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什麼呆?"瞧見她直勾勾地瞪視,白凌飛低喝一聲站了起來。"快吃,吃飽後讓人來收拾,替我準備洗澡水。"
"喔。"輕應一聲,雁苓低下頭努力學他,卻差點沒把自己噎死,好不容易把哽在喉嚨裡的食物都吞下肚,她忙不迭地站起來,低著頭往外走。
"你去哪兒?"見狀,白凌飛出聲。
"呃,我……"她停住,一臉困惑地轉頭看他。"我……你要洗澡……"
"嗯?"不解地挑高眉,白凌飛等著她接下來的話。
"我……我先出去了……"
"我說讓你出去了嗎?"白凌飛斜眼睨她。
"啊?可……可是你……"被他這一凶,應苓腦際一轟,話更是說得結結巴巴。
"過來替我擦背。"他二話不說,拉著她便往角落被屏風遮住的檜木桶走去。之前在他們說話的時候,效率高的僕人早將桶裡注滿了飄著清香的熱水,水氣瀰漫使得四週一片霧茫茫。
放開她的手,白凌飛直挺挺的張手站在她面前。"脫衣。"
"啊?"輕呼一聲,雁苓反射動作往一旁跳開,彷彿見到怪物般睜大眼睛瞪他。"脫……脫衣?"
這……這不、不會吧?他居、居然要她……
光是想到這兩個字,雁苓的臉就自動發燒,直覺地轉身往外衝。
"啊!"
無奈,她低估了白凌飛的速度,他一個伸手,輕輕鬆鬆便把她扯了回來,雁苓一個不防,整個人便往他銅牆鐵壁般的身體撞去,當場撞得她捂著鼻子哀哀叫疼,兩眼淚汪汪。
嗚,好痛!他的身體怎麼會這麼硬呀?這一撞她的鼻子鐵定瘀青了啦!
低頭瞪著她叫痛的模樣,白凌飛面無表情地說:"你上哪兒去?"
"我……我……"蹲在地上,雁苓活像只負傷的小老鼠般可憐,儘管心裡早罵上他千萬句,嘴裡除了叫疼外還是說不出話來。
看她一時半刻間大概是不準備起身了,白凌飛冷嗤一聲,不耐煩的自己動手扯掉腰間的衣帶,褪下外衣。
"麻煩的女人!"要她做事不如自己動手比較快。將身上的衣服脫個精光後,白凌飛自在的伸伸懶腰,進入盛滿熱水的檜木桶坐定。
"過來。"真是的,這笨丫頭準備在那兒蹲一輩子嗎?
白凌飛瞪著雁苓黑色的頭顱,搞不懂那不痛不癢的一撞怎會讓她有如此大的反應?
聽見嘩啦水聲,又聽見白凌飛的叫喚,雁苓緩緩抬起頭來,不意竟看到他已光著身子坐在檜木桶裡,寬闊強壯的胸膛正對著她,雁苓當場嚇呆了,連眼睛都忘了轉開,就這麼盯著他瞧。
紋理清楚的肌肉上閃著隱隱發亮的水珠,更突顯出他的強壯,從結實的肌肉不難看出他是一個熱愛運動的人,那乎滑的曲線和自己柔軟潔白的身子完全不同,充滿著懾人的力量,及一股雁苓也說不上來的感覺,映襯著他那張俊美漂亮的臉龐,非但不顯突兀,還另有一股魅力,教人忍不住想試試依偎在這樣的胸膛裡會是什麼樣的感覺。
看她微張著小嘴,一臉疑呆地看著自己,白凌飛受不了的低咒一聲。
該死,她那是什麼表情?簡直和路上那些遇到他就流口水的花疑沒什麼兩樣!
下意識地把雁苓和那些女人區分開來,他粗聲道:
"看夠了沒?還不過來幫我擦背!"
虧她之前聽到他的命令還像個小處女般扭扭捏捏地往外跑,現在反倒盯著他的胸膛不放。
被白凌飛一吼,雁苓才霍然回神,意識到自己居然盯著男人的胸膛發呆,她的腦際一轟,整個人彷彿被點了火般,熱辣辣地燒起來。
她怎麼會做出這種事呢?太不應該了!
見她遲遲不動,白凌飛忍不住催促。"還發呆?過來!"
"我──"收回視線,雁苓嘴一張正想拒絕,突然,一股熱流湧上鼻腔,她眼前一黑,咚的一聲便倒在地上。
"喂,你幹什麼?"
被她突然倒地的聲音嚇了一跳,白凌飛伸出手已經來不及拉住她,顧不得自己身上沒有一絲遮蔽,他霍地從桶裡站起來,大步走到她身邊蹲下,扳過她俯臥著的小臉一看!
該死!她居然流鼻血了。
第七章
"沒啥大礙,讓她休息一下就行,別擔心。"
放下手中綿軟無力的手腕,丁峻淡淡說了句,率先站起來走出內室。
"見鬼了,誰擔心她呀?"聞言,白凌飛臉上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釋然,嘴裡一邊嘀咕,一邊跟著走向外廳。
一出臥房,憋話憋得難受的商中逸,馬上迫不及待地開口。
"凌飛,你到底對那個笨丫頭做了什麼?否則,她怎麼會噴鼻血噴到昏倒?"
原本已經一臉不善的白凌飛,一聽這話,臉色更是鐵青。
"閉上你的鳥嘴,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他做了什麼?哈!天曉得他只是要她幫他擦背而已,這有什麼不對?服侍主子是天經地義的事,有哪個丫頭不明白?偏偏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笨蛋就出現在他身邊,不但莫名其妙噴了他一身黏稠骯髒的鼻血,還害他成了笑柄。
不用踏出房門他都可以預知,不用等到明天,這件事一定會傳遍白府上上下下,不消說,他那個愛湊熱鬧的娘也一定會知道。想到這,他就忍不住想揍人。
"我──你……"
莫名其妙掃到颱風尾,商中逸瞪著他正想開口抗議,丁峻已先一步拉住他,他這才看見白凌飛難看的臉色,為了自己的性命著想只得嚥下滿肚子話。
也不能怪他好奇,誰都知道白凌飛雖然有絕對的優勢可以去風花雪月,但是,他對女人的潔癖也是有名的,若不是他看上眼的女人,就是送給他他都不會多看一眼,因此,他絕少和女人牽扯上關係。也因為這樣,剛剛進門時看到白凌飛衣衫不整、一臉震驚地抱著雁苓,而女主角還不停地冒著鼻血,那個情況說有多奇怪就有多奇怪,像極他把人家怎麼了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