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直接問雅立不就得了?」他們認識會礙著你嗎7阿快不解。
「她承認他們認識。」老實說這是旬廢話。
「嗯哼。」那不就得了,還找她幹嘛?
繼續這樣聊下去,他很快就可以告辭了。
於是,他聳聳肩,道:「我想追楊雅立,可是有一道我不知道的無形障礙橫在我們之間,今天我看到雅立和楊文濤見面的情形,我強烈懷疑他們不僅僅是認識而已,所以,我想知道雅立過去是不是受過什麼傷害。當然,這種事本來應該由她告訴我,可是,雅立這人固執起來就跟石頭一樣,讓人沒轍。」
唉呦,早承認不就得了。
不過雅立有時候的確跟石頭一樣強硬,他應該碰了不少釘子,卻還敢追她,可見是真的有心。
阿快很快打量起齊天,女人的直覺告訴她,這傢伙雖然俊朗得不太保險,但眼神中卻有種真誠開朗的氣質,讓人很有好感,忍不住想跟他攀談。
最後,她決定出賣好友,將雅立兩年前那段感情娓娓道出。
「念大學的時候,雅立和我是室友,她念會計我念法律,楊文濤是我大學同學,大二那年追到雅立。可能因為他爸媽都是律師吧,優渥的家庭環境使他的個性自負驕傲不切實際,仗著自己長得還不錯,背著雅立到處追其他學妹,外人告訴雅立,她仍堅決相信楊文濤。
大三、大四兩年多,他的生活起居都仰賴雅立,他像個廢人似的茶來伸手、飯來張口,一點都不誇張。雅立是系裡的高材生,一畢業就考上會計師,他竟異想天開的誆騙雅立,說她如果能考上律師執照,他家裡便會答應讓他們結婚。於是雅立白天工作,晚上陪著他念法律,結果上補習班、做筆記、錄重點全都是雅立一個人來,他少爺就等著雅立的筆記和錄音。
隔年,他們兩人都考上律師特考,雅立第二名,他第十六名,他一個人帶著背地裡交的女友去飯店慶祝,好死不死被雅立的教授撞見,打電話叫她來,隔天,她對他提出分手,不到半個月他就娶了大業百貨老闆的外甥女,事業感情兩得意。那一場情變,雅立嘴裡不說,但我知道她傷得很重,後來她狂熱的投入了流浪狗救助活動,才又慢慢恢復了生氣。所以,如果你不是真心的,我勸你別去招惹她,她的倔強,外人無法想像,我不希望你們兩敗俱傷。」
「我一定是她的真命天子,只會讓她幸福不會讓她傷心,你放心吧。」齊天自信滿滿的說著。
蘇阿快癡望著他。不知道他還有沒有兄弟?
老天爺啊,您有沒有看到我今天於了件什麼事?是您老人家最喜歡,但我覺得超蠢,蠢到近乎偉大的好事耶。
犧牲自己的幸福,把這樣的極品往好友身上推,有誰會這樣笨的?沒有啦!唉,越想越後悔,希望人家說好心有好報是真的。如果再不賞個好男人給我,放我在人間閒蕩,嗚……就太沒天理了啦!
正當蘇阿快在為自己的義行感動得一塌糊塗時,齊天起身對她致謝並告辭,而她只能不住的傻笑目送他離開。
華福辦公大樓對面的咖啡館裡,楊文濤望著剛落坐的雅立,心中有許多感觸。雖然兩年前雅立先提出分手,一度讓他感到自尊受創,但比起現任妻子的嬌縱潑辣,他仍忍不住懷念起雅立的明理和曾對他無怨尤的付出。
他相信雅立對他也是一樣的心情,不然兩年了,她怎還穿著當年他要她穿的衣服樣式,甚至連他建議的顏色她都沒換過。
「雅立,你……好嗎?」他終於開口叫了她的名字,聲音裡有濃濃的感情。
雅立望著他,不覺在心裡歎了口氣。對生命中曾有的難堪,她期待的是流水逝去般的永不回頭,這種故人,唉,真是相見不如不見。
她極冷淡的答著,「我很好。」
胡說!失去他,她怎麼可能過得很好?也難怪,這麼多年了,她一定對他懷著很大的怨懟。
「你是……恨我的吧?」
雅立尤其不想提及他們過往的點點滴滴,她應該讓他明白這點,免得浪費彼此的時間。
「楊律師,你有什麼事請直說,我還有許多公事要忙,恐怕無法奉陪了。」
也好,早點把事情說開,也許……也許他們還有機會重來。
「你什麼時候到華福上班的,事務所結束了嗎?」他問。
「我到華福快三個月了,事務所還在營運。」
「當齊天的助理很辛苦吧?大家都知道他是個不學無術的花花公子。」
「我不清楚你所謂的大家是指誰,但在我眼裡,他是個很有潛力的企業領導人。」
她稱齊天好,讓兩人的對話幾乎無法繼續。
於是他認為那是她負氣才故意這麼說。
他口氣一轉,用著極沙啞的嗓音說:「雅立,我知道你有理由恨我,我知道當年是我辜負了你,是我該死,但只要你能說服齊天放棄那塊地,我們可以重新來過,真的!」
這些話簡直讓雅立忍無可忍,她注視著他,道:「不,楊文濤你錯了,你真的錯了,我沒恨過你,從來沒有。我一直認為我們會分手,是我眼光有問題,但這與你沒有關係,是我自己性格有缺陷,才會被這樣的你吸引,錯在我,但讓人欣慰的是那些都過去了。還有,你太高估我的影響力,華福絕不會因為我而放棄那塊地,而且只要我在華福一天,我就會盡全力幫助齊天,哪怕對手是你,我的決心也不會有所動搖。」
「不要說你全然不在意我們的過去,如果真是如此,為何到今天你還是穿著我建議你穿的黑色褲裝不曾改變?」
雅立被他問得啞口無言。
是,這件事真的是她的錯,她不該讓人誤以為她的習慣是源於對舊情的依戀。
「我倒覺得這不該是你關注的重點。重點是我在感情上儘管表現得像個白癡,但在事業上我一向全神貫注,更何況我們那一點過去根本不值得一提。我覺得與其在這裡浪費我的時間,你不如回去準備訴訟比較實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