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
她深深喜歡這字眼。
接下來的幾天,他都沒去上班,就陪著她。
為了讓她暫時拋開憂愁,他帶她去遊樂場玩,甚至重回到過去的度假小屋,度過浪漫纏綿的夜晚……
第8章(1)
胡家大宅。
雖然依然華麗豪奢有如皇宮,但地面被強風吹落的枯黃樹葉,讓這深深大宅有著繁華落盡之感。
胡義禮坐在豪華的椅子上。
沒有關上窗戶,寒風從窗外吹進來,吹在他的臉上,讓他的嘴唇凍得發紫。
看著手上由張家律師送來的懲罰契約,這次,「FTT」的損失大了。
可恨啊!
他的王國恐怕這次就要毀在女兒手上了。
想到這裡,他更顯蒼老落魄,只是,帝王之姿依然如故,他一身的威嚴氣勢不改。
僕人通報。「老爺,小姐回來了。」
「請她進來。」他面不改色。
沒多久,傅崇武陪著蔓舞一起進到書房。
如傅崇武所料,過了幾天後,更大的社會新聞掩蓋了胡蔓舞逃婚的新聞,媒體報導的版面逐漸減少,他看看時機也差不多了,所以就陪著蔓舞一起回家。
看到女兒不是單獨回來,身旁還陪著一個陌生男人,他臉色發黑,氣得火冒三丈。
「爸爸……」她低低地喊了一聲。
啪!一巴掌落在她臉上,她頓時覺得自己的左臉頰全麻掉了。
這還是爸爸第一次打她。
她錯愕、驚訝,淚水迅速湧上眼眶。
「胡先生,請您不要動手!」傅崇武迅速抓住他老人家的手腕,阻止道。
「你是誰?」胡義禮嗤之以鼻。「我從來沒看過你。」
「我叫Soloman。」傅崇武慎重地自我介紹。「在東南亞從事貿易工作。」
「Soloman?」胡義禮不屑地回道。「笑話,我還沒聽過商場上有這個名字。」
「是嗎?」傅祟武嘲弄的一笑。「放心,很快您就會聽到了。」
胡義禮瞪了他一眼。
這是第一次,有人敢頂撞他。
老人家仔仔細細打量他——
西裝筆挺,英姿煥發,氣宇不凡,目光炯炯有神,抬頭挺胸,毫無畏懼,處處散發著一股男人的魅力。
那一股不可小覷的氣勢讓胡義禮另眼相看。
可是……他故意深深歎口氣。「蔓舞,你就是為了這麼一個平凡不起眼的普通貨色,拋棄享受榮華富貴的機會?你真是笨,笨透了!」他指著傅崇武的鼻子。「他能帶給你好生活嗎?能夠讓你一輩子衣食無缺嗎?」
他口口聲聲都是錢,傅崇武看不下去了,試圖說之以理。「胡先生,雖然有錢代表成功,但是不表示幸福,身為父親,讓自己的女兒過得幸福,難道不是這世界上最重要的事情嗎?」
「幸福?幸福?多冠冕堂皇卻又夢幻的台詞!」胡義禮痛罵:「蔓舞,你知不知道我們損失大了!這是張家律師送過來的懲罰契約,因為你的逃婚,張家對我們採取報復行動,我們原本要跟張家一起開發C區科學園區,現在對方已經踩了煞車,我投資下去的好幾百億,全部血本無歸。」
他利用張議長的政治勢力,得知政府未來開發區域的內線消息,成為親家後,「FTT」不用公開競標,就能輕易得到開發C區科學園區的優先權,享受獨一無二的好處。原本以為「FTT」會大賺一筆,誰知,女兒的逃婚讓他的計劃失敗,張家故意使開發案停擺,意圖讓「FTT」之前的投資化為烏有。
蔓舞淚流滿面地說:「爸爸,如果我嫁給張松同,我一輩子都不會快樂。我愛的是Soloman,很抱歉,我不能聽你的話。」
「你一出生,就知道自己的命運了,是我主宰你,你沒有自我主張的權利。」胡義禮火冒三丈:「當年,你要爸爸我給你五年自由,我也答應了,可是,現在你拿什麼回報我?財團為了你平白無故損失好幾百億!
「你有沒有替爸爸著想過,現在財團的巨大損失你負責得起嗎?」胡義禮大吼:「你身上流著我胡家的血,為什麼就是不能為整個財團的利益而屈就呢?」
蔓舞哭得唏哩嘩啦。
「她不能。」傅祟武聲音如鋼鐵,不容置喙。「女人的前半生或許屬於她的父母,但是,後半生是屬於她的丈夫,她有權利選擇自己的男人!」
胡義禮氣得有如沸騰的熱水,即將引爆,口不擇言地咒罵:「胡蔓舞,說來說去,你——跟你媽媽一樣,就是不肯為我犧牲!」
過去的一幕幕有如電影,在胡義禮的腦海中放映。
他工作日夜繁忙,沒時間陪妻子,妻子的抱怨越來越多,夫妻口角越來越嚴重,甚至常常爆發肢體衝突。
他不斷對著自己的妻子咆哮:「你!你為什麼就是不能為我犧牲?」
妻子回吼:「你就是把錢看得比你自己的生命還重要,你到底是要你的妻子、女兒,還是永遠花不完的錢?」
最後,妻子跟幫她開車的司機搞起不倫戀,他一直被蒙在鼓裡,直到下大雨,他們私奔的那一天……
爸爸一直很少談起媽媽,蔓舞突如其來地聽到爸爸的吆喝,一時愣住,不知該說什麼。
原來,爸爸隱瞞了很多關於媽媽不可告人的秘密?
「她當然不會為你犧牲。」傅崇武正氣凜然。「胡先生,既然你那麼愛錢,我就拿錢來解決,但前提是,我要你還給蔓舞屬於她自己的人生。關於C區科學園區的投資案,我負責解決,事情過後,我要你答應我,把蔓舞嫁給我。」
「臭小子,你有什麼本事解決這件事?」胡義禮壓根兒瞧不起這毛頭小子。
「我有。」他自信滿滿地笑著。「胡先生,你等著看好了!」
望著Soloman意氣風發的臉孔,胡義禮一時間竟然說不出話來。
「我先帶蔓舞離開了。這裡不是她的家,家是和樂而不是辱罵,家是幸福不是折磨,等事過境遷,我會帶她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