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這兩人喜形於色的模樣,東方舞月徐緩地回以一抹微笑,頓時覺得自己做了正確的決定。
她會留下來,而關於季府和韓靳桓之間的婚約,她相信自已一定會想到辦法的。
「小姐,你真的決定要留下來嗎?回到房裡後,小芽再次確認道。
「你希望我一走了之嗎?」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替小姐擔心。」小芽搖搖首就怕小姐會莫名其妙上了別人的花轎。
「你若是真替我擔心,就不該不經我同意,擅自請來旺伯、珠嬸,這會兒害我想走都走不成,你說這要如何是好?」東方舞月說得煞有其事,故意想嚇唬嚇唬小芽。
明明一開始還拚命阻止她不要管這件事,結果才住進季府一些時日,她的心就全向著別人了。
「我是擔心小姐你在一氣之下會做出令自己後悔的事,才……」小芽努努嘴,突然覺得衝動行事地反而是她自己,於是她趕緊提議道:「小姐,如果你覺得這婚約當真無法解決,那我們還是趁著晚上大夥兒都睡了,再偷偷離開吧!」
「傻瓜,我若是真要離開,剛才就是旺伯和珠嬸也阻止不了我。而且,我幹嘛要偷偷摸摸的離開?」東方舞月說著,伸手將小芽拉坐在身旁。
「可是和韓少爺之間的婚約,你要如何解決?」這才是問題所在吧。
「這還不簡單,小芽,我們去找韓靳桓,直接告訴他實情,憑他和季府的關係,知道我並非是他未過門的娘子,他自然不會上門提親,如此一來,問題不就解決了。」她相信這絕對是最好的解決方式。
和韓靳桓有婚約的人是真正的季玉璇,並非是她這個替身閨秀,所以一旦韓靳桓得知實情,他斷然不會在未找到真正的季玉璇之前就上門提親。
「對喔!小姐,我怎麼沒想到可以這麼做,還是小姐你聰明。」聞言,小芽興奮的抱住自家小姐。
「你也認為這方法可行?」她笑睨著小芽。
「嗯!我看韓少爺為人不錯,又和季老爺的關係這麼好,若是小姐你把實情告訴他,他應該會願意好好配合大家的計劃吧!」小芽對於韓少爺可是推崇至極,小姐沒因此嫁給他,還當真有可惜呢。
無奈的是,韓少爺已經是個有婚約的人了。
「沒錯,我也是這麼想。」為了季老爺的病情,她相信韓靳桓也不敢大意。
「不過,小姐,好可惜呢!」小芽嘟著嘴回道。
「可惜?可惜什麼?」她不解地看著一臉遺憾的小芽。
「如果小姐是真正的季家小姐就好了,如此一來,你便可以和韓少爺共結連理、白頭偕老——」
「小芽,你是吃飽撐著了?又在胡思亂想了!」東方舞月板著蓮打破小芽的自日夢。
「可是——」
「沒有可是,我是東方舞月,不是季玉璇,請你牢牢記住這件事。」
她堅定地斥責道。
畢竟她不是真正的季家小姐,她可不想莫名其妙地上了花轎成了別人的娘子,更何況,這個韓靳桓還有個癡心的表妹在一旁等著,她可不想踏進這泥沼裡。
思及此,她臉色一沉,不知怎地心情大受影響。
瞧見小姐的臉色不佳,小芽縱使還有話要說,也不敢貿然開口,深怕不小心會惹自家小姐生氣。
唉,她不過就是隨口說說而已,怎麼小姐比她還認真呢?
*** *** ***
「你說你並非是季伯父韻女兒季玉璇?」韓靳桓搖著扇子,故作訝異地看著一身男子裝扮的東方舞月。
他倒是沒想到她會主動邀他出來見面,且還是以這種裝扮和他會面。
看來,這一對主僕今日是有備而來,就不知她們心裡是作何打算。
一見面居然就坦承她並非是季玉璇,理由何在?
「是的。」東方舞月接著將季徹的計劃一五一十地說出來。
雖然早已得知季徹的計劃,但韓靳桓仍然佯裝吃驚地回遭
「原來季管事找個替身回來當季玉璇,是想讓季伯父的病情有所幫助。」
東方舞月頷首回應。
「不過我很好奇,你怎麼會在今日找上我,向我坦承這件事?」他還記得前幾次見面,她對他可是充滿了戒備。
對於他的疑問,東方舞月只當沒聽見,逕自往下說道:
「韓公子,既然你已經得知這件事的來龍去脈,也瞭解我並非是真正的季玉璇,那你和季府之間的婚約——」她本想直接請他解除婚約,但又覺自己毫無立場,於是話至此便停了下來
「你想說的是我是否可以解除和季府之間的婚約吧?」他自是一眼即知她想說什麼。
原來她就是發現了婚約的存在,今日才會找上他坦承這件事。恐怕得讓她失望了,他正愁不知如何從她身上下手,今日既然她自個兒送上門來,他若不好好利用一番,豈不太對不起她的這份心意了。
東方舞月抿著紅唇,不作正面回應。
「不,韓少爺,小姐的意思是你是否可以在尚未找回真正的季小姐之前,不要上季家提親。」小芽見狀連忙替小姐開口道。
「這恐怕要令小姐失望了,在下已經口頭答允季伯父,在近期內會上門提親。」他狀似遺憾的說著。
「你不能這麼做。」聞言,東方舞月激動地起身,嗓音之大。立刻引來茶館裡其他人的側目。
「小姐,小聲一點。」扯了扯小姐的衣擺,小芽提出警言。
小姐這一大聲嚷嚷,萬一引起他人注意就糟糕了。
拉開小芽的手,東方舞月重新坐下,咬著貝齒小聲道:
「你這會兒已知道我並非是你的未婚妻季玉璇,你怎麼還可以上門提親?」握著拳頭,如果可以,她真想現在就奉送他一記拳頭。
明知她並不是季玉璇,他怎麼還可以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問題是,早在將你從馬車裡救出的那一刻,我就認定你就是季玉璇。爾後幾次的相遇,我更是將你視作未過門的娘子看待,否則在觀音寺回程的途中,我斷然不會以那麼親密的方式,一路背你下山。」他的言語裡,在在表示著他已非她莫娶,而她非嫁他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