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底,她就是無法嫁給他,年齡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理由。
他的指控,讓練姬樁激動的反駁——
「是啊,乍看之下是我摒除了你,可是我能怎麼辦?第一次想走入婚姻,那個男人害我變成了人人喊打的第三者,如果一個三十歲的男人都不可信任,我怎麼敢相信一個年紀小我一歲半的男人呢?」
她深深的呼吸,想要忍住激動的淚水,然而眼眶卻懦弱的泛紅。
「第二次,我跟自己的原則掙扎著,明明愛著卻又不敢跨過,好不容易,我說服自己可以勇敢的追上某人的腳步,準備對那個人說『跟我結婚吧』,結果呢?他還是讓我失望了……」她惆悵的低下頭去,「我能怎麼樣?當然就是去相親,挑一個可以的對象!」
她瞪著他,埋怨的瞪著他,可瞪他又如何,那天他身邊的女人,已經重重的打擊她的自信心了。
望著她的眼淚,楊耐冬被觸動了心裡的柔軟,他不是要這樣跟她對話,可是情緒卻一時壓抑不下來,他心疼的想要揩去懸掛在她眼眶下的淚,卻被她閃躲開來。
「不要碰我!」
「那個人,是我嗎?」他想知道,讓她第二次鼓起勇氣的人,是不是他。
「不是,你自作多情了!」她才不要承認,那太可憐了。
「姬樁,我們都坦白一點好不好,都這種時候了,難道我們還要這麼畏畏縮縮的嗎?」
她用力抹去淚水,「好,我坦白。本來我想銷假上班後,我應該調整好心情了,我會好好的對你說——再見,謝謝你的愛,但是,現在我坦白的告訴你,我不想這麼說,我一點都不希望祝福你跟那個女人。」她嫉妒著,瘋狂的嫉妒著。
「我跟哪個女人?我身邊除了你這個以折磨我為樂趣的傢伙,還有哪個女人?」他又不是特技團的,不需要用劈腿來展現自己的高超。
「不要對我撒謊,星期天的傍晚我明明看到了,你和她一起從你的公寓裡走出來,然後一起到了我們曾經去過的那家餐廳共進晚餐。」
說話的同時,練姬樁感覺自己好像再一次回憶那種椎心的痛。
楊耐冬看著她,久久沒有搭腔。
他的沒有反應,讓練姬樁不禁苦笑在心裡。看吧,都說是人贓俱獲了,為什麼還要狡辯?
就在她神色黯然,轉身要離開的時候,楊耐冬整個抱住她。
「別走,告訴我,你嫉妒了對不對?」他話裡明顯有著驚喜。
「楊耐冬——」她怒不可遏的回頭瞪住得意揚揚的他。
孰料,這狡獪的男人不分由說的就給了她一抹深吻,深刻得叫她無法喘息。
「唔!楊耐……」他邪惡的親吻她,像是個壞胚子似的將她逼向房裡那張舒適的大床。
「住手,你怎麼可以這樣?你另結新歡的真相被我發現了,竟然還敢這樣對我摟摟抱抱!」練姬樁整個人跌坐在床上,不可置信的瞪著眼前的男人。
單膝抵著床沿,他輕鬆的壓制住她,露出得意的笑容,「那是我媽,你看到的那個女人,是我媽。」
青天霹靂——
「你媽?」她掙扎的欲起身來。
楊耐冬阻止她,摩挲著她光滑的肌膚,「嗯,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她的確是我老爸的妻子。」
「怎麼可能,她看起來那麼年輕,頂多就是三十來歲……」
「我媽十七歲那年就生了我,不過,可以跟你保證的是,她萬萬不可能只有三十來歲,她已經是四字頭的中年婦女了。真要研究她為什麼看起來還這麼年輕,我想,應該是我爸為她投資在玻尿酸、肉毒桿菌上的美容奧援不少,所以保住了他老婆的青春。」
「她真的是你媽?」她還是覺得不可置信。
「那天說好要給你的驚喜,就是要帶你跟我母親見面,我怕提早說出,你會驚嚇得不敢出現,可萬萬沒想到,結果竟然是該死的殺出了藍南仁——」
對了,都是因為那個臭傢伙,害他們融洽的關係產生裂痕。
「楊耐冬,聽我說,那天我真的不是為了他打你,我是因為……」
他低頭吻了她一口,「我知道,大家教訓了我一頓,說我不知輕重,還誤會了你對我的關心。」
「大家?」大家是誰啊?
「嗯……就是李顧問跟裕芬啊,他們兩個罵了我好久。」
「打了你之後,我很後悔,一整天我都急著找你,可是我跑了每一個地方,就是找不到你,你甚至完全不接我電話。」
「對不起,我到機場接我母親了,偏偏手機又該死的忘了充電。」
「我還到你家找了你好幾次,直到那天下午看見你帶個漂亮的女人走出來,我好難過。本來我是要去親口跟你說——我愛你,我要嫁給你的,可是看到你跟別人那麼親密,我……」悲從中來,她忍不住啜泣。
「對不起,是我太衝動了,沒有好好聽你說,我以為你還愛著那個爛男人,所以打我,當時我氣瘋了。」
「都說是爛男人了,我怎麼還會去愛?當我是傻子不成。」
「姬樁,你真的願意嫁給我嗎?」
她噙著淚,幽怨的望了他一眼,「你還願意娶我嗎?先說哦,我年紀可是比你大一歲半,以後會老得比你快,而且我不大會做家事的,我還……」
「願意,我願意,只要你嫁給我,我什麼都願意。不用怕變老,明天我馬上介紹我媽御用的美容醫生給你,以後保養的錢都我出,我來當你的奧援。」
「傻瓜。」
楊耐冬捧住她憔悴的臉,心疼的吻著,原本只是不帶一絲遐念的舉動,卻越來越失控,望著她的那雙眸子轉為濃黯,他沙啞的說:「你今天好漂亮!」他愛不釋手的摩挲著裸露在平口洋裝外的溫潤肩膀。
「真的嗎?你喜歡?」她心裡覺得甜甜的。
「喜歡,但是我更喜歡這樣……」
楊耐冬將放肆的手從她的裙擺下方竄進去,練姬樁根本來不及抵抗,就成了他的禁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