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疑被人下毒了!」
「你中毒了?!」幾個人一陣驚喜。
他瞇眼掃視向眾人。「怎麼,我中毒你們這麼高興?」
「呃……不是的,咱們、咱們是太吃驚了,怎麼會有人幹出這等喪盡天良的事呢?」宋美華趕緊要其他人收起喜色。
「就是啊,做出這種事的人何只喪盡天良,簡直泯滅人性,那……你現在感覺如何?!」王競曉迫不及待的探查敵情,滿心等他回答離死期不遠了的答案。
宋連祈冷笑。好個喪盡天良、泯滅人性的一家人啊!
「我嗎?我現在好得很。」他神清氣爽的接過一旁數兒遞給他的扇子,徐徐揚著,還順道幫她揚漏風,讓她也風雅一下。
反倒是數兒被主子這麼鬧著有些不好意思,啼笑皆非的推開他揚涼的手。
王競曉愕然。「你不是中毒了嗎?」
「誰說我中毒?」宋連祈眉一抬,表情比他更誇張訝異。
「你剛才不是說——」
「我說我疑似中毒了,結果呢,拉了幾天肚子就沒事了。」
「拉肚子?」王競曉簡直綠了臉。他們花了大筆銀兩買來的毒藥,竟只讓他拉了幾天肚子就沒事了?哪有這種事?!
「是啊,拉肚子的這幾天幸虧有數兒細心的照顧,不然還真難受,所以我奉勸你們以後別亂吃東西,當心像我一般,受罪喔!」他竟指著眾人笑著自嘲。
王家人一臉大便,笑不出來只想哭。
而一旁的數兒忍不住掩嘴偷笑。少爺也真是的,這時候還能消遣人。
見她笑了,宋連祈目光先是一柔,接著又冷硬起來,轉向宋美華一家。
「說起拉肚子這件事,就讓我想起前幾天我正不舒服的時候,我的小丫頭不見了,一問之下才知道被你們請去『作客』,是不是有這回事?」他斜揚著唇角,冷聲問起。
王家人再度變臉。這小子果真專程出房門來為丫頭出頭了!
幾個人蹦緊了皮,尤其是伺候在一旁的霞姊,更是不由自主的撫上臉,她可不想再被迫做出自殘的事了。
「是有這回事,怎樣?」但這王競珊不怕死,嬌聲嗆問。
他瞪了她一眼。「怎樣?還能怎樣,數兒被責打慣了,皮肉厚得很,她受得了的。」
瞧他竟沒護著丫頭,她立即眉開眼笑的繼續又說:「是嘛,那丫頭原就是一個代罰丫頭,犯了錯就該打!」
「對啊,犯了錯就該打,不過重點來了,我想問問,這會是她氾錯,還是因為我而代罰?」收起笑臉,宋連祈冷酷的聲音立時降到冰點。
她一愣。「犯錯的當然是她……」
「這樣啊,那她犯的是什麼錯?」
「她……她犯上!」總不能承認嚴刑拷打是為了要探知他的事情吧。
「如何犯上?」
「她……她目中無人!」
「如何的目中無人法?」
「她、她知情不報!」急了的王競珊居然這麼把心聲說了出來。
他清碧的眼光淡淡落在她身上。「喔?所謂的知情不報,我大概猜得出是什麼事了。」
王競珊聞言,只瞪著他,說不出話。那丫頭一定對他說過他們是如何逼供,逼供的內容又是什麼,卻還故意同她繞圈子,她有種被人拎著脖子逼進刑堂的感覺。
「其實你們何必遣我的人去問話,有事直接問我不是更快?!」
「咱們只是……只是……」她瞧向母親兄長,盼他們替她解圍,但這兩人臨危卻成了縮頭烏龜,讓她一個人支吾了半天,幾乎支吾不下去了。
反倒是宋連祈露出涼颼的微笑後,開恩的主動將目標轉移向另外兩個人。「姑媽,表哥,我想你們想問的應該是我死了沒,不然八成就是跟那些個你們經手的爛帳有關吧?」
「死、爛帳?我不懂你在說什麼……」宋美華索性來個打死不認帳。
「不懂?如果我說拉肚子拉出了毒液,看帳冊看出了小偷,請問這樣你們是否就聽懂了?」
幾個人立即噤聲不語,眼神開始飄忽不定,心虛的模樣讓宋連祈撇了撇嘴。
「其實命撿回來,錢財也是身外之物,這些我都可以不計較。」
母子三人聽到這裡,咬緊的牙根倏地放鬆,但是當他又突然森冷的看向他們,幾個人就立刻又全身一顫。
「但是嘛——讓數兒玉足受了傷,可就把了我的大忌了!」
「夠了,連祈,我再怎麼說也是這個宅裡的姑夫人,教訓一個丫頭罷了,有什麼好人驚小怪的?」宋美華畢竟是長輩,沉著氣直視他。
想用輩份壓人,就不信他敢對她怎樣?「是沒什麼好大驚小怪的,不過姑媽如果當我死了,以為這丫頭沒人照顧,那我可要不高興了。從前姑媽當家要責要罰我自然說不上話,如今我當家了,倘若您還沒學著尊重我,那就說不過去了,畢竟這丫頭很清楚是我的人,你們非要動,又不知會一聲,這後果咱們只好看著辦。」
「看著辦?怎麼看著辦?」王競曉愣問。
「晚些你們就知道了。」他笑得頑劣不堪。
母子三人瞬間起了惡寒。
果真,半個時辰後,三個人開始上吐下瀉,尤其是那昏天暗地的狂瀉,當真可用永無止「瀉」、一「瀉」千里來形容,幾個人拉得昏天暗地、日月無光,到了下半夜,宋宅裡更是一連三處突然傳出了淒厲的尖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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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爺,您不覺得這麼做陰險了點?」
少爺表情絲毫不見愧色。「陰險?我不過是在他們的晚膳裡下料而不是下毒,在他們用的草紙上抹藥,而不是放熟鐵片,這跟他們所做的比起來,算是正直多了。」
數兒有些同情。「可是……他們真的好可憐,正在拉肚子,屁股卻被單紙上的腐藥給侵蝕爛了,這很慘的。」
「哼,他們讓你這雙腳變成發糕,我不過是教他們爛屁股憋屎,一樣的米飯個人的手段,他們自找的!」他可不會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