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兩年都沒事了,我想應該不會有問題吧?」雖然她後來報了遺失又重辦,可掉證件的事一直是她心上放不下的大石,畢竟她現在可是身份「特殊」。
語柔也真是的,都快忘了的事,幹麼提出來弄得她草木皆兵的!
才聊到這裡,金碗兒放在浴池邊的手機響了。
「喂,我是……現在?」她看了一眼岳語柔,眼神有點忌諱,「好。」
結束通話後,岳語柔訕訕的開口,「又是你的『金主』在召喚你啦?金秘書。」
「合約簽好了,明天要回台灣,他問我要不要一起去喝一杯。」
「小姐,現在是你的特休日本游欸!有沒有搞錯?我也是因為你才請了特休,可那座『冷凍庫』活像是忘了你在休假中,三不五時就找你,一下子拿企劃案,一下子問合約書,一下子要你這個,一下子要你那個……他是沒有你就會忘了呼吸,是不是?」很火大欸,人家本來等一下還要帶她去「高檔貨」常出現的夜店釣哥哥的說!
「錯,他要是沒有鼻孔才會忘了呼吸,沒有我他只是工作較沒頭緒而已。」金碗兒出了浴池,拿起放在池邊的大毛巾。
她身高一百七十三公分,身材勻稱高 ,膚若凝脂,胸前高高的賁起加上二十一吋的水蛇腰,身材實在有夠魔鬼。
看著她把身子拭乾後,小心翼翼的拿出一件白色綿質滾蕾絲邊,且上頭有好幾個小小蝴蝶結的三角低腰內褲穿上,接著拿起旁邊的那捆束胸和厚腰用的白布時,岳語柔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又來了,那養眼的魔鬼身材很快的就會變成傷眼的虎背熊腰,現在她全身上下就只有那件過份夢幻的三角內褲虛弱的表示她是女人。
「金碗兒,你毀了我的特休假期!」岳語柔還在憤憤不平。
「還是你要跟我去?」
「才不要!」
「宣鏡寧欸,航旭集團未來的接班人吶!」金碗兒打趣的說:「也許他一看到你這樣的大美人,從此就不會忘了偷閒看美人了。」對好友她是真的有點不好意思的,畢竟約語柔一起到日本旅行的人是她。
「沒興趣。」她忍不住又損了那座「冷凍庫」一句,「日本下雪已經夠冷了,人家皮膚可脆弱了,要是再冰進『冷凍庫』幾小時,恐怕用雷射換膚或海洋拉娜都沒用!」
宣鏡寧是一流的美男子,也是三高貴公子沒錯,可是……那種沒什麼表情的人感覺起來就很恐怖。
換上了整套的男裝,將風衣外套拿在手上,金碗兒看起來既修長又瀟灑。「別生氣嘛!改天我親自下廚請你吃飯。」她的手藝可稱得上一流。
「不要。」岳語柔算得可精了,下廚請吃飯也只有一頓,既然是她虧欠在先,當然要ㄠ多一點。「你上班的時候不是每天都有自己帶便當嗎?你得幫我帶一個月。」
金碗兒橫了她一眼。「獅子大開口。」有這種死黨兼室友,真是……「好啦,一個月就一個月。」
「成交!」
第二章
在一家很適合下班後小酌的酒吧裡,木頭材質的裝潢,在昏黃的燈光掩映下彷彿能抵禦外頭凍人的風雪,幾盞時尚的桌上小燈燃出屬於都會夜晚特有的氛圍。
這家店不同於東京區內的其他酒吧,在寸土寸金的東京,這家店桌與桌之間的距離算是較寬的,一方面是為了視覺上的舒暢,一方面也是要讓客人能全然放輕鬆。
金碗兒一踏入酒吧,很快的就找到宣鏡寧。在她的視線找到他之前,他是不是早就看到她了?因為當她看到他的一瞬間,他的目光似乎早就放在她身上了。
那種目光……灼熱得讓人不得不順著那道熱源找到他。
那目光是在看她嗎?金碗兒下意識的回過頭看身後。沒人那是在看她嘍?
不,她和他絕不是那種會彼此吸引的關係,可是……可是……
一步步朝他走了過去,她罔顧破百的心跳,鎮靜的坐了下來,向服務生說:「請給我一杯基爾。」
「吃東西了沒?」宣鏡寧問道。
「……還沒。」
他招回了服務生。「麻煩給她一份三明治,基爾改成櫻桃神廟。」他啜了口酒後看了她一眼,「空腹喝基爾?身體管理不佳,很難走得長遠。」
「……是。」金碗兒有點不好意思的猛喝水掩飾尷尬。
他……是在關心她嗎?
「知道我為什麼約你來這裡嗎?」
她慢慢的冷靜下來回答,「因為你心情好,而且在台北的時候你曾提過,日本有一家很不錯的店,有機會會帶我來看看。」
宣鏡寧的習慣很有趣,他心情好會喝幾杯,心情很糟則會任性的躲起來睡,再更不好,就會躲起來喝悶酒。
宣鏡寧一揚眉。「金秘書,留點話給我吧,你都說完了,叫我說什麼?」
「啊?」今晚的Boss有點怪!哪裡怪?嗯……也許是燈光、氣氛的關係,她覺得今夜的他有點人的味道,而且是幽默的男人。
「其實……」他晃了一下杯中的褐色液體,「被人瞭解的感覺還不壞,我啊……很久沒有這樣的感覺了。」
「……」這個人真的是那個「冷凍庫」宣鏡寧嗎?
難道地球暖化,冷凍庫也會跟著解凍嗎?
「金秘書。」
「嗯……啊?」
「你的表情活似看到豬在天上飛。」
「啊?」
「嘴巴打開了。」他指指她的嘴。
「嗯……」金碗兒連忙把嘴閉上。
宣鏡寧抿了下唇。她的表情真令人發噱。
「今天是我很喜歡的一個朋友的生日,所以我心情特別好。」他也知道這位工作狂秘書為什麼會有這麼怪異的表情。「人生其實沒有太多值得高興的事,可我很感激上蒼讓我遇見她。」
「你一定很喜歡那位朋友。」
「在這世上,我最喜歡她了。」他又啜了口酒。
既然喜歡她,又是她生日,為什麼不一起慶生?不過這樣的話好像不是她該問的,於是她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