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我自己可以過來。」默默轉身問著江智贏,「爸,那你要搬去哪兒?」
「我不會離你太遠的,你放心吧!等我找到工作,一定會再來看你。」江智贏拍拍她的肩,便不多說地離開了。
「等等,我送你一段路。」葛強文說著便跟著出去。
兩名長輩走遠後,默默轉向葛西煒,「我也該回去了,謝謝你特地帶我回來見我父親。」
「明天我去接你。」葛西煒直盯著她的眼。
「我說了我自己會回來,再說我還得收拾東西。」她對他點點頭,「晚上還有班,我先走了。」
「你晚上還要上班?」他擰起眉,「好吧!我送你去餐廳。」
「戴克揚會在餐廳等我,我不想引起他的誤會。」她說著謊,只希望他能夠主動遠離她,不要再誘惑她的心。
他詫異地望著她,雖然心底早有預感,卻沒想到從她嘴裡說出來會這麼讓他難受。
「對,總之我們之間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你可以繼續恨我、埋怨我,我都無所謂,只求你不要再糾纏我。」她強裝冷酷說著違心之論。
「糾纏你?!」葛西煒變了臉。
「對,請你好自為之。」
葛西煒瞇起眸,「那好吧!我會『好自為之』。」望了她一眼後,他轉身離開。
該死的,她怎麼可以用這種口氣和他說話,用這麼鄙視不屑的口吻對他說話,好像他是個死纏濫打的男人似的。
他仰頭怒吼了聲,將滿腔的不滿全都宣洩出來!
第九章
「默默,你要搬回去?」戴克揚聽說她要搬回葛家,大吃一驚,「這怎麼行,你又不是葛家的女兒。」
對於戴克揚激動的反應,默默感到十分詫異,她深鎖眉頭望著他,直到他察覺自己過於衝動,想說什麼卻不知如何開口。
「沒錯,我的確不是葛家的女兒,但卻把葛伯伯當成父親一樣看待,況且我生父也希望我待在那裡,有什麼不對呢?」她不懂他為何要反應這麼大。
「有葛西煒在就不對。」他好不容易和她拉近距離,如果她再回去,豈不是功虧一簣。
「你怕我跟他舊情復燃嗎?」她苦澀一笑,「就算他不計較了,我也沒臉面對他。」
「你何必把自己說得這麼不堪。」他不能苟同。
「克揚,我知道你對我好,但我的心已容不下其他人,對不起,真的對不起……」說完,默默便奔進餐廳休息室,將早就準備好的行李提了出來。
「你還會來這裡上班吧?」戴克揚忍不住問。
「當然。」她點點頭,「我一定會堅持到底的。」
「那就好。」戴克揚鬆了口氣,他不是全然沒機會的。
提著行李回到葛家,如默默所想,家裡只有林叔和阿美在,讓她鬆了口氣。
「林叔。」默默一進門就對他喊道。
「是小姐來了,真是太好了。」林叔一看見她,眉開眼笑著,「怎麼拖了這麼多天才回來?」
「因為我還有一些事要處理。」見林叔正在插花,她趕緊過去接手,「今天家裡要來客人嗎?怎麼插這麼漂亮的花。」
「是呀!是有客人。」林叔笑了笑,「不過也不能說是客人,應該說是許久不見的小姐回來了。」
默默驀然一震,這才意會他指的是誰,頓時不好意思地說:「林叔謝謝你,但我已經不是葛家小姐了。」
「誰說的?在我心裡你永遠都是葛家小姐。」林叔弄著花朵,「這花好看嗎?」
「好漂亮喔!」她捧起花開心的轉著圈,這一幕正好被剛踏進家門的葛西煒看見。他站在門口,望著她燦爛的笑容,有一瞬間竟失了神……
「少爺,你回來了!」林叔看見了他。
默默愣住,轉圈的動作停下。
「你來了?」葛西煒走向默默,「爸出國後幾乎每天都打電話問我你搬過來了沒。」
「讓葛伯伯擔心了。」默默不好意思地說。
「等一下要上課是吧?」他問道。
「對。」
「那去休息一會兒吧!吃飯時我會讓阿美叫你。」說完,他便抽回視線,先行上樓去。
默默凝視著他孤傲的背影,竟不知道要回應些什麼,雖然他的冷淡讓她難受,但是這個結果不就是她所希望的?明知配不上他、明知他還恨著自己,就不要再抱著一絲希冀了。
她走進久違的房間,發現裡頭的一切都沒有變,被維持得很好,甚至連一點點灰塵都沒有!
將東西整理好之後,她在床上躺下,發現這上頭還留有她的味道,是這麼的教人懷念,就這樣迷迷糊糊中,她竟睡著了,直到聽見阿美喊她的聲音:「小姐,起來吃飯了……」
「哦!我馬上來。」她趕緊起身,才來到樓下,就看見葛西煒已經坐在飯廳吃飯。
默默深吸口氣走向他,「對不起,我來晚了。」
「你吃吧!我吃飽了。」葛西煒拭了下唇,隨即站起要走。
「等一下,你根本還沒吃。」她看他碗裡還有半碗多的飯。
「中午吃太多,吃不下了。」他撇嘴笑笑,接著走進客廳。
默默追了過去,「葛西煒,你不要這樣,如果不想見到我,我會盡量不出現在你面前。」
「你說的是什麼話,不出現在我面前就表示沒事了嗎?」他鎖起眉心,吐了口氣,「我不是躲你,而是真的吃不下。」
「那我也不吃。」他可以不見她,但是不要虐待自己的胃,這不是她想見到的,她多希望能看到以往那個颯爽的葛西煒。
「你這是幹嘛?」半瞇起眸,他一步步走近她,「不是要我別糾纏你,現在離你離得遠遠的,不好嗎?」
「不好,當初我是這麼說,但絕不是那個意思。」默默紅了眼眶,落下淚水,「這樣要我怎麼住下去,如果你堅持這麼做,我會馬上離開。」
「你──還真難伺候,那你說要我怎麼做?」他擰起雙眉。
「跟我一起吃飯,讓我們真的就像兄妹一樣,沒有任何隔閡與改變。」她很認真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