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良人不得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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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 頁

 

  她瞪他,精明如她,怎會中他的計。「你少套我話,放開我。」

  他的手從後扣住她的後頸,逼她直視他,在她那驚惶又憤怒的眼中搜尋了好一陣子,才任由唇角微揚。「害什麼臊哪?又不是不熟悉……」

  那語氣,低低的、沉沉的,像是調情般,有如一彎熱流滑進她的頸肩,卻又像一股寒意在背上直竄……

  「誰同你熟悉了?」她又推他,成功地板起了冷臉,但那回應卻像嬌嗔一般,讓她猛然一愣。

  她是怎麼回事?

  游少觀那只四處探究的手不知何時扣上她的腳踝,在那附近徘徊著,沒再往上卻惹得她一身麻癢。「不就是我掌下的這人嘛,這每一吋肌膚……我可是再熟悉不過了。」

  本只是要逗弄她的……誰知道這樣的話、這樣的舉止、這樣的撫弄觸碰也鬧得自個兒心神不寧……

  「你……」她被他的話震得不知該說什麼才好,那樣丟臉面的言語著實令人火大,更讓她怔愣的還有他那再認真不過的眼神。

  他不該這樣看著她的,他的眼眸不總是蒙著一層霜的嗎?怎麼會像是……想要征服什麼、有著讓她膽怯的渴求呢?

  她不應該有所恐懼,她一向不懼怕什麼的,不是嗎?但為何一對上他那灼熱的視線,便像是給什麼鎮住似的無法移開?

  游少觀的視線與她四目相接,而後緩緩地、透著點紊亂的氣息下移至她豐潤微啟的朱唇上,便再也無法移開。

  鳳語箋愣住,不是不明白他的意圖,胸口像是擂鼓一般地猛烈敲了起來……她不敢抬手觸碰自個兒的臉蛋,怕探進一片灼熱之中。

  她明白此刻自己就如同被豹子盯住的獵物一般,一旦她向後退卻,依著他狩獵的本性,必會上前捕捉,她很明白的。而在這種情況下,她只能本能地將身子略微往後,想要逃開……

  然而,在下一刻,她便被他的動作給頓住了……不是他的牽制,而是他瞬間覆上的唇……

  那溫軟的碰觸讓兩人著實一愣,不知為何,應當是陌生彆扭的親匿,卻有著莫名熟悉,是因為他們早已習慣彼此的氣息嗎?

  他微微離開她,望進她的深眸中,那兒像是有一汪湖水,水中映著他自己從不知道的柔情與眷戀,以及兩人相同的吃驚與牽扯不清的羈絆。

  他感受到她不穩的氣息,那種意亂情迷似的迷惘。

  他再度向前,更加深刻溫柔地吻住她,緩緩加深、緩緩探入。他的手指輕貼在她臉蛋上,直至兩人氣息相融。

  鳳語箋腦中各種思緒交雜著,不明白自己為何沒有抗拒,甚至……還渴望著。她一面怨著自己的懦弱,一面深陷在他所編織的情網中,無法自拔。

  他們之間,到底為什麼會演變到水火不容?又是如何進展成現下這讓她不知如何是好的尷尬場面?她心底有太多摸不清的思緒,而她最想知道的是他為何會這麼做?難道是他對她有了不一樣的感覺……

  不、不可能,他怎會對她萌生情愫?他是男人,他只是渴求一個「女人」,不會是其他的理由……

  游少觀的手停留在她的腰間,沒再向上探去,這是他強烈自制力的表現。他緩緩離開妻子的雙唇,望著她,揚起微摻著寵溺的淺笑,輕撫了撫她的臉蛋。

  鳳語箋愣愣地回望他,像是尚未回魂似的。

  她仍志忑著。本以為他會再有過度親匿的舉止,然而,游少觀像是從她的眼中見著了什麼似的,眉頭微微一皺,沒再像盯緊獵物般地鎖著她,且率先移去膠著的目光。

  「我並非……」半晌,他又再度望向她,眼中有些欲解釋卻強壓下的急躁,伸手扶向她的頸後,嚥了下口水才又道:「並非是為了使自己處於上風。」他這些不同於平常的舉止,可不是單單為了招惹她……

  鳳語箋著實一愣,被他這沒頭沒腦的話語弄得有些摸不著頭緒。

  默默地看著他那堅定又像是被侮辱的眼神,半晌後才領悟出──

  他的意思是……他之所以會有這些舉動,是因為喜、喜歡她?

  「我從未有這樣的想法,從未認為你是為了壓制我的氣勢才……」

  「胡說。」他瞪她,有些責備卻又包容的。「那為何在你眼中,我瞧見了指責和懷疑?」

  「你……」她結巴了起來。「要是……要是有個女人毫無緣由地吻你,難道你不覺得可疑?」

  「這例子不妥當,我是你的丈夫,不是個毫無關係的男人。且我可不是毫無緣由地吻你……」說著又湊到她頸肩留下一吻。

  「丈夫又如何,就可以這樣隨便?」她不服地嘀咕著。

  「嗯?」他揚眉,微訝的語氣中有著笑意。「難道這僅是我一廂情願,而不是咱倆情投意合?」

  她啐了聲,用力推擠他,掙脫了他的懷抱。

  「上哪兒?」

  「煮飯!」

  他低笑,因為她那嬌滴滴的怒火而感到愉悅。

  「我……」她在門邊頓下腳步,略回頭,有些突兀地對他說道:「我確實不是鳳家的女兒。」

  「嗯?」他望向她,沒有太大的驚訝,僅是微揚了下眉毛。

  「他是我叔父,我父母親去世後,便被他收留。」

  他沉下臉,點頭表示明白她所說的,還有藏於這個事實之後的其他事……或許包括了她寄人籬下所遇上的事,包括她為何懂得醫術,甚至……包括她願意告訴他這件事的原因。

  他的妻子本就不是個心思難測的女子呀!之前之所以認為她難以猜透,只是因為他不願花心思在她身上吧?他只記著在他稍微放軟姿態時,她的不予理會,卻忘了──最初,那個無視於她的存在,那個否定她的人,是他……

  母親說過,山下的男女,在婚前常常也是沒見過面的,任憑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不知道像這樣的夫妻是怎麼過日子的,但他開始認為,像他倆之間這樣的相處方式,那種不願意付出任何專注、任何心力,不願嘗試著瞭解對方、體諒對方,是不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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