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毛病啊?快把你的嘔吐物清洗乾淨!」他迅速恢復正常,端起那盤烤兔肉往外走。
「好。」她的腦袋愈來愈低,聲音也低到了谷底。
好不容易有培養感情的機會,結果,竟被她搞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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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姑娘,吃飯了,今天有炒香蕈、白果、黃花菜和爛煨芋頭。」小妖們把清炒素菜端到晝夕面前。
「好。」晝夕怔怔地拿起筷子挾菜,然後放進嘴裡。
「龍姑娘,你沒挾到菜啊!」小妖目瞪口呆。
「是嗎?」晝夕看了筷子一眼,果然什麼都沒有。
恍恍惚惚地吃完飯後,她坐在洞門口望著天空發呆。
「龍姑娘,洞府裡插的那些花都謝了,要不要換上新鮮的?」小妖問。
「好。」她懶洋洋地點頭。
「龍姑娘,你是不是病了?怎麼這幾天都無精打采的?」小妖奇怪地問道。
晝夕緩緩搖頭。
自從三天前楊戩離洞以後,就一直沒有回來過。這三天當中,大哥還來看過她一回,可是她等不到楊戩的人,聽不見楊戩的聲音,心頭好似變得空空蕩蕩的,成天茫茫然不知所措。
「楊戩會不會不回來了?」那日她一起床,就發現楊戩離開了,接著三天都沒有回來過,她擔心他從此以後不會再回來了。
「大王偶爾會兩、三天不回來,不是什麼奇怪的事。」在洞門外演練刀槍的小妖們回道。
「龍姑娘,你明明就有個很厲害的大哥可以救你離開這裡,幹麼非留在這裡不走?你就不怕咱大王吃了你的心和肝嗎?」綠發小妖說。
「是啊,大王可是等著要吃掉你的心和肝的人,大王不在這裡,你不是更應該高興一點嗎?幹麼還那麼想他啊?」紅髮小妖笑說。
「我的心和肝早就被他吃了。」晝夕無神地眺望藍天白雲。
「什麼?!心和肝都被大王吃了?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心和肝都不在的人還能活嗎?」
「不可能吧?」
小妖們驚訝地紛紛圍在一起嘰嘰喳喳討論。
晝夕神思恍惚,渾身無力地癱坐著。真糟糕,才三天沒看見楊戩,她怎麼就好像生了什麼重病?
夜裡,抱著她的虎皮筒,滿腦子想的也都是楊戩。
不知道他去了哪裡?幹什麼去了?他說他不會久居在豹牙山,會不會這一去就不會再回來了呢?
昏昏欲睡時,她隱約聽見細微的聲響,驀然驚醒過來。
是楊戩回來了嗎?
她跳下床飛奔到隔壁石洞,果然看見楊戩坐在床沿自斟自飲。
「你回來了!」她開心地笑喊。
楊戩轉過頭,先看見她沒有穿鞋的裸足,默默地低下頭喝了口酒。
「你去哪裡了?是不是又去捉妖怪了?好玩嗎?」她小心翼翼地靠近他,在他面前坐下。
「以後不會好玩了。」他仰頭把酒一口喝乾。
「為什麼?」她微訝。
「沒什麼。」他再度斟滿酒。
「那是什麼兵器?」她瞥見在楊戩身後的石床上躺著一件奇特的兵器,驚奇地問道。
「三尖兩刀槍,是我師父給我的。」他多說了一句,便覺後悔,沒必要跟她說那麼清楚。
「你的師父啊!」晝夕很快便領悟過來。「原來這三天你不是去捉妖怪,是去找師父了。」
楊戩沒有多作解釋,邊暍著酒,彷彿在思索著什麼事情。
「你怎麼了?」她覺得楊戩的神情和以前都不一樣,沒有孤傲地冷瞪她,倒像是有什麼心事。
「我是回來告訴你,我明天離開豹牙山以後就不會再回來了。」
「為什麼?」晝夕被他突然的話語愕呆住。
「我必須完成師父交代的幾件事。」他面無表情地又乾掉一杯酒。
「師父交代的?」晝夕呆呆地看著他。既是師父的交代,他一定無法拒絕,而他師父交代的事他似乎很不喜歡,否則他的眉頭不會一直緊鎖著,也不會不停地喝悶酒。
「楊戩,我……可不可以知道你師父交代你做什麼事?」
「降妖伏魔。」他看她一眼,臉色陰鬱深沉。「師父要我用自己的能力肋天界降伏妖魔。」他沒必要對她說明,但卻管不住自己的情緒。
「助天界?」晝夕倒抽口氣。「可是……你不是對你舅舅……」
「誰是我舅舅?少幫我亂認親戚!」他的拳頭霎時繃緊,心頭一把火正旺得沒處燒,晝夕恰好成了替死鬼。
「難怪你心情不好。」她完全明白了。「你師父難道感受不到你的心情嗎?為什麼還要你這麼做?」
「玉帝實在太陰險,在我拒絕上天界拜受仙籐之後,就轉從我師父那邊下手,非要我聽命於他不可,還說什麼聽調不聽宣,我只要聽他調遣就好,可以不必上天庭朝拜他,這個條件說動了我師父,我師父才會替我答應了玉帝那老頭兒!」憤怒讓他失控,他對著晝夕宣洩不滿的情緒。
從楊戩面對玉帝的態度,就可以看得出楊戩是個多麼心高氣傲的人,而自尊心這麼強的人,卻要他聽殺母的舅舅調遣,他心中的怨憤和痛苦可想而知了。
「你師父替你答應了,你便沒有拒絕的餘地。」她為他感到難受,情不自禁伸出手輕輕握住了他的。
楊戩一震,蹙眉愕視包覆著他的柔軟小手,猝然甩開她的觸碰。
「聽小妖說,你大哥偶爾會來看你,下次你大哥來時你就跟他回去,還是你明天要自己離開都行。」他又回復到了先前對她的態度,疏離、冷漠。
從他的眼神,晝夕就瞭解這件事沒有轉圜的餘地了。他要離開豹牙山,而她也要回西海龍宮去了。
「回去睡吧。」楊戩躺上床,背對著她說。
她不想跟他分開。一點兒也不想.
「楊戩,你會回來,只是為了告訴我這件事的,對嗎?」其實,他若不關心她,大可以不回來,就此一走了之,但是他並沒有這麼做,他特地回來告訴她,沒有把她留在這裡傻傻地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