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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頁

 

  王思忱滿意頷首,說:「我是在想,如果你近來沒計劃的話,能不能再幫太古畫一幅畫?」

  「說完了?」奉在威很客氣地問。

  「是的。」

  「不行。」老話一句。

  王思忱哼哼兩聲,連拋了幾記眼神給雙眼還在閃閃發光中的員工。

  回神的宣妍,眸裡的星星還在閃爍。「在威……」喊著,瞬間滿臉通紅,羞到無法言語。

  奉在威見狀,不由得低低笑開,起身把王思忱擠到一旁,湊到她的耳邊。「你在床上時也沒這麼羞,現在是在羞怎樣?」

  「我……」她不是羞,是心臟很難過。

  天啊,她剛才知道一大秘辛,心臟跳得好用力、好激動,震得她頭昏腦脹,卻又滿心歡喜。

  「我幫你送資料過去,看過那幅畫了。」他支手托腮,一手拾起她一繒烏亮髮絲,笑睇著她嬌羞的模樣。「聽說,你很喜歡那幅畫。」

  那幅畫,和她手機待機畫面一模一樣,是他畫的。

  走一趟太古,不用他開口,一些屬於她的故事很自然地流進他耳裡,裡頭自然不乏她的身家背景,以及為何進入太古等等旁枝雜末的小事。

  「嗯。」若說那幅畫改變她的人生際遇也不為過。

  微拉長髮,他很輕易地把她拉入懷裡。

  宣妍臉龐燒透,基於館長在場,很想推開他,但又好想再多窩一會。粉頰偷偷地蹭著他的肩,卻瞥見館長正以眼神下達指令。

  對啕,差點忘了正事。

  「那個,你真的不再作畫了嗎?」她軟聲問著,覺得好惋惜。

  當年,支撐著她度過青澀歲月的王子,原來並沒有在油畫界繼續打拚,反而是一頭栽進街頭塗鴉藝術。

  聽館長說,他在紐約拼出一片天,打進歐洲市場,出了畫冊,也辦了不少展。她是沒看過,但是館長說得好神往,她想肯定具有相當水準。

  「誰說我不作畫?我想到就畫,心情好就畫,只是把畫筆變成噴漆罷了。」他摩挲著她細膩的髮絲,狀似漫不經心地說。

  「我怎麼沒看到?」

  「在我房裡。」

  「我要看!」

  「不行。」拒絕的口吻帶著笑,在她失望扁嘴之前,趕緊澄清,「我的畫作在未完成之前,是不給人看的。」

  「哦。」垂眼想起,有一回要進他房間,被他扣住。

  那時候的他好兇惡、好冷淡,相較之下,現在的他多了濃濃的溫暖,還有好多好多寵溺的笑容。

  「不會生我的氣吧。」

  她甜笑著搖頭。「但畫好的時候,一定要給我看喔。」

  「那有什麼問題?」

  斂眼注視她的笑,他才深深發現,他非常喜歡人的笑容,尤其是她的。其實她要的不多,只是一個家,一個寵愛她的人,那麼理所當然存在的人事物,她卻一樣也沒有。

  聽乾佳瑾說,她之所以走投無路,是因為連離異的父母都不肯收留,他的心被她的悲傷遭遇揪得發疼了。

  「可是,你真的不作一般的畫了嗎?我好喜歡你那幅掛在太古二樓梯台的聖母畫像,好美好漂亮。」她一副嚮往到不行的夢幻嘴臉。「那時候我有看見你的背影喔,陽光灑在你的背後,感覺上就像是……」

  「天神下凡。」奉在威替她接口,低低笑開。

  好吧,他承認,得知自己是她的初戀,包辦她所有戀情,他心裡就只有一個爽字在發酵。

  「欸,你怎麼知道?!」那是她藏在心裡的秘密捏。

  「你乾姊說的。」他還以為自己遇見花癡了呢。

  「你遇見她了?她有沒有說我壞話?」居然把她的秘密抖開,要她拿什麼臉見人?很丟臉捏。

  「沒有,她要我好好地對待你。」當然啦,一些關於她的小道消息,他不想再提,免得又惹她難過。

  「等等。」王思忱終於第二度忍不住地插入兩人之中,惹來奉在威不悅的瞪視。「雖說你的塗鴉藝術在歐美一帶頗具盛名,但是你的油畫更是一絕,我覺得你真的可以再好好考慮一下。」

  唉,戀愛中的人,真的是一點用處都沒有,要宣妍撒嬌勸在威回頭作畫,豈料三兩下就變成小倆口在打情罵俏,把他晾在一旁。

  「你明知道那時為了應付我爸才晝的。」厚,這個時候要他話說從頭就真的很累了。

  想當年,父母都不允許他走藝術,他只好畫幅油畫參加比賽,選擇聖母像是為了哄老媽開心,結果咧,還是一樣不允許他走藝術,白白浪費了他兩個月的時間。

  不過……偷覦著宣妍,他不由得想,如果她知道他是在那種想法下才畫出聖母像,怕是會對他唾棄吧。

  「那這一次,你可以為了應付我而書嘛。」王思忱裝可愛討好著,只差沒撲上去抱大腿。

  「你誰啊?」奉在威哼了聲。

  區區損友一枚,居然敢跟他要畫,真是夠了。

  「宣妍。」王思忱回頭看向默不作聲的她。「你不也想看他的新作嗎?」

  「當然想。」這是內心話,可是……「我不想勉強他。」畫作,是打從心底去勾勒畫面,有渴望有衝動才去執行,而不是應該被強迫。

  奉在威聞言,好看的唇勾得又彎又邪氣。這女人明明希望再見他的畫作,但卻選擇不勉強他……好吧,看在這的份上,也許,他會考慮。

  「宣妍——」王思忱抱頭,沒料到一直站在他身邊的戰友,竟在這關鍵時刻被兒女情長給嚴重干擾。

  「好了,你可以走人了,在你房裡作畫送你,你就該要偷笑了。」就是因為他對畫太癡,才導致兩人只能當一級損友。

  「喂!」這是誰家?

  「不然,我們走好了。」溫柔包覆宣妍細嫩小手,奉在威決定另覓去處。

  「別走∼」好想抱大腿,但不行,他有身為太古藝術館館長的尊嚴。「我先回去了。」他走,可以了吧。

  沒關係,今日戰敗,明日再戰!王思忱帶著滿腔的慷慨就義走了,而宣妍的手還被暖暖地包覆著。

  「餓了嗎?」他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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