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思思拉拉嘴角,「如果你還有一丁點兒紳士風度,就不會讓她有機會接近你,對你抱持不切實際的幻想。」
「我又不是柳下惠。」黎之鵬聳聳肩,「你不能否認她確實長得不錯,身材又是一等一……」
「所以你就來者不拒?」
「我不習慣令女人失望。」他厚顏地替自己找藉口。
「之鵬。」她柔柔地喚著,眼眸耀著異樣的清輝,奇特的神情讓他脊髓竄過一陣涼意,「你會有報應的。」
「什麼意思?」他眉宇微蹙。
「像你這樣玩弄女人的心,總有一天會遭受報應。」她微微笑著,「總有一天會有一個你怎樣也拿她沒辦法的女人出現,毫不留情地偷走你的心。」
他一怔,忽地迸出一陣爽朗笑聲,「別試圖恐嚇我,思思,這輩子我可不打算再對任何女人動心。」
「是嗎?我們不妨走著瞧。」她優雅地挑眉,「我有預感,那一天不會太遠了。」
黎之鵬心一跳,「你別胡說八道。」
「關於你的事,我有哪一次說錯嗎?」齊思思惡作劇似地眨眨墨黑眼睫,在一串讓他毛骨悚然的清亮笑聲後對他揮揮手,瀟灑地轉身離去,「我明早還要上庭,先走了。」
黎之鵬瞪著她窈窕的背影,不覺咬住下唇。
這女人!非要每一次都這樣故意整他嗎?
自從與之鶴和好後,他好不容易可以卸下冷酷的面具還原自我,過過逍遙自在的日子,她卻偏偏要來個莫名其妙的預言,搞得他神經緊張。
最該死的是思思對他的事還真沒有一次說不准的!
天!他可不願真對哪個女人動心,平白放著優閒的日子不過,讓自己被女人綁得死死的!
尤其在看了之鶴連續三年一天一朵天堂鳥苦追清曉、堅持不悔的落魄樣,以及好友嚴寒娶了晚兒後竟然玩心全收,從以前那個偏愛尋歡作樂的浪子逆轉為顧家的新新好男人的前車之鑒,他更加清清楚楚地明白愛情與婚姻的可怕。
那會讓一個男人失去了自我。
他才不要讓自己墮落到那種悲慘境地,何況在年少時苦苦癡戀早兒,最後卻換來殘酷回應的教訓早已深深警惕了他。
絕不要對任何女人動心,更別傻得交出自己一顆真心。那只會讓一個男人失去尊嚴、失去自由,成為一個徹頭徹尾的傻子。
他絕不要再經歷一次那種夢魘。
但那個女人竟敢可惡地預言他即將墮入那種地獄,而且還那般自信滿滿。
該死的!
黎之鵬暗暗詛咒,然而脊髓不爭氣地再度竄過一道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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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暗暗詛咒,脊髓不爭氣地竄過一道寒意。
冷靜點!她命令自己,強迫自己兩道緊顰的濃眉一舒,戴上深綠色墨鏡,微微仰起頭,從車內的後照鏡打量自己。
挑染成血紅色的狂野髮型,絢麗的濃妝,總是冷酷挑起的紅色嘴角,再加上一件帥氣的黑色風衣。
堪稱完美。她在心中鼓勵著自己,以她這樣完美的化妝技巧以及超人一等的演技,她相信自己可以正確地詮釋那個女人。
火玫瑰——香港一個總是獨來獨往的女毒梟,已於日前在國際刑警秘密圍捕下正式落網的強悍女子。
雖然火玫瑰目前已遭到禁錮,警方卻刻意封鎖住相關消息,並且找上她扮演這個女毒梟,以一批價值驚人的海洛英誘使台灣一個有名的毒販現身。
這一次的工作或許性質比較不同,甚至稱得上危險,但以她的專業能力,相信能輕鬆勝任。
她一定可以做得到的,畢竟她已經做過好幾次沙盤推演了,不是嗎?
一切完美——不,也不是那麼完美,袁真澄嘴角冷凝,瞥了一眼腕表。
已經十點二十分了,那個該與她配合演出這齣戲碼的傢伙竟然還沒出現!
剛剛局長透過手機通知她,原先和她一起沙盤推演的刑警在追捕一名通緝犯時意外受傷,他們將盡速調派另一個人手過來。
「不必了,我一個人就行。」接獲消息後,她冷淡地拒絕。
「不成,人人都曉得火玫瑰雖然不屬於任何幫派,但身邊一向有男人的。她愛把男人當哈巴狗,盡情使喚。」局長語氣中帶著歉意卻仍舊堅決,「你先別行動,我立刻派人接替他。」
「問題是那傢伙根本沒和我排練過,我能信任他嗎?」
「放心吧,我聯絡到一個專業精英。』
「是P.A.?」她淡淡地問。
「不錯。」
「好,我等。」
她答應了局長要等,但那傢伙竟然過了十分鐘還不見人影。
時間就快到了,他到底來不來?
她不耐煩地用手指敲著方向盤,終於,明亮的車燈映出一個男人身影,敞開扣子的襯衫,一頭凌亂的黑髮,性感的嘴唇微微揚著,全身透出浪蕩不羈的氣息。
不錯,確實是火玫瑰一向最欣賞的男人類型。
袁真澄緊繃的神經忽地一鬆,性感的嘴角終於淡淡地浮起笑意。看來這個P.A.頗有一套,竟然有辦法在這樣短的時間內便抓住他們要求的神韻。
任務正式開始。
她抓起手機,將電源關掉。
為了防止對方自空中攔截到他們的通訊,在排演的時候他們就決定一旦任務開始就不再相互聯絡,一切依照原定的計劃進行。
現在是十點二十八分,雖然比計劃中晚了兩分鐘,但只要她等會兒稍微加快車速,一切還是可以精準地進行。
她對自己微微一笑,接著打開車門,對漫不經心走來的男人下達命令,「上車!」
男人揚揚眉,似乎對她命令的語氣頗感震驚,定定站在原地。
她可沒有多餘的時間等他進入狀況,上半身越過前座一把將他拉上車,按下按鈕關上車門,立刻踩下油門,賓士SL300迅速飆馳起來。
「局長已經告訴你了吧?」她一面開車一面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