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愛我多久了?」她呢喃地問。
「大概很久了吧。」
「到底有多久?」
「我也不曉得。」他的氣息,在她耳畔曖昧地吹拂。「等我醒悟過來時,已經愛著你了。」
「你一直偷偷愛著我嗎?」
「好了,別再問了!」他低吼。「你到底要讓一個男人沒面子到什麼地步才甘心?」
「喔。」她閉嘴,心怦怦跳,唇畔的笑痕不停地、不停地盪開。
*** *** ***
「一、二、三、四……」
紀家的溫暖大廳裡,兩個大人跟一個小孩正激烈地玩著撲克牌遊戲,三人輪流丟牌,一面緊盯著牌面數宇。
「……九、十、十一——啊!」
尖叫聲響起,三隻手爭先恐後地疊在那張突如其來現身的紅心J上。
「哈哈,又是你最慢!」父子倆樂呵呵,看著葉亞菲心不甘情不願地將桌面上一疊牌收回自己手上。
「這不公平,我是第一次玩『心臟病』,當然反應會比較慢。」她抱怨。
「管你第幾次玩,反正最輸的人要負責去切水果,對吧,老爸?」紀允哲古靈精怪地睨向父親。
「沒錯、沒錯!」紀禮哲再同意也不過了。他可是很期待能吃到這女強人親手切的水果呢。
「再來,我不相信我這次還是最慢。」葉亞菲下戰書,超不習慣吃癟。
「來就來!」
於是下一輪開始。
「一、二——啊!」三隻手又是慌忙疊上去。
葉亞菲仍是慢了一步。她不敢置信地瞪著桌面上匆匆跳出來的梅花二——是怎樣?趕著投胎嗎?也不給她一點心理準備的時間!
她不情願地再收牌。
接下來繼續玩,她的反應總是慢半拍,最後,終於完整收到整副牌,而紀氏父子幸災樂禍地在她面前搖晃空空的雙手。
「亞菲姨,切水果,切水果,切、切、切!」紀允哲一陣亂七八糟地喊。
切∼∼切就切!葉亞菲瞇起眼,瞪了這人小鬼大的小子一眼,這才起身來到廚房,站在流理台前,對著一籃水果發呆。
紀禮哲跟上來,調侃她。「不要告訴我,你連幾顆水果也對付不了。」
她白他一眼,冷哼。「這有什麼?別瞧不起我。」捲起衣袖,首先挑出三顆蘋果,拿到水槽裡沖洗。
接著,右手在刀架前猶豫好幾秒,才挑出一把水果刀。
「你不先削皮?」他在她身後冷不防地問。
葉亞菲一震,這才驚覺自己應該先拿削皮刀。「我會啊!」她嘴硬。「我拿水果刀削。」
「你不會吧?」紀禮哲蹙眉,彷彿很懷疑她正打算做某種不明智之舉。
「你等著瞧吧!」她握住一顆蘋果,穩住重心,然後拿水果刀,技巧地劃過。
她認為自己很有技巧,但不知為何,削出來的水果一點也看不出技巧,果肉坑坑洞洞的,幾乎去了半顆。
紀禮哲在地身後狂笑。
是怎樣啦?她惱了,豁地丟開水果刀,凶狠地轉過身。「對啦,我就是削得很難看!你有意見嗎?」
他繼續笑。
她想砍人。「紀、禮、哲!」
他看她不服氣地用力咬唇,幾乎將那水潤的櫻桃唇咬出一道破口,心弦一扯,不禁傾下臉,輕輕啄吻一口。
「好了,人總有在行跟不在行的事,你也不用氣成這樣,我不是說過了嗎?女人不要太逞強比較好。」
她不吭聲,粉頰溫熱著,良久,才低低開口:「禮哲,你會不會覺得我太要強了?會不會覺得我讓你沒面子?」她很在意這點,男人總是不能忍受她比他們強,他也一樣嗎?
「怎麼?你不是一直嫌我神經大條嗎?也會怕我受傷啊?」他揶揄。
「人家跟你說真的!」她嬌嗔。
「我也是說真的。」他正色。「你放心,我完全不介意我的女朋友某方面比我強。人總有長處跟短處,如果都要計較,人生就不會快樂了。」
她呆了呆,忍不住感動。他說的對,人生,真的不該太計較。
但她卻刻意與他計較。「不知道你的女朋友在哪裡啊?能不能介紹我認識一下?」
紀禮哲倏地瞪大眼。「葉、亞、菲!」
呵,總算扳回一城。見他一副咬牙切齒,卻又無可奈何的模樣,她不覺好笑,別過臉,粉唇彎起。
「葉亞菲,你這女人,要是再這麼嘴巴不饒人下去,小心沒男人愛你。」他一面碎碎念,一面找出一把削皮刀,遞給她。「用這個吧!」
她乖乖接過削皮刀,嘴上卻仍不肯示弱。「誰說沒男人愛我?不是有個男人,前陣子才在樓頂像個傻瓜似地對我示愛嗎?」
「你、你、你——」紀禮哲張口結舌,俊頰不爭氣地染紅。
葉亞菲噗哧一笑。「好啦,我削蘋果給你吃。」她像哄小孩似地哄他。
他冷哼,瞇起眼。
她微笑著,慢慢地、一刀一刀地削蘋果。他一直盯著她,很溫暖又有點擔憂的眼神,好似怕她割傷自己。
她甜甜地抿唇,忽然覺得好幸福。
原來當有人關愛著自己的時候,就算只是站在廚房裡削水果,都是最特別、最溫馨的時刻。
從今以後,她要好好享受兩個人的生活,甚至是三個人的生活,她相信,一定能得到許多她意想不到的歡樂——
【全書完】
後記
首先,謝謝把這本書帶回家的親親讀友!
真的很感謝你們把這位自以為是絕世優質男的傢伙領回去,如果是在書展期間來領的,或許已經得到薔的簽名了∼∼《不是很龍飛鳳舞,請見諒啊!:P)
另外,薔準備了兩份小禮物,就是故事裡晚虹送給元朗的木盒子,盒子裡還藏了顆星星——不知是哪位幸運讀友能抽中這份禮物呢?
薔也很期待呢!^_^
現在,來談談這個故事吧!
亞菲與晚虹,在薔的設想裡,這兩個女角一開始的立足點是平等的,魏元朗是真的誰也不愛的。(也許亞菲還佔些便宜,因為元朗畢竟曾經深愛過她,對她還有一份淡淡的牽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