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什麼?」他可以感覺得出來,她的淚不是純粹的悸動,似乎還帶著一種絕望的傷感。
「有天你會知道。」如果要她現在說,不如殺了她吧!
「好吧!」走走瞧了她一眼,他起身整裝打算離開。
「等等。」小淘見他就要這麼走了,立刻跳下床從他身後抱住他,「我愛你……別生氣,以後我不會再胡亂掉淚了……」
「你……」她身上的衣裳仍凌亂,貼在他背後的是兩團綿柔的胸脯,輕易地又撩撥起他好不容易降下的火熱。
他不停的調息,企圖壓下不該再起的慾望,可這丫頭卻抱著他不放,「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幹嘛?」
「我……我只是不想讓你走!」她吸著鼻子說。
「如果這是你的企圖,你成功了。」柴莫連徐徐轉過身,一雙邪魅的眼睛直在她身上打量。
「你為什麼這麼看著我?」小淘隨著他的視線看看自己,驀然一驚,「老天!」她忘了自己身上除了一件外衫,幾乎身無片縷!她驚愕的正要轉身,卻被柴莫連整個抱了起來。
「我這才說你的勾引計劃成功了。」他再次抱著她撲向柔軟的床榻,火熱的纏綿繼續延續……
第七章
老劉在屋裡無奈地踱著步,還不時發出歎息聲,大老遠走來的秀嬸不解地問:
「歎什麼氣呀?十里外就聽到了。」
「怎能不歎氣呢?瞧少爺對那個郡主這麼著迷,這仇要怎麼報?我又怎對得起老爺?」老劉原是柴莫連父親的貼身保鑣,王僕情誼深厚,為主報仇也是他這十年來活下來的唯一理由。
「記得少爺小時候嗎?少爺那時候就很疼愛她了。」秀嬸回憶當年。
「說的是。」
「只是……我總覺得奇怪。」秀嬸蹙起眉頭,「你不覺得現在的郡主跟小時候挺不一樣,也不太像?」
「沒聽過女大十八變嗎?」老劉仔細想想,「我就看不出來。
記得她眼睛大大圓圓、小鼻子挺挺的,和現在滿像呀!」
「我不是說外表,是指性子。」她拉著他坐下,「她小時候愛哭、愛撒嬌,現在卻一點郡主習性都沒有,人的外貌會變,但本性可難改。」
「說的是,這點倒是有點奇怪。」老劉隨即搖搖頭,「但是郡主就是郡主,別想太多了,氣人的是戴長風太會算計,幾次給我們的回應都是要少爺去見他,從不願單獨赴約,真是貪生怕死!」
「那你決定怎麼做?」
「只好對郡主下手,給戴長風一點教訓。」老劉瞇起眼。
「什麼?那少爺肯嗎?」
「不肯也得肯。」老劉堅定地望著秀嬸,「我會勸他,為了一個女人而忘記百餘口性命是如何枉死的,再怎麼也說不過去。」
「可是他會聽嗎?你真有把握?」秀嬸一臉遲疑的又說:「再說……再說我已不是那麼討厭郡主,你真要殺她?」
「老伴,你怎麼也有婦人之仁了?」
「我本來就是婦人。」
「你還真是——」不知該怎麼說下去,老劉歎口氣,「你放心,我不會殺她,但是也不能就這麼讓她過好日子,我得讓少爺狠下心。」
「唉!你想怎麼做就去做吧!隨你的意思了。」秀嬸見老劉這麼執意,又能說什麼呢?「你打算怎麼做?」
「如果這兩天戴長風不再有任何消息,我就要想辦法了。」
老劉擰起眉心,「今兒個我會再下山探一探。」
「你經常上下山,可要小心一點。」秀嬸不放心地說:「前兩天才下了大雨,天雨路滑呀!」
「放心,我會小心的。」說著他便整理了下東西,打算再度下山。
一切就緒,他才走出房間,就瞧見柴莫連坐在廳裡喝著茶。
只聽見腳步聲,他便道:「老劉,你又要下山了?」
「沒錯,我去看看戴長風可有回訊息。」老劉朝他點點頭。
「辛苦你了。」
「哪的話。」老劉看看他又道:「可是少爺,有句話我必須說在前頭。」
「你說吧!」柴莫連放下瓷杯,平靜的望著他,似乎已經知道他要說些什麼。
「小的認為你不該再對那丫頭這麼好了,否則老爺在九泉之下一定不會瞑目。」老劉恭謹道。
「錯不在她,要我將所有過錯都推到她身上嗎?」他反問。
「我不是這個意思,而是……而是得讓戴長風有點警惕,否則他會以為咱們害怕呢!瞧他這兩天連點消息都沒有,不就是這個意思嗎?」他義憤填膺的表示。
「好吧!那你下山看看,如果戴長風還是沒有任何動作,我們再從長計議。」柴莫連閉上眼說。
他心底很清楚,自己不能再保持沉默了,否則老劉不知會做何打算?說不定會對曉凌動手也說不定。
只是戴長風這老傢伙未免將他看得太扁了,真以為以不變應萬變,就可以安全脫身嗎?
「那太好了,我這就下山去,會早去早回的。」得到少爺的這句話後,老劉立刻精神大振,而後笑容滿面的離開了。
望著老劉急匆匆離開的背影,柴莫連內心有著更深更濃、尢法解除的緊繃。
***
延和郡王府的氣氛依舊低沉,雖然已經有郡主的下落,但是王爺卻不動聲色,著實急壞了原伯等忠心的下人們。
「王爺,怎麼不將郡主被劫一事上報皇城,讓皇上派人來援助呢?」原伯問道。
戴長風舉手輕搖,「不,這是我們府裡的私事,用不著調兵遣將。」
「私事?這怎麼會是私事,郡主被劫,事關重大呀!」
「你不懂,這是好幾年前結下的怨與仇呀!」只是其中有太多隱情是莫連那孩子不知道的。
看了那封信,他才知道劫走曉凌的就是莫連那孩子,至於十寨口的劉發就是當年跟在柴天成身邊的老劉。他很想當面和莫連談清楚,但他身邊有那個偏執的劉發在,只好請他私下前來,可他不懂莫連為何不肯?
「什麼意思,小的真不懂。」那件事可是樁秘密,除了戴長風之外,就只有死去的柴天成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