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白金限定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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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頁

 

  「沒、沒有啊!」她訝異的直起身子,回首看著他,「為什麼會扯到那裡?」

  「因為在這個莊園裡,只有你跟我,兩個人。」傭人一向都會自動隱形,非不得已根本不會出現,「你卻好像在皇宮作客似的,戰戰兢兢!」

  「我……我只是……」她頓了一頓,卻不知道該怎麼解釋起。

  難道要說,一切都是因為你嗎?因為你讓我心慌意亂、因為我太過在意你,所以我想要變成一個完美的女人?

  「我自己都穿這樣在家裡走了,我不懂你為什麼要這樣?」好像把他當外人。

  他們已經住在這裡一個多月了,成天幾乎都在一起,不管是採買材料、測量場地,或是前往超市購物,根本沒有分開過。

  再怎樣也該對這裡熟稔,她卻比剛到時更加生疏,像是硬要在自己周圍築起一道牆,不讓任何人跨越。

  「因為不是我的家!」她衝口而出,「再怎樣都有外人在,我哪可能像你一樣隨興!」

  齊雲震凝視著她,張口欲言的唇閉了起來,他深吸了一口氣,藉以壓下滿腔滾燙的莫名火,然後直起身子,輕輕點著頭。

  「好,我知道了。」他跨出步伐,「真抱歉我太自以為是了,搞半天我是個外人。」

  他的語調無比冰冷,越過她的身子,疾步的往外走去。

  不是,她不是這個意思!他怎麼會是外人呢?她從來沒有這麼想過……她如果這麼想,也就不會那麼ㄍ一ㄥ了啊!

  河樂豐站在桌邊,呆然瞧著消失在門口的身影,腳步卻一動也無法動……她該怎麼辦?要趕快去跟齊雲震道歉,告訴他他會錯意了,她打從心底的喜歡著他,才不是……

  喜歡……她意外地得到了自己逃避的答案,整個人開始微微發顫。

  她雙腳疲軟,非得撐住工作桌才能讓身體站直。這是報應嗎?因為她喜歡上一夜情的對象,上天才給她這種懲罰。

  讓他變成她的未婚夫,讓他們進行假意的婚禮,讓她徹底的愛上他,然後呢?然後她一貫的完美主義再度讓她失去喜歡的人。

  樓下傳來隆隆的引擎聲,車子很快地遠去,齊雲震決定如河樂豐所願,讓她有徹底的自由空間,不再受限於外人。

  工作室裡的河樂豐聽著引擎聲,直到聲音消失,頹敗的坐在地上,豆大的淚珠跟著滾出眼眶。

  「外人……我們本來就是外人啊!」她喃喃自語的,笑自己的愚蠢。

  不然還能是什麼?不是滾過一次床單就叫男女朋友,就算他多麼的迷人、就算他們有多契合的興趣、就算他再如何適合自己……就算、就算她根本對他一見鍾情,他們彼此依然是外人!

  她知道自己犯了錯,但是不知道犯的是哪個錯!

  到底是不該跟陌生男人一夜情,還是不該答應來到英國?或許錯在她太力求完美,才讓齊雲震生了氣?

  她抹了抹淚,撐著桌子重新站起,她凝視著他們合力構思的派對設計圖,酸楚湧上鼻間,她緊咬著唇也無法阻止淚珠翻滾,直到淚水模糊她的視線,看不見設計圖為止。

  「啊──」伴隨著痛苦的嘶吼,她把桌面上所有的東西全往地上掃去。

  設計圖、筆、筆記本,在地上發出聲響,屋裡三個傭人全部默不作聲,二樓的女傭就站在工作室門口,對著衝上樓梯的女傭比了個噤聲的手勢,搖了搖頭。

  這是少爺跟女友在吵架,不是她們能過問的事。

  雖然,她們誰也沒看過,少爺跟哪個女人吵過架。

  雷聲轟然,倫敦被一陣一陣的雨洗滌,早已洗淨所有塵埃,可是這陣雨卻絲毫沒有停歇的意思。

  雷電交加的大雨已經連下了三天,部份地方甚至已有水災之虞,可是氣象報告卻指出,這陣雨可能要再下個兩三天才會漸歇。

  齊雲震早回到倫敦豪宅,一副吃了炸藥似的模樣,嚴禁任何人靠近他房間方圓十公尺之內,連飯都不下來吃,一句話也沒吭過。

  「老婆,他是怎麼啦?」盧亞夫公爵在餐桌上,望著空著的座位,詢問妻子,「誰讓他生氣啊?窩沒看過他這麼生氣耶!」

  「想也知道,一定是樂樂。」蘇珊倒是愉悅得誇張,咬下一口現烤的麵包。「他跟樂樂吵架啦?」盧亞夫公爵挑了挑濃密的紅眉,壓低了聲音。

  「樂樂昨天打電話來,說她不接派對的設計了,要辭掉回台灣去。」蘇珊邊說,臉上卻盡無憂色,快樂得只差沒哼起歌來,「他們一定發生什麼事了。」

  「樂樂?怎可以?她是窩們的西婦!」盧亞夫公爵嚴正的瞪大雙眼。

  「達令,你放心好了!」蘇珊揚起狡黠的笑容,親手餵了丈夫一口麵包,「無緣無故,小倆口不會吵架的!」

  盧亞夫公爵先是一愣,旋即領會妻子的意思,不由得呵呵笑了起來,夫妻倆共享超美味的晚餐。

  而樓上生悶氣的傢伙,正站在落地窗前,瞪著外頭的滂沱大雨,偶爾劃過的閃電與雷擊,都讓他坐立不安。

  那女人怕打雷,這種雨下了三天,不分晝夜,她是怎麼過的?

  哼!他何必去想她的事情?別忘了她把你當外人,就是要你不在了,她才能自由自在,隨心所欲,否則她會感到極大的壓力。

  嘖!齊雲震不耐煩的踹倒椅子,一顆心紊亂得難受,心浮氣躁的在房裡走來走去。

  他是在幹麼?為什麼要對那個河樂豐念念不忘?還在擔心她會不會躲在衣櫃裡瑟縮發抖?或是躲在床底下嚎啕大哭?

  三天前莫名其妙的吵了一架,可是至今他還未能釋懷。

  他就是看不順眼她那種一絲不苟的態度,擺明是要跟他拉開距離,或是建立主雇關係,而且一天比一天誇張!

  有時候晚餐吃得氣氛正佳,她竟然立刻別過身子,說要到樓上繼續未完的工作,不僅對他疏遠,還刻意的避開他。

  哪個人會高興?他為這女人犧牲多少她懂不懂?他把自己的寧靜聖地借給了她,還放棄了自動靠近的女人,甚至搬到偏遠的郊區與她同住,她明明知道莊園距離藝廊有兩個小時遠的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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