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在窗邊,她把窗紙戳破一個洞,奮力湊進洞邊,幾乎快將眼睛擠進洞裡,卻還是啥也看不到。
「要不要燈?」
突然間,身旁出現一盞燭火。
「好啊,謝啦!」喜出望外,仙仙趕緊接過燭火,湊進窗邊往裡頭照著,想看清楚床上那個混蛋──
但才剛把燭火舉高,仙仙像是突然發現了什麼身子遽然僵住,嚥了口氣,她的脖子像是被扭斷似的,極其緩慢的轉向身邊高大的身軀。
目光撞上一堵寬闊的胸膛,再緩緩往上,迎上一張忍笑的俊顏。
「你──你──你──」方才發誓著要將他的脖子扭成兩截的氣焰立刻消了半截。
「別急,我在這,有話慢慢說。」
眼前的下流傢伙越是那般溫柔和氣,越是教仙仙怒不可遏,但仙仙又羞又氣,哪說得出話來?
現下這情況,說什麼都是多此一舉。
第七章
「你有沒有睡我的床?」仙仙決定跟他攤牌。
「有!」他答得乾脆。
「你有沒有蓋我的被、用我的枕?」
「也有。」他又爽快點頭。
「你自己不也帶了枕被來?」她火大的問。
「是帶了,不過我想很快我們就要成為夫妻了,彼此先熟悉一下也好。」四方翟咧著白牙,儼然一副得了便宜又賣乖的嘴臉。
像是被踩著不為人知的痛處,仙仙雖然憤怒卻只能壓抑著,憋得她幾乎快得內傷。
「你──你有沒有亂動──亂動我的東西?」她漲紅著臉又問。
櫃子裡有好幾件幾天前布莊才送來的新肚兜,他要敢用那只髒手碰一下,她非把它砍斷不可。
「當然──」
「你這混蛋,誰准你動我私密的東西?我就知道你這種人下流、無恥又骯髒,可恨的王八羔子──」不等他說完,母老虎的利爪就毫不客氣往他身上招呼,像是非把他撕個粉碎才甘心。
光是打還不能消氣,抄起一旁腕臂般粗的棍子,仙仙惡狠狠的嘶吼。「混蛋,看我非得打斷你那雙賤手不可!」
「喂,母老虎,我可沒說我動你的東西。」面對她歇斯底里似的攻擊,四方翟已經有點招架不住。
看似纖細嬌小的小人兒,怎知撒起潑來威力竟如此不容輕忽,只是教他頭疼的卻不是她的攻勢,而是她身上散發出來的淡淡馨香,讓他一再分神,完全無法集中注意力。
「你剛剛明明說當然,這下又想不認帳?」仙仙凶神惡煞似的瞪著他。
「我的意思是:當然沒有!」
沒有?
仙仙愣住了,手裡的粗棍咚一聲掉到地上,好巧不巧正好砸在四方翟的腳上,痛得他跳起來,一時失去平衡整個人往後倒,仙仙見狀,急忙想伸手拉他,誰知道人不但沒拉到,反倒也跟著失去平衡跟著往他倒去。
黑壓壓一片中,四方翟只見到一個影子朝他飛撲而來,下意識的,他伸手想接住那個黑色人影。
誰知道黑色身影沒落入手裡,反倒以泰山壓頂之勢整個壓在他身上,準備接住她的大手好巧不巧的,正好就罩在她胸前兩團豐盈的酥胸上──
憑著在女人堆裡打滾的豐富經驗,四方翟立刻就知道自己摸到的是什麼,無奈暗歎一聲,這下他是壞得更徹底,跳到黃河都洗不清了。
「放──放開我!」
孰料母老虎沒有破口大罵,更沒有張牙舞爪的發飄,反倒驚惶失措得像是掉到老虎身上,拚命掙扎著想爬起身。
仙仙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躺在這個浪蕩子不知枕過多少女人的胸膛上,被他身上那股窒人的男人氣息醺得頭暈,心跳快得好像快從喉嚨跳出來似的。
但黑暗中啥都看不清楚,越急越是手忙腳亂,她好不容易撐起半個身子,一不小心又跌回去,小嘴就這麼準確無比的貼上他的唇。
一剎那間,仙仙只聽到兩人不約而同的抽氣聲,接下來小嘴就瞬間被兩片炙熱的唇給吞沒。
自動送上門的不要白不要,更何況,這個免費奉送的小嘴觸感還不賴,他四方翟懂一點禮讓的道理、就是不懂客氣。
毫不客氣的享用著自動送上門的美饌,發現唇下這張得理不饒人的小嘴,竟出乎意料的柔軟甜美。
熟練的深入她,邪惡的舌狡猾的來回逗弄著她,順勢將她每一寸甜美都嘗遍,把生澀的她撩撥得氣喘吁吁,才依依不捨的鬆開她。
一切都發生得太快,仙仙壓根反應不過來,被他的臂膀一抱、強勢的吻住,腦子像是糊成了一坨麵團,只能傻傻的任他欺負了去,直到他終於鬆開手,冰冷的空氣撲上臉龐,她才終於從迷霧中恍然清醒。
活像是虎口餘生似的,她倉皇失措的跳起來,頂著一張火紅得像是快燒起來似的臉蛋,頭也不回的轉身就跑。
仙仙邁著兩條顫抖得不像話的腿拚了命的跑,連頭也不敢回,彷彿還可以感覺到兩道濃烈灼熱的視線,一路追隨著她。
看著小人兒匆忙隱沒在黑暗中的身影,四方翟竟覺有幾分失落。
緩緩爬起身拍去身上的灰,他竟莫名其妙的望著掌心出神,上頭彷彿還殘留著溫暖與柔軟的觸感,唇上還殘留著她的甜美。
怪哉,這個活像隻母老虎,毫不溫柔的悍丫頭,吻起來的滋味怎會這麼甜?
意猶未盡的舔舔唇,四方翟臉上竟浮現一股饜足。
***
「公子,您的臉怎麼了?」
一早起床步出房門,守在門外的小辮子幾個人看見他便忙不迭驚喊起來。
四方翟摸著臉頰上幾道血痕,又想起昨晚那個既暖又甜的唇。
「昨晚被一隻發了瘋的母老虎抓的。」嘴裡這麼說著,但臉上陶醉的笑容卻全然不是這麼一回事。
「什麼?有老虎跑進來了?」狗子大驚失色的喊。
「笨,公子只是比喻。」小辮子毫不客氣的往狗子人人得而打之的腦袋上敲了一記。「公子,被抓成這樣您不生氣還笑得出來?」說完又轉而望向主子,小心翼翼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