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通知無敵。」她正打算撥給無敵,手機就突然響了。
「首領,主人的衛星定位追蹤器正在移動!我已聯絡大中,但傅家的所有黑武士成員都沒回應。」無敵的聲音急迫地響起。
「果然……」她寒著臉,立刻冷靜下令:「無敵,持續鎖定傅止靜的行蹤,隨時向我報告,我今晚馬上趕回傅宅。」
「是。」
「不會吧……真的出事了嗎?」杜非同驚訝不已,但詭異的是,尹適可怎麼會知道?
「大中、大正他們可能都被撂倒了……」月驚鴻揣測著。
「他們已是高手中的高手了,除了你,有什麼人還會比他們強?」杜非同駭然。
秦天動擰著濃眉,沉吟了片刻,才擔心地道:「也許,這和對方身手強不強沒有關係……」
「什麼意思?」月驚鴻看著他。
「能穿過傅家滴水不漏的保全系統,潛進傅家,從六韜館黑武士這些武功高手手中偷偷把主人帶走,用的絕不是武力。」秦天動猜測著。
「你是說……」她細眉一挑。
「毒!」秦天動凝著臉道。
月驚鴻和杜非同表情一凜。
因為,提到毒,他們都同時想到一個人……
齊家少爺!
那個神出鬼沒的年輕人,從日本到美國,這一段時間一直與他們糾纏不清,這回,他終於失去了耐性,直接出手了。
「難道……是那個姓齊的小子?」杜非同皺眉,他對齊少爺簡直打心眼裡痛恨。
「應該是,除了他,沒有人有這份能耐……」月驚鴻俏臉如霜。
「有關齊少爺,你應該已摸清他的底細了吧?」秦天動又道。
「他叫齊觀,今年二十三歲,是『齊天王朝』這個大黑幫的新一任頭目。」月驚鴻哼道。
「原來那小子叫『奇觀』?這名字還真好笑。」杜非同譏笑。
「聽說,他打出生至今,沒哭過,更沒笑過,在整個幫裡蔚為奇觀,所以,他母親就乾脆幫他取名為『齊觀』。」
「的確是『奇觀』,他八成是從娘胎裡就得了什麼怪病,那張臉就像戴著面具,完全沒表情。」杜非同啐道。
「瞧他年紀輕輕,卻老端著一副欠揍的老成臉,說話的聲調也沒什麼起伏,真是個令人討厭的傢伙。」月驚鴻也對齊觀很感冒。
「我倒覺得他是太深沉了,這種人低調卻難以捉摸,相當危險……」秦天動沒忘記在日本第一次見到齊觀的印象。
一如平常在街頭可見的大學生,長相清雅內斂,既不搶眼,也不算出色,可是,就是讓人無法忽略。
明明不多話,總是靜靜地坐在一角,看著書,但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力量,卻像某種低頻的輻射,隱晦,又極具殺傷力。
這種人,比霸氣囂張的敵人更可怕,因為猜不透他的想法,探不到他的底,讓人無從防備,稍有不慎,可能連怎麼被殺死都不知道。
「他的確很危險,根據我得到的資料,他的個性雖然孤冷,頭腦卻是一流,從小不曾上過學校,以自學方式在家完成所有課程,程度不輸任何博士專家,但他不在乎學歷文憑,學什麼完全依照自己興趣,聽說累計到目前,他專精的項目包括數理、文學、史學、鋼琴、生化、心理、電腦、藝術……」月驚鴻愈是調查得深入,對齊觀這個人就愈不喜歡。
死小子,沒事學這麼多東西,幹嘛?是想表示他很行嗎?
「那他不就是個天才?」杜非同愕然。
「這樣就叫天才?那這世界天才也太多了吧?在我看來,他不過是個怪胎!」她冷哼。
「天才並不一定都危險,但反過來說,一個危險的人,如果正好是個天才,那就可怕了。」秦天動憂心地道。
「而齊觀正好是後者。」杜非同和他交手過,他可以明白秦天動的不安。
「那小子只是很會隱藏情緒……」月驚鴻輕蔑地道。
「我看他是根本沒有情緒,就是這樣才更冷酷無情。」杜非同想到羅漢的死把尹適可傷成這樣,對齊觀的怨恨又增加幾分。
「主人如果真的落入齊觀那種人手中,可就糟了……」秦天動擰起了濃眉。
傅止靜現在不省人事,脆弱得無法自保,擅長使毒的齊觀為了奪得英雄令,會怎麼對付她呢?會不會像趙夢子那樣,用毒操控她?光想到這點就讓人頭皮發麻。
「放心,不論對方是什麼人,我一定會平安把傅止靜救回來的。」月驚鴻被惹火了,敢在她手中把主人偷走,即使是天皇老子她也不會放過。
「你最好說到做到,要是英雄令落入齊觀手裡,讓那小子成了我們的新主人,我死都不會原諒你!」杜非同朝月驚鴻嗆聲。
「我絕不會讓這種事發生。」要齊觀那個小子當英雄令的主人?門都沒有。
月驚鴻當時如此回了杜非同這句,但是,兩天後,當她和秦天動搭專機趕回傅宅,才發現情況比她想像的還嚴重。
不但傅止靜失蹤,還死了兩名守衛,傅宅內所有的黑武士保鏢,甚至包含傅攘之和馮小彧在內的每個人也都中了奇毒,雖然沒生命危險,但都嘔吐癱軟得下不了床……
「監視器和警報器的電源都被拆了,依我看,對方是從空調系統下了毒,才會讓大中、大正他們沒有警覺……」隨後趕到的無敵檢查了整棟宅院,做出如此的結論。
「要下毒,得進得了大門,他們是怎麼進來的?負責守衛的黑武士功夫不弱啊。」秦天動納悶不已。
月驚鴻盯著死在守衛室門外的黑武士屍體照片,俏臉冷蹙,「正面受到攻擊,卻沒有任何出手防備的跡像,這就表示,來人偽裝成六韜館的人……」
無敵和秦天動臉色齊變。
如果敵人能冒充六韜館的人,那就表示對方對他們的成員早已瞭若指掌。
「哼,挺厲害的嘛。」月驚鴻喃喃自語,走進傅止靜的房間。
整個房裡,沒有任何被入侵的跡象,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理應在床上沉睡的傅止靜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