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可以這樣說你祖父!」盧亞夫公爵氣得發抖。怎麼能這樣污蔑先人?!
「親愛的,噓,你血壓高,冷靜點!」蘇珊趕忙拍了拍丈夫的背,希望他別太激動,「震,你是真的打算在沒有任何祝福之下,私自結婚嗎?」
齊雲震握住河樂豐的手更緊了,他們緩步往樓下走去,兩個人不需言語也有志一同,不管前方有什麼艱難險阻,他們說什麼也要在一起!
「你們真的不祝福我們嗎?」齊雲震突然狐疑的看著母親,「不如我們把話攤開來說好了,我實在不瞭解您在想什麼!」
河樂豐詫異的看著他,再看向蘇珊,她不懂他話裡的意思,卻感覺得到其中有什麼隱情。
「先說她好了,梅西!」齊雲震鬆開了手,直直走向梅西,將她拉到大家中間,「一個農村姑娘,為什麼會有這麼細緻的手?連個粗繭都沒有!」
梅西愕然看著眾人,對成串中文一樣是鴨子聽雷的她,只知道齊雲震拿起她的雙手向眾人展示,她猶疑的一直What、What的問。
河樂豐瞪大了眼睛。哇靠!梅西的手又白又細嫩,比她的還漂亮耶!
連盧亞夫公爵也狐疑的看了又看,一臉疑惑不已的樣子。
「再來,就算她母親都沒讓她在農場做事,那一個農村女孩為什麼會有──」他將梅西的袖子扯下,腕間是一支白色的手錶,「萬國表的鑽表。」再撩起她的頭髮。「還有香奈兒的香水。」
河樂豐這下明瞭了,這個梅西根本不是什麼農家姑娘,因為她穿戴名牌,又未曾做過任何家事,搞不好還是千金大小姐一枚咧!
「最奇怪的是,為什麼她一開始就吵著要去康河?一般人來到倫敦,都會先想到去看博物館、白金漢宮或是西敏寺!」齊雲震揚起勝利的笑容,「怎麼會刻意選擇劍橋郡的康河?!」
「梅西?」河樂豐難以置信的看向了她,「你是假的?是夫人請你來的嗎?」
她竟然為一個冒牌貨氣到心力交瘁,還輾轉難眠?
「喔!」梅西立刻露出一臉被發現的神情,往蘇珊看去,「我什麼都沒講喔!是他自己看出來的。」
蘇珊瞪了她一眼。這丫頭幹麼自首啊?讓她想圓點謊都不成!
「至於這位布萊迪太太,一直用頭巾包著頭,又不發一語,擺明就是來充數的吧?」齊雲震突然上前一步,刷的抽掉女人的頭巾。
結果散下的是一頭深棕色的短髮,還有河樂豐目瞪口呆及隨後的尖叫。
「康堇珞!」她立刻衝到康堇珞面前,「你是梅西的媽………不對!你為什麼會在英國?還跟人串通來騙我?!」
「哎呀!這是、是誤會啦!」康堇珞嚇得一臉蒼白,「夫人,那個是夫人………厚!不要再逼我了。」
下一瞬間,所有人的目光都停在公爵夫人身上。
蘇珊重重的歎了口氣,纖指揉了揉太陽穴。怎麼事情會搞到這麼亂呢?滿載著眾人的怒意,她依然一派輕鬆的踅回沙發邊,還不忘叫傭人準備茶點,她有點渴。
都什麼時候了還喝茶?!
「要不是你們兩個拖拖拉拉的,我犯得著這樣嗎?」她還真的喝完一杯茶才開口,「這個不確定、那個猶豫的,我的心都急死了。」
河樂豐跟齊雲震互看一眼。為什麼公爵夫人會知道她跟震要答案的事?
「明明都要結婚了,感情也非常穩定,但卻還在提假結婚後離婚的事,我怎麼可能讓這種事發生呢?」蘇珊邊說還瞪向兒子,「問題大部份都出在你!既然這麼愛樂樂,為什麼給答案給得這麼不乾脆?」
「………」齊雲震連忙伸出一隻手喊暫停,「媽,你為什麼會知道樂樂跟我要答案的事?還有我們………咳!打算結婚後離婚的事情?」
蘇珊挑動了眉,睜圓雙眼,裝出一臉的無辜,還朝他們眨了眨眼。她怎麼可能會出賣待命的傭人們呢?
「嗯,對啊,我為什麼會知道呢?」
齊雲震不知道、盧亞夫公爵不知道,但是河樂豐卻怒目瞪向準備落跑的康堇珞──「康堇珞,假結婚的事我只跟你提過!」她氣急敗壞的站起來,「你這個吃裡扒外的傢伙!」
哎呀!哎呀呀………康堇珞無辜的朝蘇珊求救。這一切、一切都是巧合嘛!
自從河樂豐離開台灣後,她將方家少夫人的童話派對辦完,緊接著又是章家想在星辰俱樂部辦個熱鬧滾滾的轟趴,一切搞定就沒什麼事可做了。
她勤奮的把辦公室整理一番,在某一抽屜裡赫然發現盧亞夫公爵家的信,這可是指腹為婚的證明文件哪!
根據河樂豐的越洋電話所言,她不是正跟那個未婚夫曖昧拍拖嗎?萬一兩人真的要走上紅毯的那端,這麼重要的證明文件怎麼能不帶?
事態緊急,所以她自告奮勇的請公差,反正老大不在,假單可以晚點再補上,又為了給上司一個驚喜,故意瞞著她千里送信到倫敦來,可是到了當地機場,打上司的手機不通,只好打到盧亞夫公爵宅邸,然後就跟公爵夫人連上線了。
「其實多虧康小姐想出法子,她不愧是你朋友,相當瞭解你呢!」蘇珊這會還讚許康堇珞來了,「她認為你們兩個缺乏阻礙,才會有多餘的煩惱,只要多個情敵出來,就會瞭解有多愛彼此了。」
盧亞夫公爵坐在沙發上驚歎妻子的智慧,他也被瞞了。
齊雲震覺得頭疼,無奈的看了身邊的愛人一眼。
「你朋友?」
「不認識!剛斷交!」河樂豐氣沖沖的持續瞪著康堇珞。原來這招是她想的!
嗚嗚,康堇珞覺得好無辜喔,她只是想要讓他們快點變一對佳偶,少在那邊想有的沒的嘛!
「那弄這個鬧劇出來是要做什麼?」齊雲震只在乎這點,「單純就因為我的躊躇不前嗎?」
「也可以這麼說,只是………」蘇珊欲言又止,有些猶疑,「我跟你父親都知道指腹為婚的事很荒唐,我們何嘗希望你娶一個不愛的女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