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說些什麼嗎?」
「我很高興。」他低沉的嗓音含著溫柔。
她氣得抬起腳踢向他的胸膛。
他有些驚訝的看著她。
「你出去!」她手直指著門,一滴眼淚滑下。「我不想再看到你!」
他微微一笑,沒有替自己多作辯解,大手托住她的後頸,猛然拉過她,吻住她的嘴。
楊意苓掙扎著捶打他的肩膀,但是一切控制權都在他身上,他的力量讓她只能無助的任他擺佈。
他的吻帶著狂暴的侵略性在她口中汲取著,她感覺自己快要被他的強勢吞噬。
最後,他緩慢的放開她。
「你怎麼可以這麼對我?」她微弱的聲音破碎的控訴。
「一切都會好轉的。」擦掉她的淚,他柔聲說:「再補點口紅,時間差不多了,我到外頭等你。」
她的心頭彷彿被大石壓住,「你為什麼不帶我走?」
「我會。」他再次抱住她,然後放開,「等婚禮結束之後,就算你想甩開我也甩不開了。」
「你是什麼意思?」
俊美的臉龐揚起微笑,「到時你就知道。」他迴避了她的問題,平靜的表情看不出內心深處的想法。
她紅著眼凝視他的背影,直至他消失在門口。
第六章
典雅純白的教堂裡,滿是迷人的粉紅色玫瑰,這是每一個女人夢想中的婚禮。
楊意苓的內心深處也曾希冀過這樣的場面,但是人不對……不是她愛的人,她的眼底閃著淚光。
她冰冷的手輕放在楊仁忠的手背上,低頭看著地板,鮮紅的地毯好似在狠狠的嘲笑她。
「笑一個!」楊仁忠微笑著,口氣卻很嚴厲,「別一副像要上斷頭台的樣子。」
她冷哼了一聲。現在她跟要上斷頭台有什麼兩樣?
「笑!」他還在念。
她瞪了他一眼,這個眼神使楊仁忠的表情微僵。
「我已經什麼都不欠你了,」楊意苓冷冷的說,「我想笑,自然會笑,輪不到你管。」
楊仁忠一臉不自然,正巧聽到悠揚的旋律響起,他立刻露出如釋重負的神情,「我們走了。」
面無表情的隨著楊仁忠的腳步移動,只要到最後——到證婚的牧師面前說不同意這場婚姻,她依然可結束這場鬧劇,她的腦袋鬧烘烘的心想。
透過白紗,她無法將坐在兩旁的賓客看仔細,但是紅毯彼端的男人,身形卻熟悉得令她無法忘記。
她不由得加快腳步,急著要靠得更近,好把人看得更仔細。
楊仁忠有點意外她突如其來的急切,這紅毯本來是要慢慢走的,她卻突然小跑步起來,他也只好跟上她的腳步。
「這新娘子好像巴不得趕快把自己嫁掉!」靳偌文忍不住對身旁的太座駱弘芸說。
駱弘芸可愛的娃娃臉上揚起了一抹美麗的笑容,「看來是個好相處的人。」
「她確實是。」最後靳偌文終於搞清楚,表哥要娶的原來是楊意苓,雖然沒見過幾次面,但是他肯定自己喜歡她直來直往的性子。
跨前一步,李惟堯取代了楊仁忠的位置,握住楊意苓的手。
抬起頭,楊意苓仔細的看著他,最後索性想把白紗撩起。
「還不行。」他制止她的動作,「這是我的工作。」
「你是我要嫁的人?」她一臉的風雨欲來。
「對啊!」
「你去死!」她忍不住低吼。
「我們才結婚,」他不以為然的挑眉,「你就希望當寡婦嗎?」
她想罵髒話,沒想到自己從頭至尾都被耍得團團轉。
「你——」
「噓。」他瞄了她一眼,「我知道你喜歡這個驚喜。」
驚喜?!一點都不,她想罵髒話!
站在台上的牧師清了清喉嚨。
李惟堯立刻拉著火氣很大的佳人面對他。
牧師翻開聖經,「Mr.Laurence Li和楊意苓小姐,今天你們到聖堂裡來,在教會及雙方家長、親友以及全體來賓面前,就要結為夫婦。婚姻是天主定的制度,也是基督建立的聖事,這說明夫婦的愛情是神聖的,婚姻的責任是重大的,婚姻也是天作之合,因此夫婦兩人必須白首偕老,現在我以教會的名義,請你們鄭重表明自己的意願——」
Laurence Li——楊意苓一聽更氣,擺明了耍她,自始至終他都沒有用中文名字!
「Mr.Laurence,你是自願來此結婚的嗎?」
「是的。」李惟堯點頭。
「楊意苓小姐,你是自願來此結婚的嗎?」
她嘟著嘴,不想回答。
牧師遲疑的目光看著她,又問:「楊意苓小姐,你是自願來此結婚的嗎?」
「不會想要我成為笑柄吧?」李惟堯在她的耳際低語。
可以耍著她玩,卻不容許她讓他成為笑柄?「是的。」即使很不滿,她還是不甚情願的開了口。
「你們兩位既然決定結為夫婦,就請你們握手,同時在親友面前宣誓。」
李惟堯逕自牽起了她的手。
「楊意苓小姐,你願意嫁給Mr.Laurence,無論是好、是壞,是富貴、是貧窮,是健康、是疾病,是成功、是失敗,都支持他,愛護他,與他同甘共苦,攜手共建美滿家庭嗎?」
她氣悶的咬著牙,不發一語。
見狀,李惟堯輕聲的對牧師說了一句。
牧師立刻一臉的瞭然,「楊意苓小姐,」他重複了一次,「你願意嫁給Mr.Laurence,也就是李惟堯先生嗎?」
「我不願意!」
她的話在教堂裡清楚的迴盪著。
「再問一次。」李惟堯沒有多大反應,只是對牧師吩咐。
牧師有些無措的看著底下的一對新人。
「再問一次。」他銳利的目光直射向牧師。
他的眼神使牧師感到自己的額頭冒出汗珠,「楊……楊意苓小姐,你……你願意嫁給李惟堯先生嗎?」
「我——」
她的話因為他的手突然伸向她的腰際,把她摟進懷裡而一頓。
他直勾勾的看著她,隔著頭紗,她即使不想看他,卻無法從他的雙眸中逃開,她緊張的吞了口口水,覺得自己在他的眼神之下快要透不過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