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方方坐下後,金碗兒說:「那天忙著送公文忘了介紹,我叫金碗兒,你好。」
「我叫蘇雲謠。」
「你今天把頭髮盤起來,和那天有點不一樣。」對了,那天她有化妝,感覺上就是精心打扮過。
蘇雲謠一笑。「你今天也有一點不同,為什麼不穿裙子?你那天那樣穿很美呢!」她姊姊從來不穿褲子,因為覺得穿褲子太粗魯,不像女孩子,所以她的衣櫃裡沒有任何一件外穿的褲子,就連睡衣都是連身絲質裙。
金碗兒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啊……根本是個男人婆,最喜歡的打扮就是這樣,可上班穿這種穿著好像過於隨便。」她沒有心機的繼續說:「而且我朋友也喜歡我那樣的穿著,那些衣服都是他買的。」
「是男朋友嗎?」
金碗兒一怔。這麼明顯嗎?「欸……」她臉紅支吾了半天。
蘇雲謠瞇了眼,身體裡酸得血液都快呈酸性了。他們兩人竟然是情侶,而且那些衣服還真的是他買的!
「你男朋友對你可真好。」她笑得很假。
「對了,我看你那天從會客室出來,你認識我們總經理嗎?」她記得宣鏡寧出了電梯,經邱維通報後就去見那個自稱「紅粉知己」的女人,她……不會正巧就是那位「紅粉知己」吧?
「是啊,我們是多年的老朋友了,我剛回國,就去找他聊聊。」蘇雲謠壓低眼瞼啜了口咖啡,掩飾妒火中燒的眼神。
金碗兒鬆了口氣。原來只是朋友,她也未免太愛吃醋了。
一想起那天她下了班後因為這件事和宣鏡寧鬧情緒,他哄她開心,以及之後發生的事……她就臉紅心跳不已!
她那幸福的模樣像把利刃,一刀刀的切割著蘇雲謠對宣鏡寧的一片癡情,她的心疼痛得快捉狂。
咬著牙,她抬起頭來,「啊,對了,雖然你今天的穿著不同於那天,可我剛才還是一眼就認出你來,你知道是為什麼嗎?因為我對你印象深刻!」
「是嗎?是因為我很高嗎?」女孩子有一七三的身高,通常身高會比容貌更吸引人注意。
今天的金碗兒一身輕便的牛仔褲和一字肩的寬針織長T恤,搭一條羊毛披肩,波浪長髮則紮起馬尾,模樣清新又自然,臉上更是脂粉末施,這樣的她和蘇雲白半點相像也沒有,可蘇雲謠卻說:「不,不是因為你高的關係,而是因為你長得好像一個人。」
「誰?」
「我的雙胞胎姊姊。」她的手在桌下緊握著,「正巧我今天在整理一些相片呢!你要不要看看?」蘇雲謠抽出其南寧的一疊遞給她。
相片中是個很甜美的女人,每—張都是很淑女的打扮……
「你姊姊和你不太像呢!」
「是啊,我和她一點都不像。」
「可一樣漂亮。」
「是嗎?我可是有點遺憾呢!」如果她和姊姊像,今天站在宣鏡寧身邊的也許就是她了!
「你和她你同型,這樣不是很好嗎?你必擔心別人會認錯。」雙胞胎最討厭的應該是常常會被拿來作比較吧!而女生最在意的該是哪個長得比較漂亮。
「可是如果我喜歡的男人就是喜歡她那一型的,情況就另當別論了。」
「……是嗎?」
蘇雲謠一笑。「啊,你覺得呢?我姊姊和你像不像?」
「還好吧!」有像嗎?嗯……也許是某個角度有點像吧?
她拿過金碗兒遞回來的相片,隨手翻看著,然後故意說:「啊!我想起來你和我姊哪裡像了,你在上班時的穿著風格和她很像呢!」
「……是嗎?」
她過於明顯的態度,讓金碗兒不由得心生懷疑。為什麼……她老是覺得這女人的眼神和表情有點怪怪的?
好像不懷好意的想暗示她什麼。
第六章
「昨天高爾夫打得怎樣?」
金碗兒啜了口螺絲起子,清爽的柳橙香調酒,在飯後飲用其實是個不錯的選擇。
「贏了幾桿,狀況還可以。」宣鏡寧看了她一眼,「那你呢?昨天你怎麼打發時間?」
「過得可豐富了!中午吃簡餐,晚上煮了個海鮮義大利面犒賞自己,沒辦法,沒有男友的日子要活得更好。」其實晚上的義大利面她還煮了岳語柔的份,結果她也不知道是被「魔頭」操昏了還是怎麼了,回到寓所都近十二點了。
她一個人包辦了兩大盤的義大利面可有感想了——以後自殺千萬不要選擇撐死,因為太痛苦了。
「小姐,打高爾夫我可是有問過你要不要去的。」
「我對小白球沒興趣。」
「那你喜歡什麼運動?」好像沒聽她提過。
「武術。有沒有很害怕?我啊,出身跆拳道世家喔!」金碗兒頑皮的眨眨眼,「聽說男人對於會武術的女孩子都會保持距離,敬謝不敏。」
「是嗎?我倒覺得聽起來很不錯。」
「你不怕?」她有趣的看著他,「哪天你要是惹得我不高興,也許悲劇就會發生了。」
「水能載舟,亦能負舟,你有本事打我,想必也有足夠的本事保護我吧?」宣鏡寧開玩笑的說,「不過話又說回來,出身跆拳道世家也不盡然就武術了得,你不會剛好是那個例外的肉腳吧?」
「我是黑帶三段要晉四段,你說呢?」她是個武術天才,若以國際跆拳道聯盟的正常升級制度,她是沒能年紀輕輕就這樣晉段,尤其那年她才十七,可後來他們開會讓她破例通過了。
可……之後她的肌腱嚴重受傷,在醫生的嚴正警告下,她被迫放棄了她最喜歡的跆拳道。
宣鏡寧不敢置信的看著她。「黑帶三段要晉四段?依你的年紀未免太年輕了吧?」
「我是破例晉級。」
「天才!」
金碗兒苦笑。「很久沒聽到人家這麼恭維我了,不談這個了。」一提起這話題,最後八成又要換得一句「真是太可惜了」。
在她受傷的日子裡,這句話不斷的在她耳邊重複,煩!
金碗兒又啜了一口調酒。「對了。你知道我昨天到我家附近的咖啡廳喝咖啡時看到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