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喔喔……「呃,我當時迷上誇張搞笑的肥皂劇,演技難免受到一些影響嘛!」
閻奎的反應是冷淡地看了看手錶。
「你準備再扯多久才要進入正題?」
「是爺爺帶我去看你的。」
這樣進入正題,夠快了吧?
閻諾正經八百、裝模作樣的表情惹來閻奎一陣白眼。
「不對,嚴格說起來應該是我跟爺爺在偷窺你,一個禮拜大概三次,每次偷窺半小時左右。」
這個人竟然還好意思擺出如此嚴肅的表情說著這麼下流的話,教人真想拿彈珠彈他的眼!
「當時的你啊,發育得青黃不接的卻還梳著頭髮想耍帥,那模樣讓我跟爺爺在車子裡笑了好久,幾乎每次都笑到肚子痛。」
彈珠在哪裡?!
老公,珍珠耳環可以嗎?
一旁的司以若努力忍著笑,為了表達自己的忠誠,甚至願意出借耳環。
其實她瞭解閻諾所謂的「發育得青黃不接的卻還梳著頭髮想耍帥」究竟是什麼意思,因為那時候的她也有這種感覺。
幸虧他跟她結婚的時候,已經改掉那種低品味的壞習慣。
「爺爺說雖然隔著距離,但是他仍然想參與你部分的成長回憶。」
俊臉一陣青綠的閻奎揚起眼眸凝視堂哥。
「他問我要不要跟他一起去?當時我因為好奇就跟爺爺上車,從此之後偷空去見你就變成我們爺孫倆的秘密。」
「不可能!」程方茵拍桌站起來,「我跟你爸爸完全不曉得這件事——」
「都說是秘密了,怎麼可能還到處說給你們聽?」閻諾笑睨了母親一眼,又將視線轉回堂弟的身上。
與他投射而來的目光對個正著。
「你對我好奇什麼?」
「也沒有啦,前三次的確是因為好奇才跟去的,之後就……」
「就怎麼樣?」
閻奎忽然有種頊感——
這傢伙接下來吐出的話不值得期待。
果然!
只見閻諾不好意思的搔搔頭,「其實是因為爺爺會買零食在車上邊吃邊等你,夏天是冰淇淋冬天是炸熱狗,春秋則是糖葫蘆比較多。你也知道我老媽嚴格啊,從來不給我吃這些平民食物,我只有跟著爺爺偷窺你才吃得到嘛!」
閻奎的嘴角抽搐了幾下。
「意思是說,你們就像在動物園看猩猩似的,邊啃零食邊看我?」
腦海浮現那種畫面……
要他怎麼感動得起來啊!
「話不能這麼說,至少我們爺孫也按時去找你報到了嘛!」
「你是向零食報到吧。」
「那、那也是沒辦法的事啊!猩猩又不是天天有新把戲,我們總得替自己找點樂趣吧?」
「那我還真是抱歉啊,居然沒有天天表演新把戲娛樂你們。」
雖然這對堂兄弟大眼瞪小眼,但是……
司以若真的好想笑。
只是笑出來恐怕會死在他們兩人的瞪視下吧!
這兩人約感情究竟是好還是不好?
到底是敵人還是朋友呢?
她抿著唇,心不在焉地聆聽這對堂兄弟吵架鬥嘴。驀地,她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笑容盡失!
如果他們堂兄弟感情很好的話,共同經營巖園集團並不是不可能的事,如此一來,她的犁風堂怎麼辦?!
希望閻奎繼承的計畫不就落空了嗎?
畢竟跟巖園集團相比,犁風堂的規模根本無法與之比擬。
假如自己真的為閻奎著想,應該是要替他高興吧?以他的能力,留在巖園更有發揮的空間……
「你說爺爺知道我和以若結婚的事?!」
聽見自己的名字被提及,司以若眨眨眼回過神,轉頭凝視他們兩人。
「嗯,後來我到國外留學之後就沒有再見過你,你的消息都是爺爺告訴我的。也因為如此,所以當我見到司以若的時候沒有辦法馬上聯想到你們兩人的關係。」閻諾忽然深意地瞥了堂弟與他身旁的司以若一眼。
閻奎倏地皺眉,有種不好的預感!
「不過在某個差點害我長針眼的早晨,被我撞見了某一幕……我邊走邊逃之餘順便回想,就把你們兩個的關係給串起來了。」
閻奎怒瞪他一眼。你給我閉嘴!
偏不要!
司以若望了望他們堂兄弟,伸手輕扯閻奎的衣袖,「閻諾說的是哪個早晨?」好像跟她有關係,可是她怎麼都聽不懂啊?
閻諾立刻興高采烈的搶著講,「弟妹我跟你說,就是——」
「你別聽他瞎掰!」
閻奎牽起司以若的手,眼神掃了堂哥一記。
「既然你對我們兩個的關係心裡有數,那就好辦了。親愛的堂哥,我準備再辦一次婚禮,你就送幾棟房子來當賀禮吧!」
這一回換閻諾嘴角抽搐。
「我跟你很熟嗎?」
「我們是親戚啊,堂哥。」
「我們是熟到值得為對方脫褲子當家產的親戚嗎?」
閻奎冷淡地睇了他一眼,「看你誠意嘍!」
誠意?
來人啊,拿個兩百塊的紅包過來!
「好了,廢話少說,爺爺給我的留言到底是什麼?」
閻諾撇撇嘴,「爺爺說直到他病倒之前都沒有機會親自和你接觸,當然也無法知道你的能力究竟到哪裡,是不是有本事可以經營巖園集團,所以他把我從國外叫回來,要我代替他測試你。」
閻奎默默聆聽,目光卻不自覺地瞥向牆壁上那一幀祖父的遺照。
照片裡的面孔,他始終覺得好陌生。
蔣公遺照都比這張照片來得親切。
可是這樣陌生的人,每個星期裡總有幾天,忙碌的他會拋開工作躲在車子裡吃著零食,把他當猩猩觀看的老人家——
是他的爺爺!
閻奎眨著眼,輕聲嗤笑。
臭爺爺,你怎麼把自己的孫子當動物在觀賞啊?!
「閻奎,爺爺的遺言就是如果你達不到我的標準,就在公司幫你找個肥缺讓你衣食無虞就行了。」
程方茵指著自己的兒子,氣得全身發抖。「你這個蠢材!你為什麼不照爸爸的意思,給他一個可有可無的職務就好?」
「母親,我認為閻奎是個人才,他也向我證明了這一點。」
「那又如何?!難道你真的要把財產分他一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