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雪寧不是不瞭解他的作風,只是對做事一板一眼的她來說,跟章漣稜在一起後,發生的很多事情都讓她無法適應。
雖說如此,但她有時也覺得,偶爾放輕鬆一點,感覺也不錯啦,如果扣掉這種讓人害羞的話題,她應該能更釋然些。
「星期六你要穿禮服出席我的生日宴會。」他想過了,雪寧適合白色的禮服。
「我那天放假。」別開玩笑了!前置作業就快操死她了,還要來個應酬場面?免談!
「誰准假的?我不准!」章漣稜皺了眉頭。這女人又在閃避和他一同出席宴會。
「你有沒有搞清楚那天是什麼日子啊?是公開的場合耶,現場會有媒體,各政商要員也都會來耶!」連雪寧無奈的歎了口氣,「要我出席可以,但得以秘書的身份出席!」
哼,想也知道,一旦帶她出席,稜鐵定又會當眾摟著她,想吻就吻,而她秘書的身份一下就會跳成情人了。
她還沒有生活在鎂光燈下的準備,而且想到未來隨時會被狗仔跟蹤,也會登上《商業週刊》,還有洪芊芊小姐的事,她就一個頭兩個大!
「你是我的女人,剛好可以用生日會的機會介紹給大家認識。」這邊的人聽沒有,反而一肚子火。
真是奇怪,為什麼這女人跟他交往好像是在跟十大槍擊要犯交往一樣?東閃西躲的,一點都沒有其他女人急於炫耀的樣子?
他好歹是黃金單身漢耶!怎麼在她眼裡好像不是這麼一回事?
「還是算了,我不想被記者追著跑、被洪芊芊追著打。」連雪寧急忙退卻,「站在我的立場想想,稜,我不是那種天之驕子,你得給我時間做準備。」
「你遲早得習慣的。」不如早點面對。
「那就等遲早吧!我們說好,我星期六不去喔。」而且她好不容易約到梓垣,他們兩個人要去敘敘舊。
「那星期天在俱樂部的聚會呢?」他決定放她一馬,畢竟以雪寧多慮的性格,戀情曝光帶來的外在壓力會讓她受不了。
「你的俱樂部宴會不是訂在星期二?」行事歷是她寫的,她怎麼會不清楚。
「星期天剛好是宸皓生日,我們幾個生日很近,就先辦他的,順便藉這個機會跟你介紹一些我的摯交好友。」
連雪寧忖度了一會兒。見他的私交好友倒是沒什麼關係,反正他們的戀情在公司已經白熱化了,的確也不需要再刻意對熟人隱瞞。
「你們幹麼不一起辦?這樣我要跑兩趟耶。」她做事一向講究效率,連生日會都要計較。
「因為這樣大家才有聚會的理由啊,你放輕鬆點好不好?未來連自己女人的生日我們都會辦呢!」說穿了,大家只是想找個借口出來喝酒聊天罷了。
「好啦!我會跟你一起去……以女朋友的身份。」她靦腆的說著,即使交往好一陣子了,她還是容易害羞。
章漣稜愉快的笑瞇了眼。他終於要正式把雪寧介紹給大家認識了。
這是他們這群死黨之間不成文的規定,一旦有了真心相愛的女子,就要帶來給大家鑒定一下。
最先這麼做的是展揚哥,那個永遠嚴肅得要命的閻羅王,只以工作為重,原本連未婚妻的相片都不看,就要奉父母之命娶進門的人,卻帶了一個活力四射的女人來到俱樂部。
結果那女人就是展揚哥的未婚妻,當初是獨自飛來台灣,意圖脅迫未婚夫取消婚約,怎麼知道因緣際會之下,他們墜入愛河,也步入了禮堂。
至於他,本來一直以為自己不會有這一天,因為他厭惡女人,但礙於身份地位,他知道他非娶妻不可,所以當大家把他跟洪芊芊湊在一起時,他也懶得多說什麼。
太平凡的他不要,主動黏過來的全有企圖,倒不如選芊芊,至少門當戶對,對公司也有助益。
沒想到後來會遇到令他心動的女人,輪他帶雪寧進入俱樂部,跟大家介紹他的女人。
想到那場面,他的臉上就洋溢著笑意,從認識雪寧以來就是這樣,他的心情好極了,每天都處在幸福、甜蜜的狀態之中。
他總算瞭解展揚哥那日在俱樂部裡說的話了,當他滿腦子都是某個女人時,踩煞車就已經來不及了。
章漣稜滿腦子勾勒著美好的藍圖,卻沒料想數天之後,他會從天堂摔入地獄。
***
葉夢夢拿著條由小珊瑚及貝殼做成的別緻項煉比在胸前,在鏡前轉呀轉的。
「好可愛喔!這真的是希臘的貝殼啊?」她好奇的端詳。
「是啊,梓垣從希臘帶回來的,還自己做成鏈子呢。」連雪寧頸子上也戴了一條雪白的貝殼項煉。
「厚,你跟梓垣見面都沒跟我說,早知道我也要留下來!」葉夢夢嘟囔著,他們三個在大學時超麻吉的,只是廖梓垣畢業後就去追逐當攝影師的夢想,他們幾乎沒再見過面。
「少來,我看你跟你男友打得火熱,才不會來咧!他還沒起床啊?」連雪寧往葉夢夢的房間瞥著。方祁夆偶爾會來過夜,只是很少出來,都窩在房裡。
「他昨天沒來啦!」葉夢夢微紅了臉,「說說梓垣的事吧,什麼時候再約他出來見個面嘛!」
「他今天出發去北歐了,下次回來會打電話給我們。」連雪寧喝著熱牛奶,心底一片安寧。
昨天跟廖梓垣見了面,兩個人聊著畢業後的景況,她也透露了跟章漣稜交往的事情。
廖梓垣一向聰明,他其實覺得不妥,因為跟有錢人交往,心理壓力會相當的重。
可是瞧她如此幸福的模樣,他只是回以祝福,因為過去的她是用堅強包裝自己的人,對外一律是姿態強硬、自尊心強烈,他總是擔心這樣的她,不知何時才能得到真正的快樂,不知是否能尋到一位適合她的男人,現在她都得到了,他該為她感到一局興。
兩個人一打開話匣子就聊不完,一直聊到三更半夜,因為廖梓垣一早得坐飛機,才在公寓樓下依依不捨的道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