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開始或許是真的把金碗兒當成姊姊的替身,可他現在會擔心金碗兒知道這件事就表示……
他在乎金碗兒,甚至喜歡上她了!
宣鏡寧啊宣鏡寧,你怎麼可以這麼狠心?!明明是我先認識你的,我也告白過,可你拒絕了我、喜歡上雲白我只好認了。
後來雲白死了,我仍舊戀你如昔,就算你敞開心扉再接受下一段感情,那個人也該是我,但你卻喜歡上一個雲白的替身?!
不可以,我不能夠忍受這樣的事發生!
既然你……無法愛上我,我也不讓你安心的去喜歡別的女人……不,不對……
我絕不會讓你去喜歡別的女人!
按下了手機的簡訊功能,她發了一封簡訊給另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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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一家日本料理店,宣鏡寧在老闆娘的帶領下來到了和蘇雲謠約好的包廂。
他由門口的鞋子看出蘇雲謠已經到了,門一推開,她果然就坐在裡頭。
老闆娘替宣鏡寧倒好茶就退了出去。
彼此席地跪坐在軟墊上,蘇雲謠一面品著茶,一面打量宣鏡寧。「幹麼這麼嚴肅?我看了會很緊張呢。」
「我以為該緊張的人是我。」他面無表情的道。
「呵呵……錯!女人看到你這種美男子,心跳加速、呼吸不順是正常的。」
「雲謠,你到底想說什麼?」
「我喜歡你,十分、十分的喜歡你。」她認真的看著他,「其實你早就知道,一直以來我心裡就只有你一個人。」
「我早就拒絕你了,不是?」
「是啊,在雲白活著的時候拒絕,後來她死了,你還是拒絕我,就連現在,你也拒絕我拒絕得毫不遲疑!」
面對她的抱怨,宣鏡寧只是沉默。這世上有很多事可以因為勉強就得到,可愛情不是。
蘇雲謠對他的傾心他敬謝不敏,什麼也無法回報。
「宣大哥,我發覺你喜歡的型都很像,不是個性,而是指外在。」再度被拒絕她不意外,可她不會再像以前那樣認命,她……要讓他嘗嘗什麼是失戀的感覺!
他冷冷的問:「你想說什麼?」
「金碗兒和我死去的姊姊……說真的,乍看之下還真是神似度百分之九十呢!」她故意提高了音量,像是怕人家聽不清楚似的,「尤其是她低垂眼瞼,居高臨下看她的那個角度更是神似,從側面看也很像。我第一次在公司看到她時,也是大大的吃了一驚。」
「碗和雲白長得並不像。」當他開始清楚的意識到這一點,可他卻無法離開她的時候,他……也許就已動心了。
不,也許更早,早在他彷彿患了失心瘋似的去買下某個東西,只因為貪看著金碗兒注視著它時的驚喜眼神時,或許他就開始了對她的情感,只是那個時候的他還未知曉而已。
「至少神韻是像的,而且你一手把她變得和雲白更為神似了,不是嗎?」
宣鏡寧冷眼看著她。她果然感覺出來了。
「因為這件事太令我好奇了,所以我請徵信人員幫我調查過了。」她微笑的看著宣鏡寧更冷的神情,「金碗兒之前是女扮男裝進航旭的,當然真正的原因是什麼我不知道,只知道她後來重回航旭時,她那一頭短髮是在你的建議下接發變波浪長髮的,至於她身上穿的衣服,無論是上班服或是約會穿的衣服,也是你送她的。」
「那又如何?」
「你在改造她。」她看著他,不讓他逃避,「你在忽略金碗兒本身的特質,硬是把她改造成那個在三年前就已經死了,可你心中一直無法忘懷,直到現在還深愛著的女人!」
宣鏡寧低吼,「夠了,不要說了!」
「你也會害怕面對嗎?面對自己欺騙人的心情、面對自己其實只愛著已經死了的女人,而無法愛上那個可憐的替身金碗兒?!」蘇雲謠是故意這麼說的,其實她看得出來金碗兒對他的意義絕對不只是這樣。
不是,不是這樣的!只是這樣的心情,他不必向蘇雲謠解釋什麼。「我的事不用你管。」
「也對,我的確管不著,只是……同樣是愛著你的女人,我有點替金碗兒感到可悲,對於我,你直接就拒絕了,傷人是傷人,可至少沒留給我什麼奢望的空間,這樣的傷來得快,去得也快。
「可你對金碗兒卻極度的殘忍,你看著她,可眼裡看到的卻是別的女人;吻著她,在你的感覺中吻的也是別的女人;甚至抱著她,把耳朵壓在她胸口,也許連心跳在你聽來還是別的女人。
「你知道嗎?你的這種愛對金碗兒而言是多麼難堪,你比肉體出軌更嚴重!肉體出軌有時只是逢場作戲,只是一時衝動,但愛的始終是同一個女人,可你對她根本就談不上愛,因為你的心在別的女人身上。
「最可惡的是她根本不知道這個情況,還傻傻的愛你、傻傻的付出真心,到頭來她才知道這樣奇怪的愛情竟然是因為她的皮相。
「你愛的不是完整的她,不是她皮相下的其他,而是愛她像蘇雲白!」
「不要再說了,你根本不懂!」
「我不必懂,只要知道你為什麼鍾情於金碗兒就行了,啊,我說錯了,你是鍾情於蘇雲白。」
宣鏡寧冷冷的看著她。「雲謠,我和金碗兒的事你愛怎麼想那是你的自由,可我希望這件事到此為止,我不希望你私下去找她。」
「你在害怕?」
「不是害怕,是愧疚。」他愛她,愛得很深,可一開始追她的出發點的確是自私、卑鄙的,他無法不愧疚。
「如果我非要找她說不可呢?」她挑釁的問。
「……那我們可能連朋友都當不成。」
他的話讓蘇雲謠忽然大笑了起來,她笑得悲哀,笑得諷刺,笑得十分囂張,好一會兒笑聲才停歇。「朋友?你知道的,我要的從來就不只是朋友,所以你的這句『我們可能連朋友都當不成』,對我一點威赫效果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