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是……烈夜,祥兒在心底吁了一口氣。「醒來啦?」
烈夜低頭啃咬她滑嫩的裸肩。「我覺得好不真實。」他雖然懷裡擁著祥兒,清楚地感受到她的體溫,但是他害怕她會離開他,所以想藉由擁抱去感受她的存在。
祥兒怔住了,乖順地讓他擁著,她也覺得好不真實,昨天之前的他們還只是醫生與病患的關係,現在的他們,卻是最親密的愛侶,事情來得太快,教人措手不及。
不過她很訝異烈夜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原來他也會不安,難道他的花心只是他的保護色,現在的他,才是最真實的?
「為什麼你會愛上我?」她只是個很平凡的女人,為什麼這麼出色的烈夜竟然會看上她?
「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愛的是你,也許,你是第一個肯定我的人吧!」他當王懿的影子太久了,久到沒有人認為他有存在的價值,久到沒有人相信有他的存在,他也是個完整的人格,他也想走到人群面前告訴眾人,他不是王懿,他是烈夜。只有祥兒是第一個肯定他存在的人,所以,不知不覺中他愈來愈愛她,愈來愈離不開她,對她的佔有慾也愈來愈強,他可以和王懿分享任何東西,唯獨她,他不准王懿愛上她!
「烈夜……你是真實的,是無可取代的。」祥兒轉過身看他,伸出軟綿的手輕撫著他的臉龐,她想抹去烈夜眼裡的深沉,她喜歡看他開心的樣子。
烈夜淺淺的揚起嘴角,傾下身親吻了她的眼瞼、她的額際、她的嫩頰,性感的薄唇最後停留在祥兒豐潤的唇瓣……
這份霸道及佔有,他只對他最愛的女人──上官祥兒。
他雙手更用力地摟緊她,灼熱的鼻息噴在她頸肩上。「看到你,我的肚子都餓了。」
「嗄?你餓啦?」祥兒拉開兩人的距離看著他。
「是呀,我餓得想吃了你。」愛戀的眼神停留在她精緻的五官。
「騙人,你根本不餓。」她佯裝生氣的嘟起嘴,兩手捶打著他的胸膛。
烈夜俏皮的眨眼,笑得很邪魅。「我餓死了,眼前有個天下最美味的餐點,怎麼可能不食指大動呢?」
「不理你了。」祥兒把頭偏開,羞得兩頰泛紅。
烈夜吻著她的面頰。「祥兒,我該回房了。」他拿起地上的牛仔褲套上。
「要回去了嗎?」祥兒也跟著他爬起。
烈夜揉揉她的長髮。「我的甜心,我也很想擁著你一輩子啊。」可是,不是現在,他一定要把王懿這個人格趕出這個身體,這樣他就能一輩子陪伴著她了。
烈夜低頭親了她一下。「明晚再來找你,我愛你……祥兒。」
第六章
上官祥兒一整天都感到很不自在,因為她感覺得到王懿隱約間一直注視著她,他們兩人一整天都沒有交談,因為只要看到他,她就會想起那個意外的吻。
她已經是烈夜的女人了,所以她不想太過接近王懿,因為她能感受到烈夜似乎不喜歡王懿。
又來了,她只要一抬眼就會對上王懿那雙寒眸,她不自在地轉過身,不想與他正面交鋒。
王懿知道她在迴避他,他也沒有主動去解釋那天為何會有如此唐突的舉動,因為他自己也搞不清楚對她的心意是如何。
「上官醫師。」大雕豪爽地出現在他們兩人中間,化解了尷尬的氛圍。「怎麼啦?你不舒服啊?看你臉色蒼白,要不要到旁邊休息一下?」
祥兒轉過身面對大雕,可惜眼角餘光總會不經意的掃向大雕身後的男人。
他體態優美的倚在牆面,英氣肆無忌憚的恣意流露,深邃揉和著冰霜的黑眸緊鎖住她,好似要把她整個人穿透一樣。
她很想忽視那個顯眼的身影,想把焦點全放在大雕身上,但是在大雕身後那個男人的存在感實在太過強烈,強到令她無法忽視。
她沒辦法假裝沒事般和王懿交談,除了那個吻之外,他的臉也會令她想到那個溫柔的烈夜,真是好矛盾的思緒啊!她皺了皺眉心說道:「我沒事,你去忙吧!」
大雕突然想到什麼似的用力擊掌。「對了!你明晚有空嗎?」
「嗯?有事嗎?」
「明天晚上有一場宴會是攝影界大老辦的,我們團隊必須有人前往參加,你可否來當女伴呢?」
「女伴,好啊!」祥兒不假思索的馬上應允。
「真的嗎?那真是太好了,明天王懿會載你一起去會場,反正你們兩人目前住在一起,一定挺方便的啦!」他只是負責幫王懿那酷小子約人。
「嗄?你說什麼?」祥兒吃驚的微張嘴,看向前方的冷酷男人,要她當王懿的女伴?她才不要!
「你也知道這裡就只有你一個女生嘛,不找你要找誰啊!況且出席的人一定要極具份量,我算哪根蔥!當然是王懿去參加囉!」大雕朝王懿走去,硬是把他推到祥兒面前。
王懿睇睨著她,想裝做漫不經心,可是冷眸卻因不小心瞥見她光潔脖子上的吻痕,而閃過一絲異樣神色。
她有男人了?是上回那名糾纏她的男人嗎?略帶慍怒的冰眸狠瞪著她,發現了這個事實令他心裡有些苦悶、有些生氣,甚至有種被欺騙的感覺。
祥兒低吐一口氣,她知道他又生氣了。
「大……」她正想開口拒絕,沒想到大雕比她更早搶白。
「就這樣說定囉!明晚你就是咱們王鬼才的女伴囉!」他用力拍了王懿一掌。「王懿,你可要好好照顧上官醫師啊!」大雕說畢,馬上一溜煙地跑走,獨留下尷尬的兩人。
王懿幾乎是把全副心思都放在她那塊礙眼的紅殷,它是那樣張狂地在他眼前閃動著,他不懂自己為何會憤怒的想質問她,但深沉冷漠的個性讓他什麼都沒問,只是抿緊性感的唇線壓抑住內心的嫉妒。
他很想忽略她可能有愛人的事實,但這個想法卻讓他感到無比的難受。
「嗯,王懿,只是個禮貌……」真是糟糕,她被混亂的心緒搞得胡言亂語,她是想說,那天,只是個禮貌性的吻,她急於想替兩人找台階下,不然心中老懷著這件事,明天怎麼去參加晚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