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惡魔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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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頁

 

  婉如很挫折,是否她做得還不夠多?她到底應該怎麼做……

  「你還沒睡?」深夜,荊泰誠拖著疲憊的步履回家,見她還坐在客廳看雜誌,訝異地揚眉。

  「我在等你。」她放下雜誌,起身迎向他。「你這幾天都回來得很晚,又一大早就出門,工作那麼忙嗎?」

  「不是跟你說累了就先去睡,不用等我嗎?」他沒回答她的問題。

  她蹙眉。「我已經好幾天沒看到你了。」所以才堅持等他回來,難道他不懂嗎?

  但他顯然不懂。「最近有個跨國官司,很麻煩,過兩天我得出差到美國一趟。」

  「你要出差?」她訝異。「去多久?」

  「不一定,兩、三個禮拜吧。」

  「那麼久!」她驚呼。

  他瞥她一眼。「怎麼?怕一個人在家無聊嗎?」

  「是很無聊啊!」她挽住他臂膀。「你不知道嗎?晚上一個人在家,真的有點可怕耶!」

  他凝視她淺淺勻上粉暈的臉蛋,眼色一下亮,一下又黯沈,變化萬千,很複雜。

  片刻,他下頷一凜,不著痕跡地甩開她的手。「你可以回娘家,或找你那些好姊妹過來陪你,再不然幫雜誌多寫幾篇文章,打發時間。」

  這什麼意思?他以為她是真的怕寂寞嗎?她只是嘗試向他撒嬌啊!

  但他一點也感受不到。

  婉如咬住唇,看丈夫高大又冷傲的背影,他又走進書房裡了——為什麼當她想靠近他的時候,他總是躲得遠遠的?

  她在客廳裡發呆,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天色從深沉到微濛濛亮,書房燈終夜亮著,他一直沒走出來。

  到凌晨五點多,他總算一面揉著酸痛的肩頸,一面走出書房,見她煮好一鍋稀飯和幾道小菜,正坐在餐桌前等他,他臉色大變。

  「這麼早你在做什麼?你一個晚上沒睡覺嗎?」他問話的口氣像在法庭上質詢。

  「對,我沒睡。」她直視他。「你不也一夜沒睡嗎?」

  「我是為了工作。」他皺眉。

  「我在看書。」她指指攤在面前的一本偵探小說。

  他懊惱地瞪她。「蘇婉如,你這算是對我的抗議嗎?」

  「如果是,又怎樣呢?」她高傲地抬起下頷。

  「我早在結婚前就跟你說過了,我會以工作為重!」

  「我知道,你說得很清楚。」

  「既然這樣,你這是什麼意思?」

  「意思是,你儘管以工作為重,可是我想要一個溫暖的家庭!」她吶喊出心聲。「就算你工作多忙都沒關係,我不要求你陪我,我只要求我們之間多一點互動、多一點交流,就算不像情人,至少也是朋友,這樣難道不行嗎?你的工作真的忙到每天連撥幾分鐘跟我說說話的時間都沒有?你不能跟我分享一些生活上的喜怒哀樂嗎?你非要整天把自己鎖在書房裡不可嗎?」

  她求的這些,很過分嗎?她只希望他們之間能像一般夫妻一樣,不行嗎?

  「如果不是因為是你主動對我提出結婚的要求,我會以為你很討厭我,你好像根本不想看到我,巴不得離我遠遠的——」

  「不是那樣!」他駁斥。

  「那是怎樣?」

  他不回答,面色鐵青。

  「你說話啊!你啞了嗎?」她嗆他。

  他陰鬱地抿唇,瞬間她以為自己看到他臉部肌肉微擰,似在掙扎或猶豫著什麼,但很快地,他便恢復一貫的冷靜自持。

  她幾乎有股衝動想握拳敲他冰塊般的臉,看能不能敲出一道裂縫。

  「我不跟你吵,我累了。」最後,他只淡淡地撂下這句話,回房收拾行李。「這兩天我會待在公司,然後直接飛美國。」

  她不敢相信地瞪著他背影,不敢相信他就這樣將她拋在家裡,他真的把她當成管家或是女傭?

  她好氣,也馬上收拾行李離開。他去出差,她便去旅行,他去兩、三個禮拜,她偏要玩上一個月。

  等她在東歐玩了一圈回來後,他已經坐在家裡等她,眼神像北極寒冰一樣,凍到足以將人逼落地獄。

  「你去哪裡了?」他質問。

  「旅行。」

  「去哪兒旅行?」

  「東歐。」

  「為什麼不說一聲?也不開手機?你知不知道你爸跟我有多擔心?」

  「我已經跟爸爸報備過了,說我要出門旅行。」

  「可你沒說要去這麼久!而且連一通電話也不打回來。」

  「你在乎嗎?」她冷冷地睨他。「反正你喜歡互不干涉的婚姻,不是嗎?那又何必在乎我去旅行多久?」

  「蘇、婉、如!」他咬牙切齒。

  她勝利地望他。她終於擊潰他的冷靜了嗎?終於可以逼出他的內心話?

  但她高興得太早,很快地,他便調適好情緒。「以後如果要出遠門,要事先告訴我一聲。」

  就這樣?她愣在原地。一場合該驚天動地的爭吵就這樣消弭於無形?

  她真的好氣好氣,隔天就去琴行選了一台鋼琴送回家來,大刺刺地擺在客廳。

  婚前,他曾警告過她,琴聲會令他神經緊張,希望她不要在家裡彈琴,當時她雖然覺得這怪癖不可思議,還是同意了。

  但現在,她決定不計一切代價激怒他。

  果然,他回到家,見到這台天外飛來的鋼琴,臉色立即沉下,她還刻意在他面前彈琴,雪上加霜。

  他怒上心頭,砰地一聲甩上門,將自己關在書房裡。

  她以為自己贏了,但一個月後,當他開始夜不歸營,她才驚覺自己輸了,而且輸得徹底——

  *** *** ***

  「親愛的,最近怎麼都不回家?是不是你老婆讓你壓力很大?」女性嬌柔的嗓音拂過耳畔。

  荊泰誠皺眉,面前笑盈盈的嬌顏,看來很刺眼。

  她是費愛莎,他的大學同學,也是同一間事務所的女律師,聰明幹練,行事作風跟他很接近,兩人一直在公事上合作愉快。

  「不要那樣叫我。」他陰沈地警告。

  「怎樣叫你?『親愛的」嗎?」費愛莎嫣然一笑,藕臂勾住他頸子。「你的確是我親愛的沒錯啊,人家都說我們是最佳拍檔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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