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床伴。」上官亞東直截了當地說道,聲音平靜地像在談論公事。
李茜想起之前他晚歸時的沐浴味道,心裡突然不是滋味了起來。那一回,他是與成璃璃在一起吧。
不許亂吃醋翻舊帳,她拚命告誡自己要理性。於是,她說:「你不會覺得這樣對她而言太殘忍了嗎?」
「難道要我和她熱烈寒暄一番,恢復老交情?」他不以為然地斜勾起唇角,目光凜凜地望著她。
李茜馬上搖頭,心甚至微微擰疼著。
「至少別在她的面前表現得如此漠然吧。」那會讓她害怕。
「我和她上床前便已經明白說過,如果我超過一個月以上沒聯絡,那就算是自動分手了。況且,我沒虧待過她,該她的,她也全部拿了,一切都是她心甘情願的。」
「她喜歡你。」這一點才是最重要的吧。
「我並沒有要求她喜歡我。」
李茜揪起眉心,不懂為什麼每次總在她覺得他有了些許人味時,他又會露出無情的面相。
「不必要求我對每個人公平,那是不可能的事。」上官亞東推了下眼鏡,濃眉攢緊了些。
「由小見大,我不可能不去注意……」
當。
電梯門打開。
「你是特別的。只要記住這點就可以了。」上官亞東握住她的手,大跨步地走出電梯。
他的大掌微溫,卻很穩固。李茜漸漸安下了心。
他不愛與人親近、對人過分冷漠,都是因為兒時的家庭回憶吧。但她相信她能夠漸漸改變他這一點的。畢竟他對待她和喜兒的態度,已經大不同了,不是嗎?
李茜腳踩著綿密厚地毯,被他領著走到一扇銅製大門前。
看他拿出鑰匙,她心一冷。
見他推開房門,露出一室浪漫的水晶燭台與豪華的巴洛克室內裝潢時,她只想甩他一巴掌。
她萬萬沒想到上官亞東會將晚餐地點設在飯店的頂樓套房裡!
李茜站在門口,扭緊雙手,壓抑著一身的屈辱感。
「我要走了。」李茜面無表情地說道。
「你以為我訂了房間是要邀你上床嗎?」
李茜沒接話,轉身就往電梯方向走。
上官亞東勾唇一揚,倚在門口,也不阻止她離開。
「我挑這裡用餐,因為這裡的景色最好,也最隱密,我對於被狗仔拍攝沒有興趣。我可以包下整間餐廳,但那樣太空曠,會妨礙我的用餐心情。如果你還是不放心的話,我可以先告訴你,待會兒會有服務生過來服侍我們用餐。」他說。
李茜站在電梯前,這時候走也不是,留也不對。
「我討厭你每次都擅作主張——」李茜大聲地說道,兩道柳眉擰成死緊。
她的聲音未落地,就被一雙大掌轉過了身。
「你……」他吻住了她的唇。
她火了,用力地捶打著他的身子,根本不想讓他稱心如意。
上官亞東沒離開她的唇,輕易地將她的雙手高舉過頭頂,控制住她的掙扎。
她睜大眼瞪他,他也回望著她。
一顆委屈的淚水落下她的眼眶,她痛恨自己落淚的脆弱,於是更加發狠地瞪著他。
上官亞東移開了唇,在她唇間低語道:「嫁給我。」
「你……」李茜臉色慘白,用力將他往後一推。「你瘋了。」
「也許吧。」上官亞東輕描淡寫地說道,表情看不出任何喜怒哀樂,只是專注地凝視著她。
「你……你……你……」她一口氣喘不過來,只說得出這個字。
「我們先回房裡用餐,再來討論這件事,可以嗎?」上官亞東從口袋裡取出手帕,輕拭著她仍微濕的眼眶。
他的表情那麼專注,好似她的每一顆眼淚都極其珍貴一般。她垂眸而下,心也不由自主地柔軟了起來。
「你保證不會在房裡亂來。」
「我只保證會先徵求你的同意。」上官亞東深黑眼裡閃著慾望的光,嗄聲說道。
李茜實在受夠了這種老是挨打的局面,所以她握住他的手,挑釁地看了他一眼,拉住他就往套房裡走。
「這樣的舉動,是代表你同意了我的求婚嗎?」
「你就不能偶爾認輸一次,讓讓別人嗎?」她停下腳步,不可思議地抬頭看他。
「如果你希望的話,我盡量努力。」
李茜突然低笑出聲來,因為他的表情看起來實在是太不情願了。
而上官亞東攬住她的肩,不動聲色地收回掌控權。
*** bbs.fmx.cn *** bbs.fmx.cn *** bbs.fmx.cn ***
兩人走進套房裡,百合香氣迎面而來,淡雅的芬芳讓人的心情也隨之美好了起來。
粉紅蠟燭閃爍著柔和光芒,桌上的餐點——肉派、蔬菜沙拉、橙汁鴨胸、魚子醬煙熏鮭魚、番茄牛肉湯看起來全都可口而誘人。
「我不喜歡旁邊有人進進出出送菜,但是如果你習慣有人服侍,我打電……」
「我餓了,我們開動吧。」李茜對他嫣然一笑,走到主位的左側。
「請坐。」上官亞東為她拉開椅子,做了個邀請的手勢。
「謝謝。」李茜入座後,等待他在背對大門的主人位坐下。
只是,上官亞東並未馬上退開,他彎身而下,聲音飄過她的耳郭。
「希望你會喜歡我今晚的安排。」
李茜身子輕顫了下,就在她抬眸準備抗議太親密的前一秒,他已直起身,走回她對座,優雅地入座。
「紅酒?」上官亞東問道。
「不用,謝謝。」李茜拿起氣泡礦泉水替自己倒了一杯。「乾杯。」
兩隻水晶酒杯在空間發出清脆的撞擊聲,他紅寶石般鮮艷的酒液在她清澄的水杯間映上一層侵略光影。
兩人安靜地用了一會兒餐。
「為什麼求婚?我們甚至不算正式交往過。」李茜直截了當地問道,心裡其實正因為這件事而波動著。
「我知道你適合我。」他舉起酒杯敬她。
「理智和情感是兩回事,這事不用我再提醒你吧。」她眉心擰著,煩亂地將髮絲撥到耳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