺得妳是個懂得打扮、有才華、會放電的頑皮精靈。」顧允昊的嗓音充滿誘人的磁性,他伸手撥開她額前的鬈發,動作既輕又柔,眼神還會放電。「我已經注意妳很久了。」
莫妮卡的心怦怦跳著,雖然曾經被他厲聲罵過,但不可否認的,他超凡的才華、英俊的外型都教她為之傾心,現在一聽見他的甜蜜話語,更是難以招架他的男性魅力。
「你少騙人,你只對辛安好,怎麼會注意到我?」莫妮卡嬌嗔,趁著幾分醉意,將頭枕入他的懷裡。
「我可以……對妳更好。」
顧允昊的嗓音近乎耳語,讓莫妮卡嬌媚地笑著,她勾住了他的肩膀,又嘟起嘴,企圖展現嬌弱的一面。
「是嗎?你上次不讓我做碩統的案子,還故意把案子給辛安,讓她一炮而紅,這對我的打擊很大。」莫妮卡一股腦兒地宣洩心中的不滿。「我是公司的首席藝術指導,你這樣對我,實在太不給我面子了。」
她果然是在記仇!顧允昊嘴角輕扯,很快地猜出她報復辛安的心態。「傻瓜,妳真的不懂我的用心。」
聽在某人耳裡,倒成了愛之深,責之切。
很好,這只耗子,死、定、了!
「算了,事情都過去了,反正我也要去另一家公司上班了。」莫妮卡嘴角微牽,見他對她表示友善,加上意識微醺,也慢慢地卸下心防,沒有察覺到自己竟不打自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