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厲害!楊戩真了不起!」晝夕激動地拍手,雙瞳閃耀著崇拜的光芒。
「我說晝夕呀,楊戩戰勝了他的玉帝舅舅,你也用不著開心成這樣吧?眼睛都發光了呢!」朝露丟下桃核,古怪地笑瞧著她。
「我眼睛發光了嗎?真的嗎?」晝夕睜圓了眼,長睫一扇一扇的。
「看你這樣……你該不是喜歡上這小子了吧?」朝露試探地輕問。
「呃?喜歡?」摩昂俊眉微蹙,吃驚地看了一眼晝夕。
「喜歡?」晝夕的眼底也閃過一絲迷惑,捧著雙頰認真地思索著。「楊戩勇氣過人、本領不凡,人又孝順,而且還長得那麼帥,我想我是很喜歡他的。難道你們不喜歡他嗎?」
「我跟大哥是不會討厭他,不過喜歡有分很多種,我們可不會喜歡他到對著他兩眼閃光的地步。」朝露笑嘻嘻地傾身靠近她。「晝夕,我問你,你說你喜歡他,是喜歡到哪一種程度呢?」
「喜歡到哪一種程度?」晝夕傻傻地呆楞著,手指無意識地輕點著下巴。「怎麼說呢?我說不上來耶!」
「好,我問你,有沒有在看到他的時候,心突然跳得很快呢?」朝露神秘兮兮地笑問。
「有!」晝夕猛點頭。
「那……有沒有想抱一抱他的衝動呢?」朝露的表情更興奮了。
「也有耶!」晝夕又點點頭。
「你該不會還想親一親他吧?」摩昂淡淡插口。
「有點……想。」晝夕傻笑,慢吞吞地點頭。
「哈哈,太好了!」朝露的表情又驚又喜,拍手哈哈大笑。「咱們少根筋的小妹總算開竅了!我還以為你老是長不大呢!」
「開竅?開什麼竅?」
晝夕笑望著兄姊,顯然還沒怎麼弄明白。
「就是喜歡上男人啦!」朝露用力拍了下她的背。「太好了、太好了!晝夕生下來十八年,頭一回對男人心動,真是值得大大慶祝一番啊!咱們父王這下子不用費心替你找駙馬了,眼前就有現成的一個呀!」
駙馬?晝夕趴在床畔,神思飄蕩地笑望著楊戩美得像幅畫的睡容。
「朝露,你會不會想太多了?」摩昂皺眉斜睨朝露一眼。「楊戩才剛得罪了玉帝,玉帝還不知道要怎麼對付他呢,此刻跟他扯上關係,說不定也會把咱們一併連累進去的。」
「說得沒錯,我倒沒想到這一層呢!」朝露恍然大悟地點點頭。「可是大哥,你也挺奇怪的,既然知道他有可能連累我們,那幹麼還要把他帶回來?」
「他就掉在咱們西海底,總不能任由他躺在那兒不聞不問,眼睜睜地看著他在昏睡中遇襲而死吧?沒辦法,就只好先把他帶回龍宮,等他醒來以後再請他離開了。」摩昂一臉無奈地表示。
「大哥,萬一玉帝派天兵天將來捉他,你難道不幫他的忙嗎?」晝夕驚訝地回身喊道。
「晝夕,你瘋啦?為了他跟玉帝為敵?!」摩昂像見鬼似的表情。
「我也不是要跟玉帝為敵啦,我是說,萬一天兵天將來捉他,我們總不能見死不救呀!」晝夕皺著細細的眉頭,囁嚅著。
「這是楊戩自己惹出來的禍,而且你覺得我們能打得過四大天王、五方揭諦、九曜星官、二十八宿嗎?」摩昂淡笑。
晝夕楞了楞,其實她根本搞不清楚天兵天將到底有些什麼人?也不知道他們厲害的程度。
「大哥說得對,楊戩的事說到底都是玉帝的家務事,咱們實在沒必要惹麻煩上身。」朝露微微打了個呵欠。
「楊戩也太可憐了。」晝夕看了看兄姊,哭喪著臉。「他孤單一個人跟玉帝為敵,那也就等於是跟整個天界為敵,他一個人怎麼打得過天兵天將?你們也真狠心,竟然不肯助他一臂之力!」
摩昂看她一眼,暗歎口氣。晝夕的反應孩子氣十足,完全就是一個情竇初開的小女孩。
「晝夕,你喜歡他,所以同情他,想幫他的忙,可是你要仔細想想,楊戩和玉帝的家事是外人插不了手的,而且傾西海龍宮之力,都不見得幫得了他的忙,更何況我們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咱們憑什麼要做無謂的犧牲呢?」
「……也對。」晝夕傷腦筋地搔搔頭。
「我要回房休息了,你們還要在這兒等他醒嗎?」朝露起身,聳肩問道。
「派幾個人在這兒守著就好了,我也要回房去了。」摩昂跟著站起身。
「對了!」晝夕忽然擊掌輕喊。「如果把楊戩招為駙馬,那他就算是咱們西海龍宮的人了,咱們幫他的忙是不是就可以名正言順一點呢?」
摩昂和朝露訝然對望一眼。
「晝夕,你實在太天真了。」摩昂乾笑兩聲。「父王要是知道他是楊戩,恐怕不會答應招他為駙馬吧?」
「會嗎?父王會說不嗎?」晝夕蹙眉,疑惑地眨巴著大眼。「咱們從小到大不管想做什麼事,父王好像還沒有不答應的,不是嗎?」
摩昂和朝露呆愕地對視一眼。晝夕說的沒錯,他們的父親敖順是四海龍王當中最孩子氣、最不穩重、個性也最天真開朗的一個龍王,平素就跟他們兄妹三個人玩鬧在一起,半點也沒有身為西海龍王和為人父的穩重形象。
「晝夕,父王那麼疼你,說不定還真會答應招楊戩為駙馬呢!」朝露縮了縮肩,掩口輕笑。
朝露所言不差,從小到大,不管他們兄妹提出什麼奇怪的要求,疼孩子的西海龍王敖順向來都是連聲說好,從來沒有一回拒絕過。有時候興起,還會跟他們湊在一起玩耍胡鬧呢!在兄妹三人當中,摩昂和朝露最理智正常,只有晝夕的個性最像敖順,會陪著父王瘋瘋癲癲的人也只有晝夕,所以敖順的子女中,最疼愛的孩子就是晝夕,只要晝夕開口,敖順沒有什麼事是不答應的。
「好吧,那你就去跟父王說,把楊戩招為駙馬,要是父王同意了,我也無話可說。」摩昂苦笑了笑,顯然也是明白自己拿這對父女沒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