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像知道了一件天大的秘密。」好吧!人家說她可以笑,她就笑得大方點,不必在心裡笑到得內傷。
樂磬衡有些惱怒,咬牙道:「沒人規定男人就一定得天不怕、地不怕。」
「是!即使是壁虎,一大一小連手對付你就是不對,你是猛虎難敵群猴咩!」
還是忍不住損他就是了!他似笑非笑的瞅著她看。
欸∼真的不高興了!像是想要轉移他「郁卒」的注意力似的,向蕾拉起洋裝漂亮的裙擺轉了個圈。
「奸看嗎?」早忘了自己洋裝後的拉鏈還沒拉上一事。
樂磬衡貪戀的看著那一瞬而逝的美背風光。
「非常好看。」這丫頭有時狡詐得令人頭疼,有時又活似少了根筋。「可這樣的穿法,請記得關起門再秀。」
「欸?」她一時會意不過來,待下一刻發現「情況」後拔高聲音尖叫了聲,急著往浴室沖,匆忙驚慌之際又差一點跌倒,幸虧在她親吻地面的前一秒,樂磬衡早一步撈住了她。
他的手無可避免的觸及了她背後的赤裸,如同觸電般的火花讓兩人的心各跳亂了半拍。
只是像蜻蜓點水般的一觸,她卻感覺有人在乾草上點燃了火苗。
她臉紅、耳根子紅,連背後的雪白也染上一抹誘人的艷色。
樂磬衡先恢復過來,迅速的替她把拉鏈拉上,努力漠視心裡的騷動。「小姐,你是腦袋過度發達導致運動神經萎縮嗎?」
真難相信她在跳舞的同時可以調酒,如果不是協調性極好,根本沒法子這麼做,可她卻三不五時跌得傷痕纍纍的。
他的聲音怎麼變得這麼低沉,甚至有點瘖啞……
她的臉一定紅得像煮孰的蝦子,回頭的話一定會被笑。「樂磬衡?」奇怪,身後為什麼都沒動靜?
藉由桌上的小立鏡,她可以偷偷的看到自己和樂磬衡的影像。
「衣服對了,如果頭髮能有波浪捲的感覺會更好。」
「我沒自然卷,除非是用燙的。」是錯覺嗎?樂磬衡那雙有型的丹鳳眼比起平常似乎又深邃了幾分。
「燙頭髮是髮質的大敵。」他將她的發順了順,感覺柔潤的黑髮輕輕的滑過他的掌心,在他心底纏住了一塊,撒下了一顆無名種子。
鳳眼上的眼睫不卷卻極長,眼瞼低垂,粗黑的眼睫一覆——
原來男人低垂著眼也可以這麼富詩意,令人忍不住猜測他眼睫掩飾下的神情、心思,向蕾屏息以待的看著鏡子裡樂磬衡的下一個動作。
是因為這算是「偷窺」嗎?她的心跳得好快、好快,而且……而且……還有所期待。
對他,她能夠期待什麼?
第4章(2)
樂磬衡湊近她的發,她張大了眼注視著鏡子,因為緊張,咕嚕一聲的吞了口口水。
他在吻她的發嗎?用一種很憐惜、很呵護、很深情的吻法……
他他他……向蕾的心跳得好快,好多的感覺一下子來得太快,她無法釐清。
她是不是在無意間發現了什麼秘密?隨即她又暗怪自己大驚小怪。
樂磬衡吻的是她的頭髮,那對他而言沒什麼大不了的好嗎?因為他有嚴重的戀發癖,第一次見面,他不就是因為她的頭髮差一點被她騙去賣。
以前他和她不熟自然不敢輕舉妄動,可隨著他們越走越近,背著她偷吻一下……咳,應該還算正常吧?
樂磬衡將髮絲握成一束再分成三等分為她編起來,不一會兒一條髮辮就完成了。
「咳……你、你……會綁辮子?」她遞給他一條橡皮筋。
「綁得不是很好。」他沒什麼機會練習,成果只能算差強人意。「辮子在幾個小時後再放掉,應該就會有大波浪的效果子吧?」
向蕾只覺得好笑,「你比我想得多。」她轉身面對他。
「想到晚些時候就可以看到心儀的男人,心情如何?」
「開心啊!而且好緊張喔……」
她笑了,那甜蜜得活似要去會情人的笑容打散了樂磬衡打扮她的好心情。
幾年不見了,雖說她自認她的樣子變化並不大,可她沒把握藍霽雲會記得她。
說真的,她也明白要藍霽雲那種總裁型的大人物看上她這平凡的丫頭是有點困難,可正如樂磬衡說的,這是個機會。
她不會為了一個男人而投其所好的全面改變自己,然而她還是希望,藍霽雲能注意到她。
這樣的機會來了嗎?
柔和的昏黃燈光、簡潔的室內裝潢、悠揚的西洋老歌旋律,人們一走進這個空間就能充份的放鬆,得到相當程度的休息。
酒吧裡沒有嘶吼吶喊的搖滾歌手、沒有五顏六色的燈光效果,一個星期有幾場的現場鋼琴演奏和歌手演唱、兩場調酒秀,和時下流行夜店不同,這裡只是在下班後提供都會男女很單純的喝調酒、聊聊天,放鬆白日緊繃精神的地方。
向蕾早習慣了這個她打工的酒吧裡的一切,老闆、侍者、裡頭的裝潢,甚至是常光顧的客人,可當客人來消費,這還是頭一遭。
「你看起來有點緊張?」樂磬衡取笑的看著她東張西望的樣子。
向蕾一頭麻花辮解開後的波浪微卷髮型,臉上畫著輕淡雅致的妝容,兩道濃眉在美容師的巧手下拔除雜毛,修了適合她的眉型,整個人變得柔和了許多。
她現在才知道,髮型和眉毛真的很重要,怪不得有些人—卸了妝少了眉毛後,看起來會像癩蝦蟆。
「是很緊張啊!」她大方承認。「要見憧憬了好久的對象,沒有人會不緊張的,就像你,也有一想到要見面就心跳加速的人吧?」
「正常的情況是,心跳加速的是別人。」他懶懶的開口。
嘖!自大狂!
咳……好吧!她承認,他是有這樣的條件啦!
「我問你,藍霽雲是個怎麼樣的人?」
「就往常對他的瞭解,他是個很不錯的人。」
「跟我想的一樣呢!」
「是啊!你很幸運,遇到了那個時候的他。」
向蕾看了他一眼。「是我的錯覺嗎?怎麼覺得……你話中有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