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跟我非親非故,卻一路裝熟。誰曉得他是什麼來歷,搞不好是詐騙集團的!」好不容易獲救的機會就在眼前,她說什麼都不會輕易妥協。而且現在有這麼多人為她撐腰,不怕鬥不過他!
這下導遊可緊張了。他不在乎詐騙不詐騙或這兩人是什麼關係,他只在乎別讓團員涉入不必要的麻煩。
貝翎忽略了這層面,俞慧東卻注意到。所以,他淡淡一歎,仿?早已習慣。
「不好意思,給你們添了這麼多麻煩。」他改以粵語感慨。既沒主動伸手押回貝翎的意思,也沒有貝翎大驚小怪的衝勁。像是累了,又割捨不下。
導遊一聽這話,心立刻倒向俞慧東這方——比起有點歇斯底里的嬌嬌女,這名理性穩重的同鄉還比較可信。
「我太太有些問題,但她沒有惡意。她只是太孤單,希望跟人在一起,因此常常跑到別人的團隊裡,享受被許多朋友包圍接納的感覺。」
這群人除了少數幾個聽得懂粵語的,沒人知道他在講什麼。聽懂的,又礙於貝翎就杵在他們跟前,不方便公然向大家解釋,只能私下耳語。
她暗驚。大家背著她在嘰嘰喳喳什麼?而且,他們的神色也不對勁。
隱隱的錯愕聲,恍然大悟的吟哦,後知後覺的「怪不得」,讓她惶惶張望大伙,不明所以,可是看得出他們一個個都開始改變立場,倒向俞慧東。
怎麼會這樣?俞慧東說了什麼?
「我太太沒有為你們造成什麼困擾吧?」
「沒有沒有。」導遊以粵語安撫起俞慧東的擔憂。「她很好相處,團員跟她今天都玩得很愉快。不過我們已經預約了晚上用餐的餐廳,只是回來休息一下就會出發,不能耽擱太久。」所以他們家的家務事就請……
「你預約哪一家?」俞慧東一聽,深表同感地肯定,頓時兩個饕客交換起美食心得,互相推薦品評。
聊到一半,他想到了什麼似的,轉頭提醒。
「貝翎,既然回來了,快打個電話回去跟爸報平安。」
他改以中文叮嚀,將手機遞來時,故作不經意地將貝翎的全家福照片顯示在螢幕上,讓她身後的人都瞄得到他刻意的展示。
她明白他在耍什麼手段了!
現在再嚷嚷她跟他沒關係,也跳到黃河洗不清。不如——
她一把搶過手機,按速撥求援。她太驚慌、太激切,明明只有幾個按鍵卻手抖到無法按得精確。她急,她怕,失去了原本的優勢,目前她僅剩手上殘存的這一絲可能。
俞慧東像是丟個小玩具給她玩,分散她的注意力,自己則滿心感謝地向團員及導遊致謝,略略抬手向他們朝電梯遠去的背影告別。
解決了他們,他才幽幽轉身,回頭冷眼對付這個小女孩。
「玩完了嗎?」
「你用我的手機做了什麼?」她憤斥。
「陸小姐,短短兩天,你的禮貌愈來愈糟。在公眾場合嘰哇亂叫,是很沒水準的一件事。」
「你跟他們胡說八道了什麼?又跟我堂哥亂髮了什麼簡訊?」
「別急,先喝點水再罵吧。」他一面領她離開飯店,一面遞給她一瓶未開封的礦泉水。「放心,我沒下毒,但你的嘴唇乾到快裂了。」
一到室外,驟降的夜氣及絕望的沮喪,加上累積的疲憊,令她雙膝一軟,差點跌坐在地。他穩穩扶著她,環擁著她肩膀,讓她慢慢喝水。但她太渴,渴到水花流洩頸項,比喝進嘴裡的還多。
「我看你快脫水了。」症狀太明顯,吃藥也不會有效用。「只能靠休息和喝水來恢復體力。」
橫撫在她額上的大掌太疼惜,安慰的呢噥太溫柔。她受了太多的折騰,再也禁不住這廉價的友善與關愛,竟把淚流在敵人的胸懷。
他的憐惜與哄慰,百般呵護。他隨後的佔有,卻是殘酷。
第四章
一旦你越界,我就越界。
他真的說到做到。只要她乖乖配合,除非她主動開口要他,他不會猴急毛躁地把她吞吃入腹。他對自己有高度的克制力,這事在南歐莊園投宿的那晚,已經獲得證實。
她知道他要她,卻一夜沒有躁進行動。因為規則是他定的,不僅限制她,也對自己具同等效力。只要她不越過他劃好的安全範圍,他就不觸犯她的人身安全。
但是她越界,不但將自己自那安全限制內鬆綁,徒勞逃逸,也同時將他自這份限制的約束力中鬆綁。
她是不曉得自己無意中會釋放了多兇猛的危險,還是為了順利逃脫她甘願犯險?不得而知。他卻有他的解釋,尖刻且毫不留情地,以此嘲諷她的薄弱顏面。
廉價的陰暗旅館,散發霉味,隔音糟到可以在洗手間聽到樓上樓下排尿沖水的聲音。破爛骯髒的窗簾外,樓下車水馬龍,混雜不同語言的叫賣,以及像在互相吵架的扯嗓高談,悍然討價還價。
中下階層的生活環境,她未曾經歷過。此刻的迷眩衝擊,她也未曾經歷過。
他真是喜歡聽她情慾高張的哭喊,嬌得讓鐵漢為之心馳神蕩。
隔壁的房客,這些天總會來敲幾次門,他從不回應,而是對她更加放浪,逼她痛聲泣嚷,宣洩她翻湧的慾望,變相報復附近滿心抱怨又飢渴難捱的住戶。
他冷笑,覺得他們真是賺到,平白享受這麼美妙的嗔啼。而她也真是……
「貝翎。」他自她身後貼著她汗濕臉頰輕吟。「你還想要我嗎?」
她繃挺了身子戰慄,似泣似啼,不知道他都已徹底佔盡優勢了,究竟還想向她要什麼。
「你不回答,我就繼續。」
「不……夠了。」她認輸,真的再也承受不住連日連夜的慾望糾纏。「我不要了……」
「為什麼不要?是不是我手腳太輕了,嗯?」
他在緩慢的衝刺之際,加遽了在她分敞嫩蕊上的節奏,緊擰著微小花蒂細細捻弄,深刻刺激她每一處未知的敏感。她驚嚷,急於抗拒這過分的欺凌,無暇顧及被他任意調戲的顫顫豪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