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她已經不知不覺被他吸引了。
她想,或許自己可以打破原則,試著與這個男人交往,開始一份全新的感情,將上一段的不愉快全然拋開。
不過,今天早上她從報紙看到一則娛樂新聞,驀地心裡生起一把火,擾得她思緒一團亂,完全沒心思去想和項易開始的期待,只是心煩氣躁的想找人發洩。
「發生什麼事?」
項易突然走近她身邊,魏藍薰驚訝的抬頭。看見那張俊顏近在咫尺,一陣心慌意亂。
「沒事。」她低頭繼續翻雜誌。
突地,翻到一頁讓她火大的版面,她的指尖不自覺緊捏著那一頁。
「你心情不好。」雖然她的語氣淡然,但他感覺得出她的火氣旺盛。
「很不好,勸你離我遠一點。」她有種想翻桌的衝動。
項易看著她,再將視線移到雜誌標題——知名旅曰華裔版畫家徐廷與模特兒女友松田蔥子閃電結婚!
發覺她緊擰的手指微顫,他大膽揣測,「跟這篇報導有關你跟這個男人有關?」
突然鈹猜中心事,魏藍薰驚愣了下,抬頭望著他,她抿抿唇瓣道:「我前男友,分手不到四個月就跟別的女人結婚。明明就有新歡了,之前竟然還持續不斷的向我提出復合的要求。」
因為受不了對方強烈的攻勢,怕自己再度心軟陷入困境,她因此決定回台灣,擺脫那個男人的糾纏。
原以為對方對自己癡情執著,沒想到竟是個三心二意的男人,而且照這時間點來看,她甚至懷疑兩人還在交往時,他已經背著自己與其他女人暗渡陳倉。
當初若不是父親強烈反對,她差點就要嫁給他了……
項易瞇眸,猜想著這個男人應該就是當時讓她急於逃離的原因。
「我幹麼跟你說這些,煩!」魏藍薰將雜誌捲起,憤憤地丟入垃圾桶,站起身便要離開。
他伸長雙臂,擋住她的去路。
「我今天沒心情上班。」她想去壓馬路血拼。
「所以,你很生氣,但並不傷心?」
「我幹麼傷心?」她對徐廷在分手前早已沒有感覺,何況他還曾傷害過她。
「我很高興知道這個答案。」項易突然牽唇一笑。
魏藍薰蹙起柳眉,對他的話語感到莫名其妙。「你想看我像小女人般,因為新娘不是自己而哭得死去活來?」
「一點也不想。」他將她圈入雙臂,「知道你對前男友不依戀,這對我來說是很好的消息。」
被他桎梏在雙臂中,她突然心跳加速,雙頰燥熱。她力圖鎮定的道:「我不留戀前男友,不代表就會對你依戀。」
「跟我交往。」項易再度徵詢她同意。
「看你如何追求我,能表達出幾分熱情?」她拉開他的手臂。
她還是希望感受兩人靈魂互相吸引所激起的火花,她喜歡男人熱情追求,才能和她產生共鳴,絕不甘於一般按部就班的無聊交往模式。
項易突然伸手將轉身正要離去的她攬回懷裡,一手握著她的腰背,一手抬起她的下顎,傾身直接吻上她的唇瓣。
魏藍薰先是瞠大美眸一陣錯愕,然後緩緩閉上眼,感受他的溫熱,本能的回應他,甚至陶醉的發出嚶嚀。
「喜歡我的熱情嗎?」他輕咬她的耳垂,以低沉的嗓音問。他得用盡所有理智,才能克制自己想將她壓倒的衝動,她的聲音,她的回應,都太致命。
「嗯……」魏藍薰仍在嬌喘著,雙頰染得嫣紅直到耳際,他沙啞的聲音有些魔魅,他的吻再次撞擊她的心,令她激動不已。
前一刻,她才因前男友的報導而氣憤莫名,現下,她心中卻生起另一把火,一種激情,因眼前的男人而起。
項易大掌輕撫她嫣紅的臉蛋,輕聲道:「明天開始,我去接?」
「老套。」公式化的接送,令她感覺無趣,「而且你來公司的時間跟我不同。」她可不想跟著他到處拜訪客戶、巡視分公司。
「我可以調整時間,先送你來公司。」他一向擁有主導時間的權力。
「不用麻煩了,我喜歡自己開車,不用刻意去配合對方的時間。」他從未準時下班,一旦共乘一車,彼此會有很多的不自由。
「搭我的車絕對有好處。」項易微揚薄唇試圖遊說。
「目前不考慮。」魏藍薰仍是拒絕。
「沒關係,你隨時可以考慮。」被她拒絕,老實說他並沒有太大的失望,最重要的是她已經間接答應和他交往了。
「我要去開會了,如果你願意幫我遞送資料,我會很高興,不過如果你想蹺班去逛街也沒關係。」他知道她心情不好會想血拼,不是買衣服或名牌包,而是購買新奇古怪的藝術品——這些都是董事長刻意向他提起的。
魏藍薰打了第N個哈欠,灌下第三杯Espresn,後悔自己幹麼要坐在會議室裡,聽了四個小時索然無味的議題,看十多名高級幹部輪番上陣發言,約五十名員工聚精會神的聆聽記錄。
項易整合所有意見,原本要她播放投影片及調出相關產品說明,但公司的產品名稱對她仍是陌生得如外星人,什麼高速化、重負荷、自潤化、滾柱式、靜音式xx00……
光是滾珠螺桿及線性滑軌兩項主要產品,近二十種的品名她就已經全部混淆了,更別提其他類型的產品。
她點出的資料圖片都不是項易所要的,最後她直接將任務交給他的四名助理,只當個毫不相干的旁聽者。
這次會議主要討論下星期將前往俄羅斯參展的細節及確定出團名單,每年的參展都為公司帶來龐大的商機,早在兒個月前就專案小組著手籌劃,今天只是做最後行程的確認,並要求參展的員工更深入瞭解產品解說問題。
覺得無聊的魏藍薰開始在一疊疊資料上作畫,公司幹部皆已知道她的真實身份,但魏昌榮暗中交代不需對她另眼相待,也不可刻意親近干擾她,大家也就不敢對她有太多關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