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對她百般疼愛,她受寵若驚、甜蜜在心沒錯,但若要她在少爺娶她為妻,或少爺的安危兩者上做選擇,她絕對以少爺為優先考量。
既然少爺有難,她再也顧不得自己想為他找到一條「出路」,就算她得有所犧牲,也在所不惜!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是想要我們放過宋連祈吧!」王競珊瞇眼盯了她一會,冷冷開口,「不過你知道我們手上握有什麼把柄嗎?」
「不、不知道……但不管是什麼,都請您別為難少爺。」她痛得有些頭昏。
王競珊得意極了。「不知道啊!宋連祈不敢跟你說吧!」
「競珊小姐……」
「我告訴你,他選擇了你,這個侮辱我難以忍受,要我放過他,作夢!」
「您誤會了……他沒有選擇我,是……是我死纏著他,他一時受到迷惑才會這樣,您別怪他!」
「那你就更該死了!」
「對,該死的是我,求您放過少爺吧!」數兒咬牙爬起跪地,朝她掹磕頭。
「呵呵,瞧了真是有趣,宋連祈處心積慮要將你調教成真正的主子,可你呢,奴才就是奴才,只會搖尾乞憐,磕頭求饒,枉費他的心意!爛泥扶不上牆,這句話一點都沒說錯呢!」瞧著她卑下的模樣,王競珊快意大笑。
「就是說啊,少爺想要這丫頭看起來像個人,結果呢,到頭來還不是得跪在小姐面前磕頭,所以烏鴉別妄想當鳳凰還真沒說錯,她是自取其辱!」霞姊更是搶著補上幾刀讓人難受。
數兒雙眸滿是難堪的淚水,頭伏得低低的。她丟了少爺的臉了,辜負了他的心意,但是沒辦法,她定然得這麼做。
「我不是有意勾惑少爺的……我錯了,請……請您……原諒我。」哽咽的聲旨,一句一字的刺痛自己的心,她也有自尊,也想當人,但是……用力抹去眼淚。她不能因為自己而毀了少爺,不能!
「賤丫頭!」
「是……我是……」忍著淚,數兒不斷點頭認錯。
「早知道要來給我下跪求饒,當初就不該拐走宋連祈來羞辱我。」王競珊指著她的鼻子痛快的罵。
「嗯……我下賤慣了,才會做出這種事……」粉拳緊緊交握著,發顫也發寒。
瞧著她完全不顧尊嚴,低聲下氣求饒的模樣,王競珊簡直大快人心。這丫頭連替她提鞋都不配!憑什麼跟她裝大家閨秀!
「是連祈讓你過來告饒的嗎?」這宋連祈也知道錯了嗎?
「不是的。」她眉一挑,「他不知道你來找我?」
「不知道。」
「這麼說,你是代主子來下跪求饒的?」
「嗯……請您與姑夫人高拾貴手放過少爺。」數兒苦苦哀求。
「若我說不呢?」
「不要……競珊小姐,我求求您了,我會求少爺娶您的,他會娶您的……不管什麼事都請您放過少爺——」數兒抱住她的大腿,泣聲乞求。
「賤丫頭,滾開!」王競珊踢了她一腳,她當場在地上滾了一圈,霞姊見狀,落井下石的再補上一腳。
這腳正好踢中數兒的小腿肚,痛得她揪心揪肺,幾乎喘不過氣。
「競珊小姐……求您了……」再痛也得忍住吞下,她只求能保住少爺。
王競珊一臉的張狂怒笑,瞧她越卑微越淒慘,就越開心。「好啊,我饒了他,但我要你離開他!」
數兒的心猛地被狠捏住。「……好,我會離開的。」事實上,在來以前她就決定這麼做了,只是當面要痛下決定,一顆心仍是痛苦難當。
「為了宋連祈,你倒是什麼都願意。哼,很識相,很好,那就滾啊,滾得越遠越好,讓我一輩子都不要見到你!」什麼都不知道就要犧牲,果然是下賤的丫頭!
「好,我會滾的,滾得遠遠的——」
「你要滾哪去啊?」冷肅的聲音倏然響起。
數兒渾身一顫,激動的轉身。「少爺!」他怎麼找來了?!
還以為趕他出去,他會睡敏申少爺那,應該不會發現她偷偷來找競珊小姐的。
對著那雙慘淡驚愕的眼眸,宋連祈目光輕移,映入眼簾的是她還跪趴在地上,活像已被剝過一層皮的身子,冷峻的表情瞬間崩解,取而代之的是翻天的怒意。
她竟敢?!
「起來。」他聲音猶如來自地獄。
「少爺……」由他眼中的厲色看來,她似能聽見由他胸口傳來的一聲聲清晰心跳,咚、咚、咚……他非常非常的暴怒了。
「還不起來!」他暴聲一喝。
數兒臉上血色盡失,還在思忖著該如何要他離開,又該如何讓他息怒,頑長的身影已來到她的身旁,固若磐石的目光滿是激怒。
他伸出手臂一把抓起她的身子。他不要她這樣向人低頭,不要她作踐自己!
「啊——」她突然呼痛,雙腳站也站不住,他驚得手一鬆,她人就直直落地,連撐也撐不住。
宋連祈全身瞬間僵硬,「你讓人用刑了?」
「沒……沒——」微顫的嗓音隱含惶恐與不安。
「住口!」陰狠的神色爬滿他的臉龐,他緩緩轉向自他出現後就躲到一旁悶聲不敢吭的兩個女人。
這兩人暗著什麼都敢做,但是一面對宋連祈那種威嚴氣勢,膽子便轉眼成了老鼠膽,就連盛氣凌人的王競珊在面對暴怒的他後,也不敢逞強撒潑。
「是她自己找上門的……你怪不了我們。」她壯著膽,勉強出聲。
他噙著一陣冷笑,笑卻陰狠駭人。「她上門是回家,你們不過是寄宿在宋家的客人,卻敢喧賓奪主的侮辱人!」
「回家?我們是客人?這哪是她家,她又算哪門子的主人!」王競珊不服的立即駁斥。
「這裡是宋宅,她是我的女人,自然也是這裡的女主人。」
「女主人?!呸,這裡就快變成王宅了!」她一時口快的吐出。
王宅?這什麼意思?數兒大驚。難道競珊小姐手上握有的把柄,可以讓宋宅變王宅?
「但還不是,不是嗎?」宋連祈冷靜的嗤聲,一點也不將她的威脅放在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