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他才發現前方有名一派斯文、一表人才的年輕男子,臉上帶著溫戈有禮的笑容注視著他們——不,東方瑞可以肯定這名神情瀟灑的男子注視的不是他這個老人,而是他的女兒。
「舞月,他是誰?」他敢肯定這名公子和女兒一定認識。
「爹,他是——」東方舞月猶豫著,不知該如何介紹韓靳桓。
一旁的韓靳桓卻主動上前道:
「伯父,初次見面,我是韓靳桓,和月兒在揚州相識。這次護送她回來,除了因為她太想念您,想回來見您外,另一個目的是晚輩想懇請您將月兒一生的幸福交付予我。」話一落,錯愕的不是別人,是東方舞月本人。她驀然睜大眼,怎麼也不敢相信他韓靳桓竟然會這麼直接,竟敢當著她父親的面、以及府裡所有僕人面前說出這番話來!
天啊!看了四週一眼,她只想直接暈倒,或是找個地洞將自己埋進去也行。
這裡可是韓府的大門口耶!才回來居然就引起如此大的騷動。她可以肯定爹一定會大發雷霆,她……還是趕緊溜之大吉。
東方舞月先是狠狠地踢了韓靳桓一腳,然後才拉著小芽直奔進府裡。此時此刻,她根本無心顧及爹會如何答覆韓靳桓,她現在只想趕緊逃離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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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我爹已同意把我許給韓靳桓?」東方舞月由僕人口中得知消息後,立刻驚訝地站起身,還差點因為太激動而撞倒椅子。
「是的,老爺看來十分中意小姐帶回來的這位韓少爺,在談論親事時笑得嘴都合不攏了。」僕人阿丁回道。
「這怎麼可以!爹怎麼可以隨便就把我許給韓靳桓!」握緊拳頭,東方舞月看來十分生氣。爹完全不知道她心裡面的掙扎:及為難,這樣草率就答應親事,未免太欠缺考慮了。
她如果可以就這樣嫁給韓靳桓,她又何必離開揚州,逃回家裡尋求父親當依靠?但沒想到,萬萬沒想到,經過這回她任性的出走後,爹竟然還是這麼草率地就把她許了人!
她的出走抗議,現在看來是一點意義也沒有。
「舞月,我這回可不是隨便就把你許了人,這韓少爺可是你自己帶回來,怎麼,你還不滿意來著?」東方瑞眉開眼笑地走進女兒房間。
「他才不是我帶回來,是他自己一路跟來,跟我無關。」她扁扁嘴,一概不承認。
「無論如何,這些天你都跟韓少爺朝夕相處,這事實你可無法否認。更何況有太多人瞧見你被他護送回來,你若是不喜歡他,就該和他保持一定的距離,而不是一進城就當街依偎在他懷裡,教街上的人都瞧見你和個男子這麼親密的模樣。」東方瑞聽了友人善意地說出昨日街上所見情形,他就是不允下這門親事也難。當然,另一方面是他很滿意女兒帶回來的這個乘龍佳婿,不過這事絕不能讓女兒知道。
「那是——」驀然紅了臉,東方舞月羞窘得答不出話來。
她怎麼可能跟父親言明,當時是因為她一時生理所需,得下馬車找間客棧借用茅廁,但因一路乘坐馬車不曾稍作休息,以致二下馬車她整個人虛軟不已,站都站不住,不得已才讓韓靳桓扶著她行走。
不過才行走一段路;居然就被人傳得那麼難聽!什麼當街依偎在他懷裡?她不過就是挽住他的手臂借力使力罷了,如此就叫作依偎在他懷裡?由此可證明謠言果然是太可怕了。
「不管是基於什麼理由,舞月,我想你應該是不討厭這位韓少爺,才可能接受他一路護送吧?」東方瑞也不打算強迫女兒馬上答應婚事。
上次玩笑似的說要將女兒許人,結果把女兒逼至離家出走且一定就是整整三個月才回來。這回他可不敢再草率行事,關於這件事,他絕對會尊重女兒的意思。
當然,這期間他免不了會盡力替未來的女婿說些好話。
看了一頭熱的父親一眼,東方舞月抿了抿唇瓣,不肯回答。
「舞月,如果你當真不喜歡他,我這就請僕人將他趕出去。」見不得女兒悶悶不樂,東方瑞決定替女兒請走客人。「l他不會走的,爹。」她肯定回道。而且她也捨不得趕他走。唉,就是這麼為難,她才覺得心情好槽。
她想接受他的款款多情,可一想到自己並非是季玉璇,對淤已名草有主的他,她就是無法放手去爭取他。
她就是太過瞭解他對此婚約負有極重大的責任,才不忍心見他為了她而背信季老爺。
將來若是季玉璇回來,而他已然和自己成為夫妻,她知道他然不會委屈她,但他背信於季玉璇,他心裡肯定也不好過。而既然心裡有了他,她又怎麼可能不事先替他設想呢?他不肯定,我就請人打走他。」
「爹,我同您說真的,您還在說笑!」為此,心情苦悶的她,還是被父親給逗笑了。「我也是說真的喔,只要你一點頭,爹馬上請人打走他。」東方瑞隨即換上正經的表情。敢招惹他女兒,還讓她的心情這麼糟,就是教訓他一頓也不為過。
東方舞月一楞,這會兒她是搖頭也不是,點頭也不成,最後索性直接走回床榻,一副準備休息的模樣。
「我想休息了,爹。」
「啊?」見女兒擺明不想談下去,東方瑞也不打算逼她,只對一旁的小芽使了眼色,要她跟他出去外面。
小芽點點頭,提心吊膽地跟著老爺一起走出房間。一出別門,她就聽見老爺開口道:「舞月和韓少爺兩人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關於這件事,我想老爺還是直接去問韓少爺本人好了。」 小芽搖頭回道。
「是嗎?」東方瑞沉著臉。看來,他的確是該找家中的貴客談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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