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的熱情卻顯得那個猛低著頭的女人古怪,李惟堯分心的瞄了一眼,對方低著頭,他無法看清她的五官,只是她有一頭發質好得會發亮的黑髮,此刻簡單的紮成馬尾,散在腦後。
這個畫面他似曾相識,他專注的盯著那顆頭不放,極力思索。
「三少,等會兒你一定要賞臉跟我們吃個飯!」總經理熱情的邀請。
靳偌文的目光看向表哥,「你怎麼說?」
「不了,我跟靳少有約。」他回答,目光依然盯著那頭長長的黑髮。
靳偌文也注意到了他的視線,「看什麼?」
「沒什麼。」李惟堯不帶太多情感的回答,「我改變主意了,你有公事就自己忙吧,我不跟你一起了。」
高傲的態度完全表現了他的不可一世,只有沒腦子的女人才會為這種男人尖叫著迷,楊意苓不禁心想。
「我叫司機送你?」
「不用了。」李惟堯淡淡的拒絕。
楊意苓忍不住輕哼了一聲。
雖然她的聲音很輕,卻清楚的傳進了他的耳裡。
輕撫著下巴,李惟堯直接的站定在櫃檯前。
「請問有事嗎?」看到這麼一個高大的帥哥站在自己面前,劉惠蘭開心得快要暈倒。
李惟堯壓根沒分心看她一眼,目光銳利的梭巡著,最後落到了低頭女人的名牌上,上頭有張笑得像個白癡似的相片,他一向對其他人的五官記憶不深刻,不過她的臉孔卻奇跡似的停駐在他腦海之中,他往旁邊一瞄,就看到三個大大的中文字寫著——楊意苓。
「你說倒了八輩子楣才會再跟我碰上面是嗎?」
聽到聲音離她這麼近,楊意苓的心一驚。
「之前像個母夜叉,現在卻溫馴得像只小白兔,怎麼?幾天不見,舌頭被貓吃了嗎?」
這該死的傢伙!狠狠的抬起頭,就見原本站在不遠處的李惟堯此刻一臉高深莫測的站在她面前。
與他四目相接的瞬間,她的心沒來由的一突!
她落入了一雙漆黑如夜色的眸光中。
心跳不受控制的馬上加速,她怎麼也沒料到自己會突然腦袋一片空白。
看來就算她再不認同女人瘋狂迷戀這個自傲的大帥哥,但不可否認,這麼靠近看他,他的五官還真的挺有震撼力。
不過她的心慌意亂並沒有維持太久,因為她很快就想起兩人之間的「深仇大恨」。
「請問有事嗎?」她學著他的語調說話。
「記得我說過的話嗎?」
她臉上閃過遲疑,「你指的是哪句?」她不太自在的問。
他緊盯著她,然後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她幾乎要尖叫了,這個男人笑起來比面無表情還要恐怖,這個笑容就如同是在下一秒就準備快、狠、準的給她一刀。
「你想怎麼樣?」雖然要自己爭氣一點,但是她的聲音還是有點顫抖。
李惟堯輕聳了下肩,「或許我會變成你的老闆。」
「騙人,你想當我老闆你說當就能當嗎?就算可以,我也有權選擇不要當你的員工!」一被逼急,她衝動的嘴又自動冒出話來。
他冷冷的看著她,「話別說得太早。」語氣透露著明顯的警告。
「雖然我不知道你是誰,但是看得出來你有點錢。」楊意苓固執的說下去,「不過你不要以為有錢就是天,我看不起像你這種財大氣粗的自大狂!」
他身上的某些特質讓她想起了那個狗眼看人低的叔叔。
李惟堯輕佻眉梢,第二次——她在眾人面前一點顏面都不留給他,真是好樣的!他並不打算檢討自己為什麼非要逗弄她,只是專注的打量著她,奇怪自己並不因此感到困窘,反而還覺得……滿習慣的。
「說些似是而非的理論對任何事情都不會有幫助,如果我要當你的老闆,就一定可以。」
「白癡!」她忍不住啐了一聲,不過話才說完,就後悔得直想咬掉自己的舌頭。
這次,李惟堯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淡淡的轉過身,在靳偌文的耳際低語了一句。
就見靳偌文一臉驚愕,目光飄到楊意苓臉上,最後,沒有反駁的點點頭。
楊意苓不安的看著他們,感覺自己就像是任人宰割的俎上肉,這種認知實在是糟透了。
她死命的盯著他們,但是不管她如何努力,就是沒辦法在他們臉上捕捉到任何蛛絲馬跡。
最後,在眾人的目光下,李惟堯自在而優雅的掉頭離開。
他沒有費心轉身去看她的表情,因為她天真的根本不懂得隱藏自己的喜怒。
不可否認,有生以來第一次,他對一個女人感興趣了。在經過一段失敗的婚姻之後,他對愛情或是婚姻並沒有任何的憧憬,但現在,他並不介意在台灣時讓楊意苓來娛樂他。
「他想幹麼?」楊意苓一雙大眼看向靳偌文。
他聳了聳肩,露出一個安撫的微笑,「以後你就知道了。」
她實在很討厭這種感覺,好像陷入了被人設計的局裡,連跳脫的權利都沒有。
靳偌文同情的看著她,實在好奇這一男一女之間出了什麼問題。
方纔表哥也沒說什麼,只不過是開口要他無論如何都要合併這間證券行,若是靳揚沒興趣也無所謂,他會出資處理!
如果這一切都只為了她——看著楊意苓,靳偌文難得思考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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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那雙懾人的黑眸,楊意苓忍不住呻吟出聲。
除了一個名字之外,她發現其他人對李惟堯所知真的很有限,只能單就他與靳偌文的熟稔和穿著打扮猜測他的背景也很不凡。
不過一個有錢的男人、有背景的男人,結論就是——跟她處在兩個不同的世界。
她應該很討厭他,楊意苓不禁心想,一個女人被好看的男人吸引是理所當然,但是他這麼沒有風度,在初識時就為了一瓶香水跟她槓上實在也稱不上君子,所以她當然不會像個懷春少女似的把思緒繞著他打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