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她得知他與丁冠翼的賭約,打賭能否「把」上她,心裡不免猜疑是否從一開始她就是他們賭約遊戲的一部分,所以丁冠翼故意缺席,派他來證明自己的把妹功力與男性魅力?
「我們的感情和賭注一點關係都沒有。」他歎息地解釋道。「你究竟是從哪裡知道我和丁冠翼的賭約?」
他不記得有跟她提過睹約的事,難不成是那個臭宅男洩了底?
「剛才小泱說要上網玩遊戲,請我幫他開電腦,丁冠翼誤以為是你上線,傳了訊息過來。他說十分佩服你的把妹功力,說你贏了賭注,叫你有空去把你心愛的硯台買回來。」
「該死的丁冠翼!」他咬牙低咒,這個死宅男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你到現在還敢說我們的感情和這場賭約沒有關係嗎?」她厲聲問道:「是不是從一開始,丁冠翼也是推不掉那場相親才派你當槍手,你們把追求我當成賭約,藉此來證明你的魅力?」
「你誤會我和冠翼了。」他箝住她的手臂,緊張地解釋道:「冠翼是在跟女明友復合之後,覺得他在感情上不再單身,不適合赴約,又趕著出國,無法聯絡上你取消約會,才會要我代為出席。」
予潔的臉上充滿不信任的表情,畢竟這時間點太過敏感了。
「我是在相親宴上第一次遇見你就喜歡上你,是真心想追求你的。後來碰了幾次釘子後,丁冠翼才提議和我打賭,如果我能成功追到你,他就說服他爺爺將一個清朝的古硯賣給我。」簡牧頤詳細地解釋整件事的來龍去脈。
予潔眼中的怒氣與戒備消去幾分,卻還是忍不住懷疑他的動機與說詞。
她已經愛上他了,這份愛在她的心裡扎得好深好深,讓她毫無保留地將最純淨的身體和真摯的心都交付出去,如果這只是他愛情遊戲的一部分,那她如何承受得起這結果呢?
「為什麼不好好談場戀愛,而要玩這種打賭遊戲呢?難道你不曉得這樣很傷害一個女人的自尊嗎?」她忽然覺得好難堪。
「對不起……」他垂下內疚的眼眸。
她低頭不語,淚水漫上眼眶,他和丁冠翼的賭約徹底地傷害了她。
「我知道睹約的事是我太過幼稚,但是,請你不要懷疑我對你的感情,我是真心地喜歡你……」他卑微地求和。
她別過臉不敢看他的臉,怕自己又忍不住心軟。「今天發生了太多事,我想我該回去冷靜一下……」
她是該好好沈澱思緒,思考這份感情該怎麼延續下去。
「予潔,不要太快放棄我們的感情好嗎?」
「我累了,想回去了。」她拎起背包,頭也不回地跨出他的房子。
簡牧頤頹然地跌坐在沙發上,抹了抹疲憊的臉。
小泱在書房裡偷偷地打開門縫,聽著他們的對話,他不懂他們在爭執什麼,可是看到予潔姊姊哭了,好像很難過的樣子。
他不安地踏出書房,來到簡牧頤的身後。
「哥哥,你和予潔姊姊吵架了嗎?」小泱一臉憂愁。
「我們沒有吵架,只是意見不同而已。」他捏捏小泱的臉頰,故作輕鬆地說道:「走,我盛面給你吃。」
簡牧頤帶小泱來到廚房,盛了一盤義大利面送到小泱的面前,又取出烤箱裡的迷迭香烤雞,放在餐桌上。
烤雞的香氣四溢,卻孤單地被冷落在餐桌上,誰也沒有心情去品嚐它。
歐予潔的缺席讓兩人不僅失去了胃口,也喪失了快樂的力氣。
歐予潔拜訪完客戶後,提著公事包走在人來人往的街頭上,秋日暖暖的陽光灑落下來,卻暖不了她寂冷的心房。
自從和簡牧頤發生爭執後,他們的愛情就有了陰影,她忍不住質疑他的真心。
在這段感情裡,她陷得很深,而他呢?
他是不是同她一般執著,一樣的為對方而癡狂,甚至為愛盲目地喪失理智呢?
和他交往之後,她全副心思都在他的身上,生活重心和人際關係也都是繞著他打轉,跟過去獨立自主的她完全不同。
這幾天她刻意拒絕他的約會,藉此沈澱思緒,想讓熾熱的感情淡卻下來,讓理智回籠。
但是經過近十天的疏離,她以為不見他、不聽他的聲音,就會少愛他一點,卻反而讓思念入侵,整個人更加的沮喪失落。
她低頭看著腕間的玉鐲子,幾次賭氣想將它取下,卻總是卡在腕骨間,像是有了自己的意識,不肯褪去。
不知不覺間,她晃到了方蓮女士開設的「藝蓮珠寶」,推開門走了進去。
「蓮姊,好久不見。」予潔的臉上漾著淺笑。
「是什麼風把你吹來了。」方蓮起身,走向她,溫柔地笑道:「每次打電話約你喝咖啡,你都說沒空,今天居然會來找我。」
「剛才到附近拜訪客戶,就順路繞過來看看你,想跟你打聲招呼。」予潔走向沙發坐下。
「要不要喝咖啡?我剛請小昭幫我泡了一壺。」方蓮熱情地說。
「好,謝謝。」她低首微笑道。
方蓮轉過身,吩咐櫃檯的助理小昭倒了兩杯咖啡,放在透明的玻璃圓桌上。
「最近在忙什麼?感覺你好像瘦了很多。」方蓮一臉關心地詢問。
她不自覺地摸著臉頰,自我調侃地說:「那代表我減吧成功,終於瘦下來了。」
「好端端的減什麼肥?真是受不了你們這些年輕女生,老是喊著要減肥,小昭也是常常不吃飯,喝什麼減脂茶,當心減出病來了!」方蓮輕訓道。
小昭心虛地吐吐舌頭。
「關於上回你和志鈞幫我籌辦的生日會,我玩得很開心,連禮物都很喜歡,一直沒機會好好感謝你。」想到上回的生日會,方蓮現在還是覺得很滿意。
「那是我應盡的本分。」
「你是怎麼找到雲濤先生的『奔馬圖』?」
「有問題嗎?」予潔以為那幅畫有什麼問題。
「畫沒有什麼問題,只是這幅畫據說是雲濤先生送給他第二任妻子的定情之作,想要對方割愛實屬不易,想必你一定是認識了什麼特別的人物,才會連畫都取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