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否認,他是那麼搶眼的吸引著她!
她不知道這算不算愛,只知道喜歡他的存在,在不知不覺中他的身影一點一滴的進駐心中。
雁苓正胡思亂想著,冷不防衣領被人從後頭拎住,伏趴在地上的身子凌空飛起,她驚駭的白了臉,張嘴正欲放聲大叫,忽然一聲暴喝,阻斷她所有動作。
"你在幹什麼?"
這個大笨蛋,剛剛瞧她跑得倉皇,害他的心不自覺地揪了起來,生怕她想不開或出了什麼意外,哪知,急急忙忙追過來,竟看到她像只小狗般趴在地上不知在做什麼?
手腕一轉,白凌飛輕而易舉便將她的臉轉向自己,放開拎住她衣領的大手,改托住她纖細的腰肢。
看不出來這丫頭跑得還挺快的嘛!不想累著自己,白凌飛索性抱住她,渾然不覺這樣的靠近有什麼不對。
白凌飛覺得理所當然,可不表示雁苓也這麼認為。
被迫和他如此靠近,甚至可以隱約感覺到他的吐吶呼吸,讓她的臉瞬間湧上紅霞,好不容易才稍稍平復些的心又開始快速鼓動。
男、男……女……授受……不親,這人到底懂不懂禮教呀?
喘著氣,雁苓扭動著身子,想掙脫他的懷抱。
"別動!"這笨女人,被人抱著還這麼不安分,動來動去的,如果他不小心鬆手,倒楣的還不是她自己。
瞪她一眼,藉著薄弱的月光,他快速看了看她。
"你喘什麼?"
拜託,使力的人是他,她沒事喘個什麼勁兒?而且說實在的,她身上真髒,又是泥又是上的,真搞不懂她怎會到泥堆裡打滾,這下子連他身上的衣服也跟著報銷了。
空出一隻手,白凌飛粗魯的抹去她臉上沾染的泥塊。"真髒。"
對他突兀的動作,雁苓已經沒有心思理會,只是伸直抵在他胸膛上的雙手,企圖拉開和他的距離,哪知,從手心上傳來的溫熱,更是教她頭腦一片渾沌。
"放……放開我……"她結巴著要求。
"放開你幹嘛?"白凌飛冷嗤一聲,"和我玩捉小偷的遊戲嗎?"
"你!"
雖然氣結,但是,和他相處這些日子下來,雁苓多少也摸清了他的個性,白凌飛是標準的吃軟不吃硬,目前他佔上風,自己還是委屈一下好了。
微蹙起蛾眉,雁苓顫抖著撒了個小謊:"我、我……怕高……"
挑了挑眉,白凌飛面無表情地瞪了她好一會,才抱著她走到樹旁的大石子將她放下。
"麻煩。"他低聲咕噥著,將手搭在樹上,以防她又跑開。
其實,他大可以不管她,但是,看她抖成那副德行似乎真的很害怕,白凌飛不自覺地放下她。
雖然不再和他肌膚相親,但是被圈在他的氣息下,雁苓依舊無法平靜。低垂著頭,她依舊清楚的感覺到他。
瞪著她黑色的頭顱,白凌飛看不到她的表情,不過他可管不了那麼多。"你幹嘛逃跑?"
"我……"聽到他理所當然的問話,雁苓吃驚地抬起頭,說不出話來。
拜託,她為什麼跑開不是應該問他自己最清楚嗎?要她怎麼說得出口是因為……是因為……
"你幹嘛?舌頭被貓咬了?"
"你……你還問我怎麼了,問問你自己吧!"白凌飛輕匆的態度惹惱她,雁苓瞪他一眼,再也顧不了的輕嚷。
"問我?我怎麼知道你搞什麼鬼?"
就說女人麻煩,一個簡單的答案還要這麼推來推去的,他又不是她肚子裡的蛔蟲,怎麼會知道她在彆扭些什麼?
"你、你要不是莫……莫名其妙對人、人家……"雁苓燒紅一張臉,接下來的話再也說不出口。
皺著眉看她又是臉紅又是支吾其詞,白凌飛突地靈機一動,豁然明白。難不成她不要他的承諾?沉下臉,他伸手抬起她的下巴,強迫她看著他。
"你婚配過了?"除了這個,他想不出有什麼事情能讓她一聽到他的宣示就嚇
得落荒而逃。
"啊?"不解他為什麼這麼問,雁苓的大眼睛裡滿足疑問。
"有沒有?"對她的遲疑,白凌飛沒來由的急了起來。
在他狂躁的注視下,雁苓困難的搖搖頭。
鬆了口氣,白凌飛渾然不覺自己剛剛握得死緊的拳頭,在看到她搖頭後一下子放了開來。
"那好,以後不准你多看其他男人一眼,你是我的。"他霸氣地看著她說。
"你──"雁苓驚詫地說不出話來,不瞭解他究竟在想些什麼。"為什麼?"
白凌飛因為她的反問皺了下眉。他決定的事從來不向人解釋,不過,他不喜歡現在她臉上這種表情,活像他做了什麼瘋狂的事情似的。
伸手撫平她磨起的黛眉,白凌飛輕喝:"不准皺眉!你對我的話有意見嗎?"
"我……"
雖是問話,但是白凌飛可沒給她回答的機會,自顧自的說下去:"我看明兒個就讓白嬤嬤把你的東西搬到我那兒去,角落的那間外傭廳就讓你住吧。"
"不!不行!"一直處於呆愣狀況的雁苓終於回神,聽清楚他在說些什麼,當下把頭搖得跟博浪鼓一樣。
怎麼會這樣?兜了一大圈竟然又兜了回來,她要怎麼跟他說明白自己不可能是他的?在她心中其實一直都明白,她往後還是得婚配,還是得依父王的命令出嫁,這次逃婚只是迫不得已的下下策,往後父王不可能再容許她這樣胡來。
生長在皇家的子女本來就沒什麼自主權,他們的存在說難聽點只是擴張勢力的棋子罷了;更何況,她還是沒啥用處的女孩子,私定終身這種離經叛道的事情她是萬萬不敢!
沒有料到她會拒絕,白凌飛面色一凜,本就低沉的聲音更像掉進冰窖般。"你說什麼?"
該死的女人,她竟敢拒絕?白凌飛瞪著她,刀刻似的臉龐嚴峻極了。
從他成年以來有多少官家富豪的干金為了他的青睞使盡手腕,而他的第一次告白竟被這個不識相的丫頭盡數糟蹋,這教向來心高氣傲的他如何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