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咱兄弟幾個也不常見面,剛好趁這個機會聚一聚。倒是你呀,摩昂,你的法力精進不少,讓叔父大開眼界呢!」南海龍王呵呵笑道。
「班門弄斧,讓叔父見笑了。」摩昂不好意思地笑笑。
「要聊天回咱們龍宮去吧,這裡太臭了,我已經受不了了啦!」朝露捏著鼻子喊道。
龍王們一聽,哈哈大笑。
「等招楊戩為駙馬那日,再請兄弟們喝喜酒啊!」東海龍王笑說。
「沒問題,你們等著喝喜酒吧!」敖順把胸脯拍得砰砰響。
摩昂和朝露皮笑肉不笑地對望一眼。八字都還沒一撇呢!
*** *** ***
這邊廂,灌洲灌江口。
楊戩正帶著晝夕前往後院廂房。
「楊戩,你為什麼會住在這裡?」晝夕一面打量著這座宅第,一面問。
「我不想上天界,所以玉帝就在下界人間賜一座府第給我。」他緩緩推開一間廂房門,轉身對她說。「你今晚就睡這裡吧。」
「你要留我住下嗎?」晝夕得寸進尺地笑問。
「我今天累了,明日再送你回去。」他淡淡地說道。
「我不急著回去也沒關係的!我可以留下來陪你嗎?」動員所有龍宮的人玩了這一局,還讓父王和叔父被他壓在山下,她若這麼輕易就回去,豈不是太浪費大家的努力了?
楊戩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留你住下恐怕不方便,不過,你若想多住幾日,我也無所謂。」
晝夕微愕,開心地發現他已經不會再冷言冷語地嘲諷她了。「你是真心的嗎?」她真有點不敢相信。
「怎麼,你覺得我很虛假嗎?」他惱火了。
看他發怒,她才覺得像他,忍不住格格輕笑起來。「楊戩,這附近有什麼好玩的地方嗎?」她覺得心情好極了。
「我不知道。」他平日都快忙翻了,哪有空遊山玩水?
「那……你肯不肯陪我出去玩玩?」她很找死地提出要求。
楊戩歎口氣,默默地看著她。「明日再說吧。」
他轉身離去。
晝夕癡癡地望著他遠去的背影。
態度這麼平和的楊戩還真讓她不太習慣,可是他不再冷冰冰的視線一樣令她著迷不已,他稍稍溫柔一點,就幾乎將她蒸融成水氣。
看來,大哥的招數挺奏效的,到底還是男人瞭解男人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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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好眠,晝夕蹦蹦跳跳地走出房間,來到前院。
昨日,她還沒有開口要求住下來,楊戩就主動留她了,雖然楊戩用的理由是「我今天累了,明日再送你回去」,但是已經夠她樂得像只剛吃飽的麻雀,開開心心地飛到東、跳到西了。
經過前院幾株大盆栽時,見松柏枝葉生得凌亂,她忍不住拿起剪刀飛快地修剪一番,立刻讓疏於照料的盆栽變成生氣盎然,意境幽遠。
當她忘我地神遊其中時,哮天犬忽然躍到她身旁,嚇了她一大跳。
「你就是西海龍王的三公主?」哮天犬以十分詭異的眼光看著她,緩緩繞在她身旁打陣。
「是啊,怎麼樣?」晝夕斜瞅著它。「倒是你,你不是攻擊我的妖犬嗎?怎麼會跟在楊戩身邊?」
「我是天界神犬,不是妖犬!」哮天犬不爽地吼。
「你那天明明想吃我的,神犬怎麼可以吃人?」她伸指輕點它的頭,像教訓不乖的小孩似的。
「我不是真的要吃你,只是嚇唬你的。」好歹人家是西海龍王的女兒,就算曾經動過惡念,也要堅持否認到底。
「我記得楊戩那天把你咬傷了不是嗎?」晝夕疑惑地問。「你是什麼時候跟了楊戩的?我先前怎麼沒見過你?」
「我是那天之後才跟隨二郎的,在他變身白毛雄獅那時我還不知道他是誰,當然也不知道你是誰。」
「二郎?」晝夕蹙起眉,不悅地瞅著它。「為什麼你可以叫他二郎?」聽起來就比她喊楊戩親熱多了。
「是二郎要我這麼叫他的,有哪裡不對嗎?」哮天犬實在不懂,這有什麼好計較的?
「不對、不對!你怎麼可以叫得這麼親熱!」醋罈子晃翻出來了。「他怎麼可能讓你這麼親熱地叫他?」
「為什麼不可能?我們可是戰友耶!」哮天犬不爽了。
「我也是他的朋友啊!我認識他比你更久,我比你更應該叫他二郎啊!」她急切地宣佈,就怕輸給這隻犬,行為幼稚得像搶糖吃的小孩。
對於渾身充滿戰鬥力的哮天犬來說,任何一點挑釁都會激起它強烈的鬥志。「既然是二郎的朋友,那你又何必假扮成蛇妖引誘他?這算哪門子的朋友?」
「這是我們之間的遊戲,你不懂啦!」她嘴硬地嚷。
「好好玩喔!」哈哈哈。「可惜二郎好像不怎麼喜歡玩這個遊戲,我都沒看他發過那麼大的火呢!」口氣真是酸得可以。
「你……」她開始結巴。「我想起來了,你那天不就是因為不知道我是楊戩的朋友,因此才想吃了我嗎?結果楊戩為了救我就咬傷了你,你應該還記得那種痛楚的感覺吧?所以你以後要對我好一點,不然楊戩可是不會放過你的,知道嗎?」她作勢咬它一口,然後綻放甜甜的微笑,眼眸中閃耀著點點星光。
「在那天以前,我和二郎還不算朋友,所以不能算數!」哮天犬受不了激,撇撇不屑的嘴角,傲然看著一臉陶醉的晝夕。「記得那天二郎跟我說的好像不是這樣,他明明跟我說他和你不、熟!」
晝夕愣在原地,像當場被潑了一盆冷水。
「我們怎麼會不熟?那個時候我和楊戩明明就已經很熟啦!」她不相信楊戩會對它這麼說。
「你不相信就算了,這是他自己跟我說的,不信你自己去問他。」哮天犬說得理直氣壯。
它雖然是天界神犬,卻不懂得人類感情的複雜和奇妙,更不會懂得眼前這個為愛癡狂的少女心有多麼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