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在那裡做什麼?想再比畫比畫嗎?"翻身上馬,白凌飛口氣不佳的朝兩人吼道。
倒楣,他這張臉就是拜他那個年輕時號稱"樂城第一美人"的娘所賜,偏偏自己又被她克得死死的,教他怎能不嘔!
"不、不用……"
商中逸聞言慌忙走向自己的坐騎。
好不容易白凌飛網開一面,他可不想自找苦吃。
"丁峻,走了!"
商中逸夠義氣的朝動也不動的丁峻喊道,卻見他歪著頭看向路中央。
順著他的視線望去,商中逸傻傻地跳下他的陷阱。
"等等,凌飛,我們就這樣走了,那他怎麼辦?"
"我管他怎麼辦!"就是有人笨到被人利用都不知道。白凌飛瞭然地看向丁峻,粗聲說道:"我根本碰都沒碰到他,他就昏死過去。"
"可是,就這樣把他丟在這裡,一定會被過路的人不小心傷到的。"商中逸猶
未發覺自己當了替死鬼,自覺有理的嚷嚷。
"干我屁事?"白凌飛粗魯的低咒:"我已經夠倒楣,可沒興趣把麻煩攬上身。更何況……"斜睨隔火觀戰的丁峻一眼,他續說道:"身為救助蒼生的大夫都沒意思出手相救,吾一介莽夫何必多事?"
瞭解丁峻乖張狂妄的行事風格,白凌飛不懷好意地看著他。
丁峻這個人稱"第一聖手"的大夫可不是人人請得到的,要他看病全看他心情好壞,不幸的是,他的心情通常不好。他絕沒有人們想像中大夫該有的宅心仁厚,請他看病酬勞可以是一文錢,也可能是萬兩黃金,端看他高興。依他對丁峻的認識,白凌飛幾乎可以肯定丁峻不會出手救一個身份不明的小鬼,因為他倆有一個最大的共通點──
討厭麻煩!
"我救。"
當然,也有可能這個魔鬼大夫突然轉性。
"什麼?!"白凌飛不敢置信的瞪著他。
"我說我救。"
不知為何,丁峻突然說出令自己都感驚訝的話。
巧妙隱藏起自己的訝異,丁峻不疾不徐的靠近昏死巾的雁苓,用腳尖踢踢她軟綿綿的身子。
"不過,得帶他回去。"丁峻看著雁苓骯髒的臉蛋甲板地說道,臉上看不出一絲異樣。
雖然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突然說出這樣的話,但是君子一言既出,駟馬難追,只有繼綾做了。
"怎麼,突然良心大發?"狐疑地看著他,白凌飛沉聲問道。
那小鬼真是小呀,剛剛沒瞧仔細,現在一看才發現他全身上下的肉加起來大概沒二兩重。
"沒什麼,是你提醒我大夫該盡責點的。"丁峻不慌不忙的回話。
"真要救?"
點點頭,他朝白凌飛走近。
"不過,要麻煩你,我和中逸的騎術都不夠精湛,載人恐怕趕不了路,如果還要參加伯母的壽筵……"
"行了、行了,我知道你的意思。"
雖然一千、一萬個不願意把這個骯髒的小鬼帶走,但是丁峻都開口說要救人,衝著這一點,白凌飛只得下馬,手臂一用力便輕而易舉將雁苓舉上馬。
"走吧,我倒要看看這個小鬼有什麼厲害之處,竟能讓你出手相救。"
第二章
好不容易才從那滿屋子如豺似狼的庸才俗麗中脫困,三人極有默契的快步走向白凌飛的房間,待掩上門隔絕了大廳中的笙歌樂舞,才真正鬆了口氣。
果真是一場變相的相親宴會,白凌飛想到那些不曉得從哪兒湧出來的女人,什麼表姨媽的表妹的女兒、姑奶奶的侄女的孫兒的小姨子……一長串表了又表的關係教他頭疼極了,直恨不得把這些胭脂粉味全趕出去。只是他那個唯恐天下不亂的娘一直以"關愛"的眼神滿意地看著被粉香圍繞的他,明白的警告他為所欲為後會承擔的後果,讓他不能有所行動;光想到那些似乎要將他生吞活剝下肚的愛慕眼神,白凌飛忍不住微微打了個冷顫。
還好他有先見之明,知道帶著商中逸和丁峻一起回來,讓他們多少幫他擋一些飢渴的女人,要不然他早被啃得屍骨無存。
娘也真是的,老耍這種無聊的手段,他才二十五歲,正值意氣風發的年紀,怎能這麼早讓婚姻束縛住?更何況,就算他要娶親也不需要她這麼大費周章,風聲一放出哪家閨女不上門?搞成這樣活像他很糟糕似的。
大丈夫何患無妻,他的臉全被娘丟光了!
懊惱地一搥桌子,白凌飛黑著臉不說話。
重重坐在椅子上,商中逸粗魯的仰頭灌下一杯涼茶,才心有餘悸地喘了口氣,直爽地大聲抱怨。
"凌飛,你實在不夠意思,不是說伯母過壽回來幫她熱鬧熱鬧嗎?怎麼會出現這麼多表姐表妹的?"
想到方纔他們一出現,滿屋子女人眼睛隨之一亮的恐怖景象,商中逸心裡仍舊毛毛的;雖然她們的目標絕大部分集中在白凌飛身上,但是也有不少人轉移目標到他身上,要不是他機警馬上使用尿遁法,恐怕到現在還脫不了身!
"該不會是你存心整我們吧?"
真是的,枉費他們把他當大哥,居然使這種手段!
商中逸不滿的嘟噥。
"夠了,閉上你的嘴,剛剛被那些三姑六婆煩不夠呀?"白凌飛粗聲低吼。
心情已經不好,偏偏還有人一直嘰嘰喳喳,跟那些女人有得比!
"喂,是我的錯嗎?"
接連幾次莫名其妙掃到颱風尾,連好脾氣的商中逸都火了。任他們是再好的朋友,人的忍耐力都有限度的,僵著臉放下茶杯,商中逸低著聲音喊道:
"這壽筵是伯母籌辦的,是她急著幫你找新娘,干我什麼事?我只不過是倒楣陪你一起回來罷了。"
明知道自己理虧,但是,心煩氣躁的白凌飛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火氣,極沒風度的回吼:"我又沒求你一定得來!"
話一出口,白凌飛就後侮了,他雖然心情不好,但可沒打算氣走親如手足的好友。
"你──"商中逸臉色大變,霍地站起。人家都開口趕人,難道他還死皮賴臉待著嗎?"冒昧打擾,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