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格間的戰爭,沒有誰對誰錯,她沒有立場去批判他們的是非。
「有些照片是我刻意流出去的,但我還是用王懿的名字去發表,所以那小子才會那麼快竄紅。」若沒有他,王懿也不可能得到「王鬼才」的封號。
她的心情變得煩悶,沉痛的看了眼烈夜假裝堅強的背影,一個軀體裝著兩個靈魂,不知是幸抑或不幸?
*** *** ***
王懿盯著眼前的照片,眉頭緊蹙,整張俊帥的面孔登時黯淡無光,他怒視著眼前那張刻意衝著他而來的相片。
他一早醒來就看到一張相片擺放在他桌前,而且還精心的用了相框框起,像是刻意的炫耀。相片中的男人與他彷如同一個模子印出來的,「他」正漾著從他臉上絕不可能會出現的笑意,親密地摟著身邊的女人,諷刺的是,那女人不是別人,而是──上官祥兒。
他知道「他」是刻意的,刻意擺放「他」與上官祥兒親密的合照,看了這張相片,原本冷然的俊顏抹上一層更厚重的冰霜。他緊抿著好看的薄唇,但過分抿緊的唇線,卻無意中洩露了他的在乎。
他在乎……在乎烈夜身旁的女人,在乎烈夜身旁的人竟是上官祥兒,這個令他多次失控的女人。她笑得很甜美,眼神瑩瑩灼亮,他從未見過這種表情的她,令他不由得聯想她與「他」的關係到底是如何?
為何他們會如此親密?難道她頸上令他惱怒的紅殷,也是……王懿眉心皺得更緊了,他不敢放任自己隨意揣測,因為他並不想知道答案,他不想知道烈夜的情事及……她。
他略帶慍怒的冰眸極力克制對她氾濫的情感,他厭惡地看著眼前那張相片,「他」是想藉由相片來向他宣示,她,是「他」的女人嗎?
王懿不知道心頭如海嘯般洶湧襲來的怒氣是為何而來,只知道自己討厭看到「他」這樣摟著她,討厭看到她對著鏡頭巧笑倩兮。他開始嫉妒起烈夜竟然可以擁有她。
他伸出手,一掌拍開那張礙眼的相片,「匡啷」一聲,相框應聲落地,隨之碎裂。
他只想抹去剛才落入眼眸的景象,他並不想去接受她有愛人的事實,而那愛人竟是另一個自己,真諷刺哪!用手覆住雙眼,無奈地倒向床上,他不可能對她動心的,不可能……他不斷在心中告誡自己並沒有對上官祥兒動心,他並不在乎上官祥兒愛誰?也不在乎她身上的吻痕是誰留下?她和哪個男人在一起都與他王懿無關。
煩躁地抹了把臉,掏出手機撥給大雕。「幫我準備晚點要參加晚宴的禮服。」簡單交代完畢後,他切斷電話,直坐起身,低頭點燃指間的煙草,就著唇深吸了一口,他只想藉由尼古丁的效力讓他忘卻躺在冰冷地板上的殘破照片。
到底「他」與她有何關係?捻熄手中殘餘的煙蒂,怒得一拳揮向牆壁,他認知到那女人已在他心中佔有極大的影響力,讓他對「他」嫉妒得快發狂。
*** *** ***
大雕手提兩袋禮服,嘴裡叼著煙,大剌剌的坐在沙發上,身體懶懶地癱著。
「上官醫師,這是你的。」他把一袋禮服推向祥兒。
上官祥兒收下禮服,低頭看著懷中那只紙袋,感覺這件禮服似乎價值不菲。她抬起頭,看向大雕。「你不跟我們一起去嗎?」她真不想和王懿單獨赴約,她眨巴著雙眼期待大雕也能同他們一塊前往。
吐了一口煙圈,懶洋洋地淡笑。「不去,我還有事要忙,而且宴會邀請的人又不是我。」
她無奈地垂下頭,低吁一聲,該來的還是要來。
「上官醫師,王懿呢?」一雙眼找尋著那冷酷的身影。
她搖搖頭,一早醒來便沒見著他的影子。「嗯……可能在房裡吧!」說畢,她轉身回房,並把房門帶上。
拿出那件精緻的金色禮服,她忍不住低呼。「哇!好美喲!」她被那件手工打造的禮服吸引住目光,金黃色的色調既高貴又不失典雅,她小心翼翼地套上那件華麗光亮的緞面禮服。
整個人被鏡中的自己給怔住了,金色的禮服把她白皙的膚色襯得更明亮,裸露的香肩及臂膀,看來細緻而滑嫩,貼身的剪裁更勾勒出她最完美的曲線。細窄的纖腰、修長的腿兒,她從沒想過自己這麼適合穿這種貼身禮服,讓她不禁佩服大雕的眼光,竟然可以挑到一件能如此襯托出她身材及氣質的服裝,真沒想到大雕竟有如此細膩的一面,她對他真是另眼相待了。
提起裙擺防止自己在行走間不小心絆倒,她拉開房門,走了出去。
大雕看到換上禮服的上官醫師登時雙眼發亮,吹著口哨。「正點!真是太完美了,上官醫師今晚鐵定搶盡全場風采。」他發自內心的讚美道。
平時上官醫師總是穿著。屍套裝,今兒個穿上如此貼身的緞面禮服,他才知道她的身材真是減一分則太瘦,增一分則太胖。難怪烈夜對她如此著迷,連冷酷的王懿都不禁對她動心,就連他都忍不住心跳亂了序。
被大雕這麼一誇讚祥兒都害臊起來了,覺得頗不自在,她從沒穿過這種禮服,只覺得自己挺彆扭。「大雕……這件禮服是你選的啊?」
「我哪有那麼天才啊!我對女人的衣服最沒轍了,這是……」他正要說時,房門被推開,王懿穿著一套黑色西裝,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的走了出來。
大雕努努下巴,暗示這件禮服不是他選的,而是她身後酷得猶如冰霜的男人所選。
祥兒順著他的視線看去,立即對上王懿那雙冷然冰眸,眼前的他穿上合宜的黑色西裝,整個人看起來英姿颯爽,她不得不承認他真的很俊美,只可惜表情太過漠然,她真的很好奇他笑起來會是什麼模樣,和烈夜一樣嗎?