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好命禍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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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 頁

 

  不過她也有小使偷吃步啦!因為她有貧血毛病,所以口袋裡總是裝了一罐補血的維他命,她一天給病人吃上一顆,臉色要是不紅潤才有鬼。

  「你確定用你的方法能醫好舍妹,而不是先養肥自己?」司徒太極懷疑地瞧瞧過於纖細的身形,以「男人」而言似乎過於單薄。

  縱使他很想將這個貪食的傢伙給丟出山莊,但是為了妹妹的病也只能隱忍而吞下暗虧。

  「我可以認為自己受到羞辱嗎?」家大業大還怕人吃,真是小氣。

  「不行。」他冷哼。

  可屈可伸的歐陽春色將肩一聳。「好吧!我是豬,反正寄人籬下,主人要說我是妖魔化身,我也只有認了的份,還能說什麼呢!」

  「你是說我虧待你?」他要敢點頭,不管他是不是妹妹的救命恩人,他定先鞭他十鞭再說。

  她的頭就要往下點,乍見他陰鷙的神色,她連忙揚笑。「莊主待小春極好,不愁吃,不愁睡,還有陰天不漏雨的小屋子,小的銘感五內,真想為你的仁慈設長生牌位,早晚三炷香膜拜。」

  「不准笑。」黑眸半瞇,審視那張過分漂亮的臉。

  「咦?」不解。

  「笑起來像妖孽。」魅惑眾生。

  「妖孽」歐陽春色一聽,不服地舉起撥火的火鉗朝他一指。「你不要自己生得一副鬼見愁模樣就嫉妒我長得好看,我哪裡妖……你……你幹什麼?」

  「我是鬼見愁?」他一步步趨近,森冷的面容多了肅殺之色。

  「沒……小弟說錯了,是面如冠玉,氣宇軒昂,是出將入相的大人物。」師兄,你要快點找到可愛的師妹我,不然你眼睛沒瞎也看不到我了。

  在二十一世紀的台灣,滿臉憂色的司徒離人只輕輕撫過鏡面,幽然地歎了一口氣,對著窗外明月說著,「天意如此,天意如此呀!」

  早叫她不要碰鏡子,偏是要碰,鞭長莫及,叫他怎麼隔著時空幫她?

  「叫你別笑你還笑,你想迷惑誰?」司徒太極抽出腰間軟劍,下揮清鏗了聲。

  難不成要她哭?「我說司徒大爺,你一定要這麼難伺候嗎?」

  「不准你再笑。」一笑竟如桃花開,嬌媚似女子。

  「是,從現在起我學大爺你一樣板起臉,就算侍女阿香朝我淫笑我也不看一眼。」做人難,難如登天。

  「阿香朝你……淫笑?」不知怎麼地,他忽然胸悶,氣血凝聚成團。

  「我俊嘛!小姑娘見到我都想當我娘子,害我挺為難的,不曉得要挑誰才好。」她故做苦惱的搔著頭,好不煩心。

  他握劍的手微微一緊。「你才幾歲就想娶親,不嫌太小嗎?」

  一想到那張與女子一般美麗的容顏和侍女阿香在紅被褥裡翻滾,他心頭那團郁氣越漲越大,讓人十分煩躁。

  很少有事讓司徒太極感到氣悶胸口,放眼關外一帶,只有別人看他臉色行事,他從未想過有一天有個人會來考驗他的定力。

  自從這不女不男的傢伙出現後,他吼人的次數無法估算,每回他都自認可以心平氣和的與之交談,可是不到三句,他就有殺人的衝動。

  「喔!十九了。」一個擁有美好前程,不該好奇心太重的女大學生。

  那面鏡子,只要讓她拿回古鏡,她就能回家了,繼續未完的課業。

  來到古代已月餘,歐陽春色仍想著回到原來的世界,她承認這次真的受到教訓了,也深以為戒,以後再也不敢胡來。

  「什麼,你十九?」司徒太極一臉錯愕地盯著歐陽春色瘦小身材,難以置信。

  「你……你不要突然在我耳邊大吼大叫,嚇到我了。」拍拍胸、拉拉耳朵,不怕不怕,我有神靈護體。

  看到她像被嚇到的姑娘家猛拍胸脯,司徒太極一股氣由腦門竄出。「你到底在幹什麼,你還是不是男人?」

  「我……我當然……呃,是。」她氣自己孬,挺起胸與他直視。「天生膽子小不是我的錯,而是你嗓門大,你要是一不小心嚇死我,令妹的病就真的無藥可救了。」

  她是拿雞毛當令箭,能混一時是一時,反正是蒙嘛!她拚了。

  「你……好,敢威脅我的人沒幾人,你不是不怕死就是太笨。」而他容忍他,暫時。

  「瞧,你又在嚇我了,小弟全身顫抖呀!你要不要先把我殺了,我好到閻王老爺那告狀,說我並非不救司徒小姐,而是她蠻橫無禮的兄長不讓我救。」她一臉生死無畏的表情,要他看著辦。

  司徒太極冷厲的瞪視,眼中飽含銳利。

  「對了,大爺,要不要嘗一口?滋味別有一番動人處,包你嘗了還想再嘗。」她主動地送上一小碗,免得他氣炸了,真拿她練劍。

  人在高處時要記得往下瞧那些往上爬的人,切莫太驕傲,得意忘形。歐陽春色竊笑著,十分……愜意呀!

  「為什麼叫我大爺?」莊內的人向來喊他莊主或是主子。

  她側過頭抿唇一笑。「你就是個爺兒嘛,氣勢像,派頭像,連財大氣粗也像,我們這些小老百姓見了你豈有不怕之理。」

  「你真是吃定我,才一再挑戰我的底線。」看她一臉饞相,他忍不住想搶。

  不想讓這小子吃得太痛快,不顧體面的司徒太極搬了張小凳子,衣擺一撩面對面地搶起藥盅裡的鴿肉,而且還搶得凶,絲毫不見退讓,不讓礙他眼的小滑頭吃一口。

  末了,兩人分享了一鍋鴿湯,清淡的藥香味一入口滿佈舌蕾,濃稠的湯汁甘甜順喉,雖是補湯,卻也不失一道美味佳餚,口齒生香。

  當喝完最後一口湯時,不敢笑得太明顯的歐陽春色輕抿嘴角,慢條斯理地將火弄熄,她喝了一口清茶漱口,然後──

  「大爺,我有沒有說過我自幼體虛,常有頭暈目眩的毛病?」真想看他爆青筋的表情。

  「你是說過。」為什麼他有種詭異的感覺?

  「大夫說我缺血缺得慌,得常常進補才能調回一點血色。」重頭戲要上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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