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的兩天時間,他就決定回台,時間很匆促,他曾想告訴張寧他要回台的事,卻猶豫著說不出口,心想當面再告訴她,沒想到見了面,他仍是說不出口,直到今天的不得不面對。
他這個大男人在面對感情問題時,原來也是這樣的儒弱無能,他在內心取笑著自己,以為可以很輕鬆的面對張寧,沒想到一看見她那雙又紅又腫的眼睛時,他才明白他的心已經被她給打敗了。
若是可以選擇,他寧願傷了曹音英的心,也不願去傷張寧的心,只是他連自己都理不出頭緒時,他又如何說服得了張寧。
他完全沒有去想過要跟張寧離婚,可是看張寧這股堅毅的態度,他果真愧對於張寧對他的濃情厚愛。
他愛上張寧了嗎?如果還沒有,他又如何開口留下她呢?他得先正視自己的心,才能正視她的心,這讓他想起了她在紐約的最後一夜!
第十章
在紐約的最後一夜——
窗外飄著白色的雪花,雪花如夢似幻,為這一夜增添更多旖旎的景色。
暖氣似乎壞掉了,房裡的溫度一直暖和不起來,她輾轉難眠,大概少女時期的營養不夠好,不僅讓她長得瘦小,只要氣溫低於十度,她的手腳都會凍得像是冰棒似的。
「你很冷嗎?」他感覺到身旁的女人快縮成一尾蝦子了。
「是呀!暖氣一直不暖,我覺得愈睡愈冷。」她和他面對面側睡,但兩人之間還是隔著一條微微的縫隙。
「明天我再找房東來修理,你睡過來一點,我抱著你就不會冷。」他伸手一攬,將她摟進懷裡。
果然他的體溫像是烘爐,讓她不再覺得空氣這麼寒冷,可是她還是小心翼翼不讓自己冰冷的手腳碰上他的肌膚,因為這個男人無論天氣多冷,他都穿著短褲、短袖在睡覺。
可是在他一側身時,還是碰上了她的腳丫子。「你的腳怎麼這麼冰?」
「沒辦法,怎麼睡都睡不暖,你……」她話還沒說完,她的小腳丫已經被抓住,然後放在他的大腿上。
「不要亂動。」他感覺到她的掙扎,一隻手輕易握住她兩隻腳踝。「我的腿很溫暖的。」
「不好啦∼∼我的腳很冰。」她羞紅了臉,這樣的姿勢比之前被他抱著睡還要曖昧。
「沒關係,我需要降些火氣。」他說著笑,想起那天在同學面前吻她時的滋味,竟讓他的生理又有衝動。
他絕對是個潔身自愛的男人,從來不會為性而性,在以愛為前提下,才會享受性愛的美好,難道他的自制力變差?為何會在她面前三番兩次的失控?
「阿偉,我明天就要回台中了。」她很捨不得,時間實在過太快了。
他凝看著她,她的這句話像是魔咒,掀開兩人即將要分別的事實。「是呀!你明天就要回台中了。」
他的手撫上她的臉頰,拇指同時刷過了她的唇瓣;她閉上眼睫,感受著那摩擦在唇上的觸動。
她閉眼的動作對他而言是一種勾引的召喚,他情難自禁,以手指挑高她的下巴,忍不住在她的唇上輕啄著。
「嗯……」她不躲不逃,呼應著心中的渴望,從嘴中發出嚶嚀一聲,更是仰高下巴,迎向著他的親吻。
一個淺吻像是野火燎原,她的迎合讓他加重這個吻的深度,他抱著她一個翻轉,形成她在下、他在上的歡愛姿勢。
他喘著氣,看著仍閉著眼的她,雖然夜燈隱隱,他仍看出她陶醉的模樣,這是鼓舞他的魔力,讓他全身像是被電流穿透般。「寧寧……」
她的小手法怯地探向他的胸口。「什麼都別說,我願意,我真的願意,請你不要推開我,否則我……」
他果真什麼話都沒再說,柔情的唇再度封住她的小嘴,以實際的行動來愛撫她。
過程中,他給了她美好的一夜,她也給了他歡愉的一夜。
這一夜,在事後兩人卻都絕口不提,像是故意要抹煞,更像是要永留在心中,就當作是一個無法說出口的秘密。
關於她和他的這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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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鼎這兩天最熱門的八卦就是范書偉和他的兩個女人,在八卦的威力下,無論走到公司的哪個角落,都可以聽見同事們在竊竊私語。
一個是范書偉曾經深愛過的曹音英,一個是現任的原配老婆張寧,雖然曹音英任職於財務部,巧妙地與業務部的張寧分隔開來,但同事們都在看好戲,絕沒有人像范書偉這樣明目張膽,把自己的舊情人安插回公司,分明是要兩個女人自己去鬥。
幾天下來,原配張寧似乎略居下風,不但曹音英已經名正言順搬進范家,而張寧也正式向公司遞出辭呈。
兩個女人的戰爭,而范書偉卻置身事外,因為他旋風似的回台,在辦完曹音英的事之後,又在不到三天的時間,旋風似的回去美國。
「你不必離職,該走的人是我。」范家的三樓,這裡曾經是張寧的房間,如今成了曹音英的房間,曹音英專程約張寧上樓來,為的就是要談論這件事。
「音英,你別這麼說,請你務必要留在漢鼎。」張寧的表情很平靜,她站在陽台邊,遠眺著遠處的某一點。
「為什麼?你明明深愛著范書偉,為什麼可以表現得這麼大方?」曹音英不解,換成是她,早就把所有礙眼的女人給趕走了。
「阿偉不愛我,就算我留在這裡,他還是不愛我。」張寧說著,表情淡漠。
以前捨不得離開他,只要能待在他的身邊,她就覺得有著單純的幸福和快樂;可是現在,很多事都不一樣了,她不能再自欺欺人,繼續留下來她要如何自處?她不僅在為難自己,也在為難范書偉。
「我看他對你很好,你若繼續待下來,他一定可以接受你的。」曹音英站在張寧的身邊,兩人同時迎向夜裡那不甚明亮的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