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有些話很難聽,但我一定要說——」時祈峻態度認真,看著母親一字字說道:「不論你要的媳婦是哪種,我都管不著!不過,我時祈峻這輩子要的老婆,只有一個,就是她,安緹穎!除了她之外,不可能有第二個!」
「你、你現在在說什麼?」時大嫂嚇得臉色蒼白,她不相信一向最聽母親話的小叔竟為了一個女人如此忤逆?
「嗚……嗚……我要回家了啦!嗚——又不是我要這麼做的……」
時祈峻這番話除了嚇壞一堆女眷之外,還粉碎了膽小如鼠的吳韻笛的美夢,她感覺自己做的壞事已經被察覺了,現在又親耳聽到他只要安緹穎一個女人,她確信自己百分之百出局了!她根本就沒必要、也不想再承擔那麼大的心理壓力。
「小笛,你、你先不要鬧好不好?唉,都什麼時候了還自亂陣腳!」時大嫂連忙安撫著吳韻笛。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就在一陣兵荒馬亂時,一直刻意保持距離,裝作狀況外的無辜者——包靜茹施施然出現了,她手裡拿了很多小點心,準備來做人情。
「嗚,包姐,都是你啦!」六神無主的吳韻笛見到幕後軍師來到,一股腦兒把心裡累積的害怕恐懼都抖出來。「人家時大哥都知道冰淇淋的事情了,你要害死我嗎?」
「喂喂!你、你在說什麼?」沒料到劇情會這樣演,包靜茹再鎮定也阻止不了牙齒打架。「我、我聽不懂你在講什麼!」
「怎麼會聽不懂?明明是你說,要我去找小孩子鬧腸胃病的病歷呀!」
「我——我哪有說!」包靜茹臉紅脖子粗地否認,然而,她過度驚慌的表情已昭告了答案,在場的人又是一陣噤聲無語、面面柏覷。
「其實,冰淇淋的事也算我的錯。」時祈峻冷冷看著包靜茹,意有所指道:「那天是我心情不好,又擦不到人來帶言言,情急之下才商請靜茹來幫忙,靜茹對照顧孩子也不內行,可能沒注意那麼多細節,我柏信她不是故意的,所以,這件事我甚至沒在她面前提起過——靜茹,無論如何我還是很感謝你幫我帶言言,謝謝。」
「我、那個……」連她都不知道自己闖了大禍,包靜茹只想到最常接觸孩子的是安緹穎,孩子會出事一定跟安緹穎有關,結果竟然是——
「對不起,Jim,我、我不知道——」包靜茹恨不得此刻有個地洞可以鑽進去!
時家大小全部以懷疑相不解的眼光射向包靜茹,好像所有的錯都是她造成的!天呀!怎麼會變成這樣?
「唉,怎麼會這樣?氣死我了!」時家奶奶像洩了氣的氣球般搖頭再搖頭,拖著失望的步伐坐在塑膠椅上休息。
「陪我去看看兒子怎麼樣了?」時祈峻始終沒有放開安緹穎的手,他就是要當著所有家人、朋友面前,讓大家清楚知道,他深愛安緹穎的決心有多堅強!
「兒子很勇敢,我跟他說,如果打針哭哭的話,下次就不帶他去看『冰上迪士尼』,那是他最新的新年願望。」安緹穎淡淡說道,感受他掌心傳來的溫暖,彷彿寒冬中的一股熱流,暖暖流進心底。
彷彿全世界只剩下他們兩人,不顧身旁親人的懷疑質問眼光,他就是要以事實來證明給大家看,沒什麼好懷疑,他今生唯一的愛就是安緹穎!
她任由他摟擁著往診療室走去,此刻無需言語,這男人義無反顧地愛著自己,而診療室另一頭,還有另一個她最鍾愛的男人在等著。
*** *** ***
兩個月後
時祈峻『片面』決定了和安緹穎在日本知名的度假聖地——『輕井澤』,舉行結婚典禮。
所謂『片面』是因為時祈峻決定以自己的意見為主,不想浪費太多時間去徵詢母親和兄嫂的意見,他實在等不下去了,能早點和心愛的人安定下來最好。
畢竟,彼此錯過五年了,人生沒有幾個五年可以浪費啊!
「真是的!為什麼不能在台灣風風光光的舉辦婚禮?在這個連語言都不通的國家辦婚禮有什麼意思?」一向就對時祈峻很有意見的安緹紜忍不住發發牢騷。「男人沒誠意就別嫁嘛!我們安家的女兒還怕沒人要嗎?」
「好了好了!今天是緹穎結婚大喜的日子,你不能說點好聽的嗎?」安緹紜的老公楊兆騰,板起臉孔教訓老婆。「我可不認為祈峻沒誠意,相反的,我覺得他超有種!大男人決定的事情說一是一,贊啦!現在有這種氣魄的男人不多了。」
「唉,我妹妹遇上他,真是……」想起妹妹承受過的種種委屈,連個婚禮都不能大肆風光,身為富星行少奶奶的她實在為妹妹感到不平。
「親愛的大姐,姐夫——」穿著白色燕尾服的時祈峻充滿新郎倌的喜氣,他笑吟吟對著正在整理教堂會場花束的安緹紜和她老公說:「今天可是我和緹穎大喜的日子,你們要是對我有什麼不滿,麻煩等典禮過後再來算帳好嗎?」
「呵呵呵,沒有沒有!我才正在稱讚你夠氣魄呢,哪有什麼不滿?」楊兆騰打心裡欣賞這位渾身充滿正義氣息的妹夫,敢愛敢恨,決定的事情一定做到。他做的事情是很多男人不敢做的,怎不教他佩服?
「看起來是姐姐很不滿?」
「哼!你自己心裡有數!」安緹紜手裡捧著滿滿的芬香玫瑰花,惡狠狠地瞪著時祈峻道:「我警告你,從現在開始,你要是有一丁點對不起我妹妹,你等著看我怎麼對付你!」
「是是!小的知錯了!小的以後謹遵大姐教誨,不敢忤逆。」時祈峻乖乖打躬作揖。
看來安緹紜對他那段『惡意拋棄』的過往很在意,未來要安撫這位『大姐』,想必要花很多心力了。
當!當!當!教堂響起悠揚鐘聲,婚禮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